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無論她做什麼,謝澄都會站在她的身邊,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她。
也不知爲何,在這件事情上,他居然要阻攔姜音。
姜音一想到在丞相府聽到他們談論的那黑衣人,心中有所疑慮。
難不成這黑衣人真的跟丞相府有關係,所以謝澄纔來阻攔自己?
姜音的腦袋裡都是亂哄哄的,他不知道現在的謝澄到底站在哪邊,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否和他們謝府有關係。
她看着謝澄的臉色從剛開始看到自己的喜悅變成了冷峻,那臉色簡直是黑成了碳。
姜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謝澄身上的氣溫在不斷的下降,也意識到自己剛纔說的話似乎有些重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不可能一下子收回,自己也是要面子的。
“音兒,我這是爲了你好,那黑衣人的事情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查清的,萬一有危險……”
謝澄的話還沒有說完,姜音便轉身擡腳離開了酒樓的門口,她不想再繼續聽他在這裡灌輸什麼狗屁思想了,有這功夫說不定又發現了什麼。
“音兒,音兒……”
謝澄朝着姜音的方向喊着,但是姜音卻不曾回頭,那負氣離開的模樣讓他看了都頭疼,難道女人都是這脾氣嗎?
一想到方纔姜音說的話,謝澄的心就隱隱作痛,難道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還看不清自己的心嗎?
“牧昀,你去找幾個人盯着她,不要讓她一個人身處險境。”
謝澄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他的手在背**緊又鬆開,不知道該怎麼跟姜音解釋。
姜音在外面奔波一整天,去尋找有關黑衣人出沒的消息,到了接近夜幕的時候,她便又守在丞相府附近。
她一個人孤單地盯着謝府,這段時間以來,她變了許多,現在的她足夠的堅強,足夠勇敢,可以獨當一面,自己已經不在是那個小公主了,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來面對。
正當她一個人獨自惆悵時,忽然,面前閃過一個黑影,若不是她躲在樹枝上,看的夠遠,或許還看不到這黑影。
這黑衣人的身手夠輕,那腳尖看起來都不落地的模樣,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恐怕都以爲是什麼東西飛過去。
姜音看到自己和黑衣人有了一段距離,也不敢懈怠,立馬從樹上跳了下來,緊隨其後。
“這地方這麼荒涼,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姜音跟在他的身後,感覺自己在往深山野林裡走,也不知道是否黑衣人發現了自己。
忽然感覺眼前一亮,前面有一個破敗的寺廟,只見黑衣人在四周瞻望一圈,開門而入。
姜音也沒有落後,跟在後面,她慢慢的爬到了圍牆上,看到裡面沒有人,便跳了進去。
寺廟裡面燈火通明,但是黑衣人卻不在裡面,姜音一個轉身,便看到了站在那破敗的門簾後面的小孩子。
“小朋友,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
姜音剛開口,一眼便掃到了他身上的圖騰,那是自己見過的圖案,有熟悉的感覺。
還沒等到小朋友開口回答她的話,姜音就察覺到了附近似乎有種特別的味道,空氣中還有那煙氣的飄動,心下一驚,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那可能就是迷香。
姜音的腦袋已經開始暈了,輕微的眩暈讓她感覺到不舒服,但是也不敢有所動作,畢竟自己在人家的陷阱裡面,若是輕舉妄動,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
她慢慢的躺在了地上,輕輕的閉上了雙眼,眼前的一切變得黑暗,她努力的屏住自己的氣息,試圖讓自己不再吸入那麼多的迷香。
沒過一會兒,那黑衣人果然出現了,他看到姜音躺在地上的樣子,又看了看那小孩,他安分的站在那裡,這才走上前去。
他將那小孩背後的刀柄一拿,拎着他,又徒手將姜音拖了起來。
姜音裝作昏迷的樣子,即使自己被拖在地上行走,也不敢吭一聲,那地面劃破皮膚的疼痛使她清醒了一些。
姜音一路上都沒有睜眼,但是她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往另一個空間走,沒有外面的風,也沒有光亮,可能是寺廟裡面的暗室。
沒一會兒,姜音就被那黑衣人拖到了地下室,她被狠狠地扔在地上,沒有一絲的憐憫。
姜音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斷了,那一摔真的是疼到了骨子裡,再加上剛纔拖行途中的傷害,感覺自己像是在受酷刑一樣。
“自己進去!”
那聲音冷冽無比,雖然看不到臉,但是聽聲音就知道是個狠人。
隨後便聽到那輕輕的腳步聲和那“咔嚓”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上鎖,全程途中沒有聽到小孩子的聲音。
正當姜音還在思索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時,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迎面潑來了什麼東西,是冰冷無比的井水。
她在心裡不知道將這黑衣人罵了多少遍,他這樣的人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還不醒?”
“譁”的一聲,又是一盆冷水潑上來。
姜音慢慢睜開雙眼,裝作中迷香很深的樣子,眼底還有一絲的疲憊,看起來竟然十分逼真。
她扶着地面慢慢坐起來,面前的黑衣人仍然沒有露出臉,只有一雙眼睛在外面,根本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姜音環顧一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地下室,裡面只有幾個火把,看起來陰暗潮溼的樣子,周圍放着的都是鐵籠子,裡面還有許多的人。
等她仔細一看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一個監獄裡面,而鐵門裡關押的人,身上大部分都有圖騰。
他們的身上傷痕累累,那圖騰是姜國的標誌,而他們的衣着,雖然破敗不堪,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是姜國的服飾。
頓時,姜音的眼睛溼潤,是姜國百姓啊,原來他們被關押在這裡。
正當姜音看着這些牢籠暗自神傷的時候,黑衣人一腳便踹上來。
姜音只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傳來,背後磕在地上,傷到了方纔被地面劃破的傷口,全身上下都感覺到疼。
忽然,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