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越欣注視着黑衣人的雙目,想記住眼前這人的特徵。
薛越欣冷着一張臉,下巴微微擡起,“你想和我合作什麼?本公主不覺得我們有合作的可能。”
這副不屑而又傲氣的模樣讓黑衣人想起一個熟悉的人,他眼神之中閃過殺意。
但想到之後的計劃,黑衣人只是隨意擡手甩出一枚飛鏢,飛鏢穿過薛越欣肩上的衣裳,這是他對薛越欣的警告。
直面死亡的感覺讓薛越欣收斂起自己的傲氣,她乖巧的坐在石牀上面,等着黑衣人回答自己方纔的問題。
黑衣人雙眼微眯,一動不動的盯着薛越欣,讓她忍不住想躲避。
“當然是你到目前爲止最爲頭疼的那個人,我們合作,解決掉她。”
薛越欣飛快的思考着黑衣人的提議,她不知道黑衣人爲何想解決音江。
這意味着她日後難以利用音江來控制黑衣人的行徑。
“我需要清楚你有什麼籌碼,和你想要對付音江的緣由。”
薛越欣平靜的語氣讓黑衣人有些驚訝,剛纔還常害怕的人突然如此平靜。
看來,這位公主也不簡單。
黑衣人爽快的將自己的籌碼交付給薛越欣,至於他與姜音的恩怨,黑衣人並未說明,只是簡單一句有仇便不再討論。
兩個人達成協議後,黑衣人運轉內力將薛越欣送到九江酒樓的附近,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包毒藥放到薛越欣手中。
“將這個放到她的食物當中,三天之內纔會生效,不必擔心事情牽扯到你的頭上。”黑衣人話音一落,一個飛身就消失。
薛越欣看着手中那包毒藥,手掌緊握,她不想音江的命,她只想讓音江乖乖的聽話。
離開謝澄身邊,但若她不聽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姜音此時在書房與花言談論自那個黑衣人。
兩人一番交談之下,花言決定親自去會一會那神秘人。
“萬事小心,千萬別和他硬碰硬,一旦事情不對就馬上回來。”
姜音千叮嚀萬囑咐,她在房中喝着茶,思考着姜國與周國之間的恩怨。
“東家!大事不好了,花公子被官兵扣押了。”小廝人還未跑到姜音屋內,就在樓下大喊大叫。
姜音一聽這話,迅速放下茶杯,走出門去,“發生了何事?”
小廝不斷喘氣,上氣不接下氣,彎着身子,“說是因爲花公子威脅了民衆安全,現在花公子人在官府,需要您親自去一趟。”
姜音這邊的調查毫無進展,那邊花言又被官府扣押,兩邊的事情讓姜音根本沒法關注自己平日的生活起居,她有些心力交瘁。
姜音不等小廝繼續說,直接大步走出酒樓,坐上馬車,準備將花言從官府那接回來。
恰逢謝澄今日無事,想起九江酒樓的糕點,有些嘴饞,薛越欣則是跟在身後形影不離。
二人一同來到九江酒樓,跟隨小廝的招待,二人坐在一張檀木桌之上。
“謝澄哥哥,你對音江是不是有一絲特殊感情?”薛越欣無意間的發問讓謝澄有些呆愣。
薛越欣見他久久不回話,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薛越欣心裡面期盼着,只要謝澄否認,她手裡的毒藥將只放一點,但若是謝澄承認,她自己也不確定,自己會下多少毒。
“喜歡。”謝澄臉上帶着羞意。
在薛越欣沉浸在自己想法中,聽到這輕飄飄的兩個字。
她內心的希望被這一句喜歡給狠狠的砸碎。
原來真有一絲男女之情,薛越欣內心感慨着,手中下藥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這是姜音最喜歡的一道湯羹,廚房每日都會做給姜音吃,除了姜音以外沒有任何人喜歡吃這道湯羹。
她拿起一旁的勺子,輕輕攪動着湯羹,上面的藥粉逐漸融入到湯羹之中。
薛越欣一臉單純,語氣輕柔,“真好,音江有謝澄哥哥這麼好的人喜歡,我也希望日後有像謝澄哥哥這麼好的人喜歡我。”
謝澄沒有迴應薛越欣,正巧這時姜音帶着花言回到酒樓。
謝澄趕忙迎了上去,將姜音手裡面買的糕點接過。
薛越欣看着謝澄殷切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止不住高漲,她攪動湯羹的動作越發用力,勺子和碗碰撞的聲音讓姜音發現她手裡面端着的湯羹。
姜音高興的接過薛越欣手裡的湯羹,發現溫度適宜,便大口大口喝着湯羹,完全沒有發現今日的湯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欣兒你真好,竟然知道我喜歡喝這道羹!”
薛越欣看着姜音將湯羹一飲而盡,心中痛快,她忍不住心中的喜悅,笑出了聲。
“你喜歡就好,這是我特意給你放涼的。”薛越欣意味深長的注視着碗底的殘渣。
第二日,姜音正準備起牀卻發現自己身體用不上力氣,她掙扎着挪動身體,卻只是白費力氣,她想要叫人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會冰冷一會火熱,正當她快要陷入昏迷的時候,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
“音江!你怎麼了?大夫,快叫大夫!”
邊青衝出酒樓,拉着年邁的老大夫快步向酒館走去。
那花白了頭髮和鬍子的老人就是遠近一帶都有名的大夫,是邊青帶來給姜音瞧病的第八位大夫。
姜音這毒中的太過蹊蹺,表面看上去看上去並非是會馬上奪走她生命的劇毒。
但她一直躺着,昏睡不起,這副嬌弱模樣讓邊青擔心不已。
那老大夫壓根就跟不上邊青的速度,被健步如飛的邊青拉着跑,只感覺自己一把骨頭都快散架了。
邊青的心裡只有此時還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的姜音,怎可能注意到身邊的老大夫氣喘吁吁,一副隨時都會駕鶴西去的氣急模樣。
二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來到姜音牀前。
看着牀上姜音因爲中毒而慘白的面色,邊青的暗如黑夜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陰戾。
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對姜音下此毒手,定不會饒了此人!
“公子,你這一路一言不發的拉着我,到底是所爲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