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痛苦流涕,那裡敢隱瞞,竹筒倒豆子一倒到底,“是武貴妃,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了,武貴妃讓我去殺優歡,因爲五皇子只說出優歡的特徵,她不能被抓住。”
莫雪一點也不意外,她一直覺得,武貴妃可比良貴妃有用得多,卻一直沒曾想有這樣的腦子,更可怕的是,她的計劃被反將一軍的自己打亂了,竟然還能暗中把事牽扯到皇帝身上,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反正那個煮茶宮女已死,就是死無對證。
這就是熊心豹子膽。
莫雪不知道的是,武吟水其實之前也是不知道丁蘭的計劃,只是到她被抓後,纔跟她一樣慢慢推算出來的,最後,她讓王源殺了優歡就爲了保全丁蘭的性命罷了。
她們兩家人都綁在一條繩子上,那怕丁蘭作死,她也得給她收拾殘局。
只有死不對證,纔是最好的辦法,牽連到皇上身上去纔不會有人敢深入的調查。
她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這個王源。
莫雪猜測得對,武吟水此時最大的障礙就是要找到王源跟嚴世浩,這兩個人怎麼一前一後的失蹤了呢?她焦急不安的坐到軟塌上,等着屬下帶回來的消息,而且,她更加痛心的是,失去了優歡這個重要的棋子,只是爲了報復那個陳玉蓮,怎麼做都是不划算的買賣。
丁蘭真是叫人失望,那怕自己在後給她加強的計劃,也還是失敗了。
她更沒想到的是,那封真的情書也被他們給扭曲成了假的?這些東西,丁蘭絕對不敢做假,要不然,她不會把東西呈現出來,也不會在證據送去太和殿時還洋洋得意,她們太小看了怡康王爺了,他是怎麼做把真的弄成的假的?
本以爲,藉着皇帝一直想剷除眼釘的意思,挑撥了他跟陳玉蓮給皇上找到合適的藉口,沒想到卻被他們逃脫了?
以她瞭解的皇上個性,怎麼會放棄這樣大好的機會?
聽說,公主進了宮了,難不成,又是公主的攪和了?這個該死的紅錦。
很快,身邊的宮女帶了消息回來,那個王源找不到了,嚴世浩更是連影子也沒有,怕是凶多吉少了。
武吟水急得上火,這麼重要的人她竟然給忽略了,本以爲他武功高強,人又機靈口封又緊,不可能會出事,剛纔看陳玉蓮冷冷盯着她的眼,心裡一顫。
不行,一定要找出,他如果死了還好說,就怕沒有死。
“娘娘,怎麼辦,找不到人我們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找,王源跟嚴世浩還是合顰宮裡當差的人,我們要是去找她宮裡的人,一定會露出馬腳來的。”
“你先退下,悄悄去打聽,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她當然知道會露馬腳,但那能怎麼辦,倉促的計劃本就不完善,如今,假的情書也被抖落了出來,是人都知道是良貴妃想要誣陷靜幽妃,那幾個高位上的人可都盯着她看呢,她還能怎麼做大動作,只能等。
莫雪收回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戳開他的嘴,把一個藥丸子跟一條灰色的蟲子丟了進去,王源沒注意一下給吞了下去,驚控的掙扎,“你給我吃了什麼,放開我,我什麼都說了,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
“別那麼急,不過給你加了點料讓你乖乖聽話而以,你是良貴妃她們重要的棋子,一定知道他們許多事,別騙我說不知道,我對她們特別的感興趣,把你知道的全告訴我,我到是可以立馬放了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武貴妃給了我錢讓我替她辦事,也只有這一次了,在沒有別的了,真的沒了。”
莫雪挑眼,“這麼重要的事讓你去辦,你是當她傻還是我傻?”
她在王源的身上用一塊香甜的藥香摩擦了下,王源直覺得腹中有絞痛得像腸子斷了似的,他慘叫着,拼命去抓自己的肚子又什麼也抓不住。
“說還是不說,全靠你了,剛纔那個給你吃的東西可在你的身體裡,如果不想穿腸而過的,就老實點。”
王源張着嘴巴,撲出大口的霧氣,知道自己是瞞不過了,疼得冷汗直流的差點咬掉了舌頭,“我……我說,只要我知道的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放了我……”
“這就對了,你知道她的什麼事,不管是何事我都想聽,告訴我。”
贏烈看到那具屍體時,簡直是怒火沖天,竟然有人算計到他的頭上來了,還能指使太和殿的宮人做事,還是謀害皇子的大事。
“劉溫。”
劉溫驚恐的小跑了過去,連骨頭都嚇得要融化了,“陛下。”
“你是怎麼做後宮主管的,手下的宮人竟然被利用還自殺了,朕還有多少事是不知道的,連朕宮裡的人都能動了,你是怎麼選人的。”
“老奴該死,皇上,那宮女名叫優歡,入宮有三年多了是個老宮女的,身世家也都清清白白的,平時也老老實實做事,都沒有出過錯,老奴實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道?”贏烈猛得一拍桌子,陰沉的臉可以滴出水來,“你屬下管理的人,你說你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朕那天被人刺殺了你才知道!!”
“朕要你這狗奴才有什麼用!!給朕去查,不管是誰查絕對不人放過,去查。”皇上的怒吼驚天動地,從來沒見他如此的動怒,一塊雙龍戲珠的紫金這鎮紙座就砸向劉溫,瞬間,血花四漸。
劉溫躲也不敢躲,默默承受這一實實在在的重擊,才驚恐的跪走着倒退了下去。
有人膽大的動到他的頭上來了,一國之君卻被人玩弄在鼓長之間,那怕是普通之人也忍受不了。
是誰?是誰,在後宮中算計他,贏烈好不容易纔將斐氏一族跟黨羽全都剷除,好不容易纔拿回了搖搖欲墜的皇權,如何能受得了在被人算計。
他是皇帝,是天子,有人侵犯天威就要付出代價。
五皇子被丟到水裡是優歡做的,卻是在陳玉蓮宮門口做下的事,就是爲了陷害了陳玉蓮,又在她宮裡搜出了情書跟信物,也是爲了陷害陳玉蓮,所有做下這一切,都是爲了陳玉蓮,難道是丁蘭……
不可能?她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腦子!!、
可所有的一切,又都是指向丁蘭,還是說,有人利用了丁蘭……
贏烈是知道丁蘭爲人的,她對自己忠心,也怕自己怕是要死,那裡敢做大逆不道的事來惹他厭煩,她腦子也是個又不特別聰明,怎麼可能想得出來。
還能指動太和殿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