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棋疼到幾乎都不會哼哼了,他費勁地掙扎了,但很快他就沒力氣,他這段時間每天只能吃一點餿了的飯,喝一點清水,其餘什麼都沒有。
謝之衡看着他這一副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一聲,“你不是硬骨頭嗎?怎麼?這點疼都受不住?”
姜棋努力想要擡起頭望他一眼,可很快就垂下了眼睛,他渾身上下都撕心裂肺地疼,可謝之衡還往鞭子上塗抹了一些特殊的藥粉,讓他身上被抽打開的傷口又疼又癢,就如同無數只螞蟻一邊在他身上爬,一邊小口小口地咬着他的血肉。
“你也就這點本事。”
姜棋冷笑,根本就不願意給他別的迴應,“你要是真的想要折磨我,大不了,你就要了我的命!”
“哼,我怎麼可能會讓你解脫?”
謝之衡冷笑,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姜棋,“你真的以爲我會那樣天真?”
他沉默了片刻,笑了笑,“你太天真太愚蠢,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可沒那麼容易!”
說着,他又走上前去,一隻手捏住了姜棋的臉頰,強迫他張開嘴,“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不然我要了你的命!”
姜棋瞪着一雙眼睛,卻一言不發,努力想要抿住嘴不讓他得逞,可是他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根本就沒有力氣和他抗衡,一顆藥丸就被送到了他的嘴裡。
“給我嚥下去!”謝之衡冷冷地看着他。
姜棋的大腦飛速運轉着,很快就想出來了一個好辦法,他迅速把藥丸壓在了舌根下,裝模作樣地嚥了一口口水,假裝自己已經把藥丸給吞了下去。
見到他現在對自己如此順從,謝之衡這時候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看你還算識相,你要是敢起一些不該起的鬼心思,我絕對饒不了你!”
姜棋低着頭一言不發,像是陷入了沉思。
謝之衡自然早就知道謝澄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這裡,他並不想在兒子的心中留下自己是一個殘暴父親的形象。他估算了一下時間,覺得他也應該差不多到了,便立刻打算轉身離開。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此時只剩下一口氣吊着的姜棋,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毒辣,“好好享受這段時間吧。”
說完了這句話,他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謝澄這個時候也是萬分焦急,生怕父親會在他沒趕到之前就對姜棋痛下殺手,他在心中無數次祈禱,希望自己的馬能夠跑得再快一點,希望自己去的。時間能夠更加的充足,他一定要把姜棋給救出來
雖然說這件事情也並非他的本意,可是太陽辦一個道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百般針對他們兄妹,他有義務爲自己的父親贖罪。
一路上他根本就顧不上停歇,拼命地向前趕去,身邊幾個屬下已經是叫苦不迭,可是看他這樣着急,也不敢多說什麼,紛紛加快了速度。
謝澄心中更加焦慮,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繮繩,片刻都不敢放鬆。
如果說這一次,姜棋真的遭遇不測了的話,他就說用自己的一生都沒有辦法彌補。
這麼想着,他心中更加難過,消息還來不及告訴姜音,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謝之衡遠遠地就聽見了一隊人馬的聲音,心中有些慌張,很快就帶着自己身邊的手下迅速離開了這裡。
姜棋這個時候卻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他渾身上下撕心裂肺地疼,彷彿有無數只小蟲子正在啃咬着他的心臟,讓他痛不欲生。
突然間,大門被人無比粗暴地踹開,姜棋這個時候渾身冷汗,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擡頭去看一看來人是誰。
“你沒事吧?”
謝澄趕緊跑到了他的身邊,剛一聞到這一股子濃烈的血腥氣,就知道他這段時間一定遭受了許多折磨。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姜棋卻皺起了眉頭,他並不希望自己接受謝之衡兒子的幫助。
可是他現在渾身都沒有任何的力氣,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開,便只能皺着眉頭,任由他行動。
謝澄發現他此時的表情非常痛苦,這時候才感覺到情況下,獨自仔細一看才察覺到他似乎是中了蠱毒。
怎麼會這樣?
謝澄心中大吃一驚,立刻準備放血爲他解毒。
“你先忍一忍,我要幫你解毒,我需要把你的手腕給割開,讓一些髒血流出來。”謝澄立刻掏出了自己隨身佩戴一把小匕首,將他的手腕割開,那些黑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可是姜棋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分毫的緩和,他咬了咬牙,只好再割了一刀,繼續放血。
姜音找到了姜棋的下落,可是剛一推開門就見到了這一幕。
謝澄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姜棋臉色無比難看,整個人似乎還在顫抖,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跡,身上還有不少深深的鞭痕。
他這段時間到底是吃了多少苦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然而坐在一旁的謝澄卻一直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手腕,姜棋手腕上已經出現了累累的傷口,層層堆疊,皮肉翻卷,看上去格外嚇人。
他難道是想要讓他失血過多而死亡?
姜音整個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一記,謝澄難道就是這一切的幕後指使者嗎?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姜音來不及考慮這麼多,如果說再繼續任由他這樣下去的話,姜棋簡直就是必死無疑。
她立刻就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坐在一旁的謝澄,就趕緊把姜棋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她明明比他還要小不少,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卻如同一位勇士一般,站出來想要維護自己的哥哥。
見到有人衝了過來,謝澄嚇了一大跳,有些不明所以,可是看到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之後,他的臉上又露出了驚喜的笑容,“音兒,你怎麼來了?”
姜音聽到他這樣稱呼自己,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涼了大半截,他到了現在居然還想如此親密地稱呼她?
剛剛的那一幕她完全看在了眼裡,也知道謝澄也是沒安好心,他們父子倆都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