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華貴的妙不可言。
姜音中一言不發,過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婢女幫着一同梳妝打扮,見她脣色蒼白便趕緊遞來了一張脣紙,微微一抿,那櫻桃小口就沾染上了一片嫣紅。
沒過多久,姜音整個人看上去就充滿生氣,她穿着大紅色的喜服,面無表情的望着鏡子中的女子,卻一點都不感覺到高興。
鳳冠霞帔,穿着這身衣服本來是應該嫁給自己心愛的男子的。
侍女已經離了,只剩下那個陌生的婢女留下的身邊,姜音看了她一眼,她笑意盈盈地端上來了一碗茶。
“姑娘,你先喝點茶水吧,省的到時候路途太長嗓子會疼。”
姜音脣邊揚起了一抹譏笑,她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如果今日不把這碗茶給喝下來,恐怕後面還是有可能會被下毒。於是立刻擡起了袖子,把之前就藏在手中的一枚藥丸吞下去。
這是之前蔣璇特地做好的藥丸,能夠解世間百毒,但也要在吃下毒藥之前率先服下,這樣才能保全自己。
她直接當着婢女的面那一碗茶喝的乾乾淨淨,看到對方的眼睛當中流露出喜色,她就知道這人必定是謝之衡早就安排好的。
沒過一會,姜音就被扶上花轎,花言看她今天盛裝打扮心頭格外喜悅,很快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會永遠都屬於他一個人,他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失去她。
花言臉上戴上了喜氣洋洋的笑容,可這個時候轉過頭一看,姜棋卻是滿臉的心事重重,他有些不明白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了。
謝之衡這一邊的人卻一直按兵不動,默默等待着。
花言坐在一匹棗紅色的馬上,他今天也穿了一身大紅色,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喜慶,想到今天就是他們兩個人成親的日子,他們倆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從今以後就是順理成章的夫妻了,他就一陣子心潮澎湃。
花轎熱熱鬧鬧地向前進,旁邊還有人在敲鑼打鼓,姜音皺起了眉頭,只覺得太過吵鬧了。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指,轉動着手腕上的玉鐲子,心中格外不安。
難道她就要這樣嫁人了嗎?
她苦笑了一下。
突然,花轎重重地向前一個趔趄,姜音趕緊扶住了轎車的內壁,差點摔出去。
花言線索勒住了繮繩,滿臉不悅地望着突然間闖過來的人,語氣也有些不好,“你是什麼人?”
在他大喜的日子突然間跑到他的馬前面,這不是自尋死路?
那人突然間揚起了頭,望着他,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對方竟然是薛越欣。
薛越欣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看上去楚楚可憐,她釵環凌亂,頭髮蓬鬆,彷彿奔跑了很久,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的,白色的衣服上也沾染了塵土,如果告訴外界這是一國公主,簡直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看到眼前的這張臉,花言心情更加不好了,有些拿不準對方到底是要出什麼鬼主意,便只能冷下了臉。
“你到底想做什麼?今日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如果你耽誤了時辰,我可饒不了你!”
他可不希望有人會對他的婚禮造成任何的影響,他可是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籌備好兩個人之間的婚禮,如果說今天不能成親的話,自己今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前來破壞他們!
花言想法很天真,也很簡單,他心裡也明白姜音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一個哥哥,對他也從來都沒有男女之情,可是他從小到大都一直默默的喜歡着姜音,期盼着有一天她能夠做自己的妻子。
他承認自己這樣做是卑鄙,是趁人之危,但是他也相信,只要兩個人之間相處的久了,總會有感情的,姜音一定會慢慢地發現自己的好,一定會慢慢地喜歡上自己的,無論時間多長,他都可以等。
這樣想着,花言看着薛越欣的時候,眼神就更加冰冷。
“你想做什麼就直說,沒必要突然攔下我的馬,萬一你出了事,到時候我還要負責,我可不希望在我大喜的日子沾染上晦氣!”
外面到底在吵什麼?
姜音坐在花轎之內,耳邊還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自然聽到的。內容都十分的模糊,只知道花言現在似乎很生氣,似乎遇到了一個讓他很不高興的人。
姜音心中格外困惑,可是也隱隱約約含了一絲期待,她期盼着那個攔下了馬的人會是謝澄。
會是他嗎?
如果不是他,花言又怎麼會這樣憤怒?
姜音小心翼翼地將自己頭上的蓋頭給掀起來了,剛好一陣風吹過,把花轎前面的門簾稍微吹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姜音努力想要看清楚對方是誰,可最終只能看到一小片白色的衣角。
是他來了?是他來攔住她,不希望她嫁給別人?
姜音這時候心中充滿了喜悅,眼睛也亮了許多,如果是他,或許,或許她真的會跟着他離開!
可是事情往往事與願違,外面響起的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謝澄,謝澄他不見了!他是不是來找你了?”
花言聽到了這個名字,心中更加煩躁,忍不住擔憂的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後的花轎,他這些心裡也明白,其實姜音一直都深深的喜歡謝澄,從來都沒有改變過這一次,不過只是因爲自己趁人之危纔會能夠找一個機會順順利利地娶到她。
見花轎之內沒有任何動靜,花言懸下的心終於放下來,他的眼神更加冰冷,語氣當中充滿挑釁和譏諷。
“薛越欣,你有沒有搞錯?我們今日都未曾見到謝澄,更何況他消失不見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薛越欣簡直被氣的說不出一句話,但還是希望他們能夠幫一幫自己。
一時之間氣不打一處來,想到自己被逼無奈之下居然還要來求情敵,就更加的憤怒。
“你以爲我想來求你們?如果不是因爲音江勾引他,天天讓他神魂顛倒,我怎麼可能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