“朵符,聽話!”朵老爺子一看到孫女不聽話,也有些生氣,“我們朵家人在對於這些事情史料上面,是一定要保持中立的態度,不能有所偏頗的!”
然後看着氣嘟嘟的孫女,又頭痛地說,
“你年紀還小,有很多事情根本不知道原委。我們做爲管理這些史料的人,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本心,絕對不能因爲一點同情或是相關的原因,反而讓自己的立場出現偏頗!”
“既然您說我們必須要保持中立,那麼,作爲一個史者,我們難到不是應該要盡到完全告知的義務嗎?”朵符不同意地說,“您這樣爲了另外一邊,結果就卡着消息不告訴陪修他們實情,在我看來,這纔是真正的偏頗!”
“我們的責任,難到不應該是盡到完善告知,不論誰來求教、求知、求明白事情,便好好的跟他們說,也才因此有了朵家如今的地位嗎?”朵符看着朵老爺子,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智慧,“爺爺,我不知道您到底在逃避什麼,但是這件事情,在我看來,是您做錯了。”
朵沙在旁邊聽到女兒這麼說,也忍不住跟着點點頭,
“父親,這的確是您在我小的時候,一開始教育我的事情。咱們要保持中立的立場,就不應該去參與到人們各自發展的軌跡。只要有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前來求問事情,就應該要盡到責任纔對。否則,我們這樣不就違背了祖先們定下的規矩?”
朵老爺子又何嘗不知道?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人,絕對不要插手到上古的事情。更何況這一次王昭的問題牽扯到的,並不是單方面的事情。朵老爺子之前也是掙扎過很久的,可是爲了朵家的發展,他纔不得不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
“我心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說了。”朵老爺子揮揮手,顯然是不想要繼續這個話提,“該休息的、該學習的就都離開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朵符相當不甘心。
以她目前在朵家的地位,顯然並沒有資格閱讀被歸檔在黑色區域的數據。
而且,她總覺得,爺爺明明認爲自己說的纔是對的,卻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咬死了不肯鬆口。可是以爺爺剛剛的態度,又好像是如果她跟父親出面的話,爺爺並不會過分的去幹涉。
可既然是這樣,她就算能夠去說也沒有什麼用處──畢竟她根本不知道實際的內容,這麼一來要怎麼去說呢?!
“乖女兒,來,陪爸爸去休息吧!”朵沙看到朵符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父親一眼,在確定沒有得到任何的指示之後,這纔不顧朵符的意願,直接將孩子給抱走,“咱們父女倆人好久沒有說自己的悄悄話了,要是再不來,以後朵符都要不認我這個爸爸啦!”
朵符被朵沙的話短暫地轉移了注意力,相當不高興地嘟着嘴說,
“我就想要爺爺跟您都秉公處理,想要知道我之前都做了什麼,日記不是也都給您看了嗎!哪裡還需要用說的!”
不過她年紀還小,就算擁有異能,但是力氣還是不如一個成年男子的。於是很快地就敵不過朵沙的力道,然後被乖乖地抱走。
朵老爺子再父女倆人離開之後,放下了手裡的書,悄悄地嘆了一口氣。
很多事情並不單單牽涉到他一個人,更何況夢迴部落的問題,也早就有了上頭的定案。這些早就被湮滅在歷史長河中的部落,根本就不應該、也不可以再存再。
本來想着只要沒有注意到,正好能夠藉着這一次堪比末日的危機,讓這些少數民族消去;但是有了‘天梭’的事情,估計上頭的盤算又要落空。
而這麼一來,本來就有些寸步難行的裴家,估計面臨的壓力,又要便得更大了。
“爺爺爲什麼要這樣呢?”另外一邊,朵符趴在朵沙的肩膀上,相當不服氣地說,“就算不提王昭姊姊他們曾經救過我,我們也不應該要把事情給攔下來,不讓他們知道啊!”
“爺爺有爺爺作爲家主的難處,你剛剛那樣公然頂撞爺爺,是在挑戰爺爺的威信,知道嗎?”朵沙面對自己的小女兒,總是有着無數的耐心。
然後看着朵符相當不服氣的樣子,他微微一笑,又指着自己,對她說,
“而且誰說爺爺把事情給攔下來了?不然爸爸剛剛要抱你出來的時候,爺爺早就應該出面把爸爸給留下來了啊!”
朵符一愣,然後想到剛剛朵沙的確中途就有回朵家幫忙拿數據的事情。
在朵家,也只有朵沙和另外三爲長老有資格,能夠觸碰到紅區以上的數據......如果朵沙告訴了自己,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自己也可以直接去告訴裴修他們真相了?!
“爸爸!這事真的嗎?!”幸福來的太突然,朵符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個情況,連忙激動地往朵沙的身上又一次撲撞過去,“爸爸您最好了!”
被‘乳燕投林’的朵爸爸,在女兒面前笑成了一個傻樣。
然後小聲地覆在女兒貝殼一般的耳朵邊,悄悄地說,
“不過這樣只能說是爺爺跟爸爸取了一個巧,所以我們的小朵符得幫忙守着這個秘密,千萬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曉得嗎?”
朵符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於是相當乖巧地點點頭,然後沒有任何反抗地,任由自己的父親將她抱回自己的小房間去。
“爸爸,爲什麼爺爺會不肯告訴裴修他們呢?”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朵符在看到朵沙關好房門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問,“他們又沒有犯錯,而且那個部落感覺上也沒有什麼威脅纔對啊!”
少數民族,人口不多,資源少。而且朵符剛剛也趁機瞄了一眼,他們又不肯下天山,理論上根本不大有可能造成什麼麻煩纔對。
“這件事情牽涉到夢迴部落的歷史問題。”朵沙在女兒的房間並沒有像剛剛在外面那樣嚴肅,而是相對地放鬆地說,“既然他們本身跟時間的控制,朵符你也不是沒有讀過那些數據的,應該很明白這個部落的人,本身的能力,直接就代表了一種相當重要的資源纔對。”
朵符聽着父親的話,眼底滑過一絲瞭然,
“所以我們之所以要瞞着他們的存在,其實也是變相在保護他們,不要受到別人的‘獵捕’,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