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惜走到邢辰的書房門口,剛要敲門,卻聽回影說道:“主子,屬下認爲您帶夜姑娘去紫月似有不妥。”
夜紫惜聞言心中一緊,又聽邢辰不緊不慢的問道:“爲何?”
“她來歷不明,身份可疑,單憑這點,她就不該進烈焰堂,您現在又要帶她去紫月,這。。。。。”回影話未說完,門“吱呀”的一聲被夜紫惜推開了。
“公子!”夜紫惜跪在了地上,邢辰見此皺起了眉頭。
“夜紫惜,你竟然敢偷聽我和主子談話,你!”
邢辰擺了擺手,示意回影閉嘴,“退下吧,此事,本座自有定奪。”
“是,屬下告退!”回影不敢違抗邢辰的命令,只得皺着眉頭,關門離開。
“起來吧!”邢辰淡淡的對着夜紫惜說道。
夜紫惜聞言沒有起身,“公子,請你帶紫惜一起去。”
“你先起來!”
“公子,求求你答應我吧,紫惜原本就是紫月國人,幾年前被人販子拐賣到此流落風塵,幸得公子相救,本應爲公子做牛做馬報答公子恩情,可是紫惜思念母親心切,無法安心報答公子,求公子帶我回紫月,向守寡多年的母親報一聲平安。紫惜定將感激不盡,從此生死去留全憑公子做主。”
夜紫惜一席話使得邢辰心裡五味陳雜。徐徐起身向她走近,欲將她扶起。
“求公子成全!”夜紫惜又是一拜。
邢辰用雙手托起她的雙臂,“地上涼,起來吧,我答應你就是了。”連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比以往溫柔了太多太多。
“嗯,好!”夜紫惜藉着邢辰的力想要站起來,可沒曾想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差點摔倒,幸而被邢辰連忙扶住,這才站穩,可她懷中的東西卻因此掉了出來。
邢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玉佩,表情從震驚到疑惑再到欣喜。這塊玉佩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爲自他出生起,這塊玉佩就是他的貼身之物,只是上次被趙三陷害後便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夜紫惜連忙搶過玉佩,用手擦了擦鬆了口氣,幸好沒摔壞。
“看你這麼珍惜這塊玉,那應該是你心上人送給你的吧。”
夜紫惜聞言,臉色微微泛紅,“沒有呢,公子誤會了!”
“那是?”
“紫惜在詠翠樓的時候,救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公子,這塊玉佩大概是那位公子臨走時落下的吧,我貼身收着,等有機會便會歸還給那位公子。”
“哦!”邢辰神色間一片瞭然,“那你便好生收着,此等美玉,一看便是非比尋常之物。”
“嗯,紫惜也這麼認爲!”
“那你先回去吧,半個時辰後便會啓程。”
“是!”
邢辰目送夜紫惜推門離去,漸漸陷入沉思:夜紫惜,冥冥中註定了你會救我,我又會救你,我們這算是兩不相欠了嗎?呵,但是我現在還不太想放你離開。既然如此,那就讓你心裡還欠着我吧!
天色漸暗,一輪金黃色的明月也悄悄爬上柳樹枝頭,紀遲風醉醺醺的坐在涼亭裡喝着悶酒,站在一旁的延福想要阻止,又不敢上前。這時紀遲風拿起最後一隻酒瓶晃了晃,氣惱的扔在地上,指着延福說道:“你,去,給我拿酒來!”
“公子,你都喝了這麼多了,不能再喝了。”
“本公子不要你管,給我拿酒來!”紀遲風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似乎對延福的勸說非常不滿。
“哎呀,府裡沒酒了,就剩這麼幾瓶全被你喝了。”延福抱怨道。
“沒酒了?”紀遲風整張臉皺到了一起,“那你去給我買!”
“公子!”延福站在原地沒動。
“去!”紀遲風踹了他一腳,大聲道:“酒,要是買不來,你,也別來了。”
“行行行,我去!”延福拍了拍被踹過的地方,逃似的跑出了涼亭,嘴裡罵罵咧咧的,“喝喝喝,就知道喝,喝就喝吧,喝完還要耍酒瘋。。。。。”
紀遲風趴在桌上,用雙臂推開了桌上的空酒瓶,露出下面的畫像,畫像中的女子,白衣飄飄墨發如瀑,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之氣,正是上次攝政王壽宴上一舞驚豔全場的鳳依依。
“鳳依依!哈哈哈哈哈,鳳依依!!”紀遲風苦笑了起來,“之前你是那麼的喜歡我,可是現在,你卻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我!”紀遲風回想起幾日前在丞相府門口,他明明對上了鳳依依的視線,可她卻對他視而不見。每當他想起那雙清冷的眼神,就感覺心口隱隱作痛。
紀嚴青臉色鐵青的看着涼亭裡的紀遲風,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甩袖離去,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看來他這個做父親的是時候該幫幫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