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能有十里路,老大爺突然來了個急停車,我一驚,以爲前面有人攔路,忙打開厚重的車簾,將頭探了出去,外面的雨還在下着,不過已經歇了勢頭。一股涼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大爺,怎麼停下了?”我的聲音有些緊張。
“道上躺了一個人,好像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好在這馬通人性,要不一蹄子下去不死也殘廢了,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夫人,您看怎麼辦?”大爺將車停了下來,見我探出了頭,他指了指路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本就是晚上,外面又下着雨,我只能模糊的看見他的輪廓,是個二十左右歲的年輕公子,一身黑衫已經被雨水打溼,“這……。”我一時也沒了主意,萍水相逢的,若是救了好人倒沒什麼,若是個惡人,就得不償失了,我將目光看向了大爺。
“我常年在外,這種事情見得多了,這都是一些江湖人,常年過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哎,你這是做什麼?大冷天的,還下着雨,快回去。”
“沒事的,遇到了不管,良心過不去。”我披了一件厚披風,將披風上厚實的帽子戴上,就下了車,地上有些泥濘,我也不管不顧。
我蹲在他身邊,探了探鼻息,這人還有救,看着他全身都是傷痕,我好奇,這人是存心找虐嗎,既然遇見了就不能不理,我將右手放到了他的前心,將溫和的內力傳了過去,過了好半響,他的臉上才漸漸有了人色,咳嗽了幾聲,也不見醒,我拍着他的臉,“喂,你醒醒。”
連打了好幾下,他的臉很冰,連喚了好幾聲,他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先說好,你想死還是想活?”如果想死,我就在給你一刀,省得你躺在這裡受折磨。
他那雙黑眸半天才找回焦距,我在他的眸中看到了重新燃燒的希望,他看着我笑了。
我無奈,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問你話呢,想死想活?”
“活。”他的聲音有些氣若游絲,我看他可憐,也沒在難爲他,既然想活,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渴求活下去的生命消失在我的面前,我招呼着大爺,將人擡上了車。
大爺嘆了一口氣,也沒說什麼,將人擡了上來,放在我鋪好的被子上,就專心趕車去了。
我幫他把外面的溼衣服脫了下來,他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不下七八處,拿出隨身包裹裡的藥物,爲他清理了一下傷口,他傷口泡了半夜的水,有些腐爛,我忍着不適感,給他上了藥,又包紮了一下,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其他的只有等明日進城找個大夫了。
我帶的男裝,他穿着肯定小,沒辦法只好把大爺的衣服給他換上,等明天到了地方,多給大爺一些銀錢就是了。
這一通忙下來,我頭上已經見汗,折騰了一夜,我靠着軟墊補了會眠,天大亮的時候,車已經進了城,我尋了一家乾淨的客棧暫時先住了下來,留大爺吃了一頓飯,在原定的五兩銀子上又多給了五兩,大爺和我推拒了好半天,他見我堅持也就收下了。
以前在上官府無論是吃喝還是穿戴都是別人爲我打理好的,對金銀錢財根本沒個概念,沒想到這幾兩銀子就能夠一家三口生活好幾個月,看來我得改改大手大腳的習慣了,不然這點盤纏可不夠我生活的。
送走了大爺,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後來又一想,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沒有人認識我,我也不會觸景傷情,一切都可以重新再來。
我順路找了位大夫,半路上救的人還燒着呢,我對自己這個半吊子可不放心,老大夫很有醫德,同我來了客棧,什麼也沒問,直接把脈看病,幫他重新處理了傷口,開了幾服藥。
開藥方的時候,老大夫的一句話險些讓我抓狂,“你家相公的傷口有些發炎,吃過幾幅藥,在靜養些日子就沒大礙了,倒是夫人臉色蒼白,又身懷六甲,還是吃些安胎藥吧。”
我解釋了好半天,這人是我救得,老人家笑眯了眼,搖頭不語,後來我也懶得去澄清了,付了看診費和藥費,喚來小二哥,給了跑腿費,讓他同大夫去抓藥,等藥熬好了在端屋裡來,小二哥笑着應下了。
這一路奔波,勞心勞力,即使我身體再好,也是有些吃不消了,等一切都安定下來,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坐在船邊打量起這個病人來。
男子的身上有股子冷厲的肅殺之氣,讓人不敢正視,以至於讓人忽視了他的長相,男子長的很清秀,只是有些陰柔,他的身上不少地方都是新傷加舊傷,看來他是長期在生死一線上遊走了。
他傷的這麼重,短時間內肯定好不了,我很認真的思考着要不要收他錢。
喂他吃過藥,我實在是挺不住了,哈氣連天的回房間睡覺了。
…………………
上網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以後每星期來一次,稿子由後臺自動發佈,每天不少三千字,若是兩章就是上午十點和晚上八點,若是一章就是晚上八點,大家若是覺得本文還可以,就請收藏、投票、留言鼓勵一下文會,謝謝。025sx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