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修養,謝澄的身體已經好上很多,他甚至產生能下牀走動的錯覺,不禁有些懷疑趙雅芝的醫術。
但趙雅芝卻十分謙虛,只說對藥材瞭解比普通人的多罷了,每天也只是簡單地換藥,醫術並不高明。
趙雅芝不着急讓謝澄離開,不僅是因爲他的容貌,還是他的見聞,都讓她非常感興趣,她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男子。
趙雅芝熬着粥,突然轉身看向謝澄,“對了,謝公子,你爲何會隻身一人來這裡?莫非你是來採藥的?”
“沒錯,我需要龍蛇藤,先前在懸崖上恰巧看見,我就去採,結果繩子突然斷了,我就跌落懸崖。”
謝澄有些無奈,後悔和眼前的救命藥失之交臂。
趙雅芝聽着這藥名有些耳熟,便好奇地問:“龍蛇藤是用來解毒的藥草,莫非是你有朋友中毒了?”
謝澄愣了愣,倒也大方承認。
“沒錯,我們來鬼市尋醫,有人指引我們來到此處,只是沒想到中途會發生各種意外。”
話音一落,謝澄便想坐起,但是身上的傷還未好全,他吃痛地躺在牀上。
趙雅芝立刻過去把人扶住,皺了皺眉,滿臉盡是擔心,“謝公子,先前你受了重傷,必須好好休息,等你的傷好了之後再尋藥也不遲啊。”
“不行,音江還在等着我,等我的藥回去救命!”
謝澄皺着眉頭,身體開始發力,想要起身卻無可奈何,一想到音江生死未卜,他就難以心安。
聽謝澄說起音江的名字,趙雅芝愣了,能讓他不惜自己的性命冒險採藥,說明那個女人於他而已非常重要。
想到這,趙雅芝的臉上掠過一陣不快。
“謝公子,你先躺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還請你好好休息,你的傷還要過幾天才能下地,還請不要功虧一簣。”趙雅芝勸誡着。
躺在牀上的謝澄頓時覺得自己無能,想着還在昏迷的姜音,不由狠狠地錘了幾下牀。
趙雅芝有些心疼,雖然自己有辦法讓他快速恢復,但是她明白,謝澄傷好了之後就會離開,她難以接受。
謝澄看着房頂,有些無聊,他想動一下都難,只能放寬心繼續調養。
幾天後,在趙雅芝的照顧下,謝澄終於恢復過來,雖然還不能行動自如,但是走動已無大礙。
“多謝趙姑娘的照顧,大恩大德,等在下回到周國定然重賞。”謝澄禮貌地抱拳。
想着他要離開,趙雅芝卻擺手道:“沒什麼,我,咳咳咳……”
謝澄擡頭一看,發現趙雅芝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都靠在桌上,看起來非常虛弱。
“趙姑娘,你這是?”
“無妨,只是這些天幫你調製草藥得了風寒,加上之前救你被毒蛇所咬,餘毒未清。”
趙雅芝乾咳了幾聲,“這裡就我一個人,還真是醫者不自醫啊。”
趙雅芝這樣的轉變讓謝澄不由發矇,先前她照顧自己時臉色紅潤,看着就不像中毒。
不過既然她身體有礙,謝澄不能將救命恩人丟在這不管,加上她是爲了救他才被毒蛇咬傷,謝澄更加愧疚。
“既然如此,趙姑娘你就好好休息,輪到我來照顧你了。”
謝澄將人扶到了牀上,見趙雅芝身體發寒便立刻生火,隨後就地取材拿了生薑熬薑茶。
火光的溫暖慢慢在屋裡擴散開,躺在牀上的趙雅芝臉色緩和不少,加上謝澄熬好的薑茶,她的臉色逐漸紅潤。
見謝澄爲自己這般忙活,趙雅芝淡然一笑,甚至希望時間就此停住。
然而忙活的謝澄倒是想着趕緊把人照顧好,然後回去採藥。
“好多了,抱歉,謝公子你作爲客人,還要你這般照顧。”趙雅芝有些愧疚。
“無妨,你是在下的救命恩人,謝澄豈是這般忘恩負義之人?”謝澄遞過第二碗薑茶。
晚上,趙雅芝睡覺前偷偷睜開眼看着守在門口的謝澄,心裡一陣竊喜。
然而正當她看得入迷時,只見謝澄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立刻閉上了眼假裝睡覺。
迷糊間,謝澄感覺有人靠近,立刻睜開雙眼警惕地看着周圍,最後才發現是睜開眼的趙雅芝。
見趙雅芝躲在被窩,身體微微顫抖,謝澄以爲她冷了,便給她蓋好被子以防着涼。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旁邊的趙雅芝並非是因怕冷而發抖,而是因爲和謝澄靠得太近生怕被發現而害怕,甚至有些臉紅。
見她還在發抖,謝澄便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了上去,隨後走到火堆旁取暖。
陣陣寒風吹過,即便是在火堆旁,謝澄不由縮了縮身子,儘量往火堆靠,夜晚的山谷比往日冷上許多。
趙雅芝已暫時驅寒,但她身上的餘毒需要解,而解毒最簡單的藥材就是蛇膽。
這對於謝澄來說是個**煩,他目前行動並非十分自如,想捕蛇就只能做陷阱,難以動用武力。
不過爲了報恩,謝澄只能去試試,畢竟他並非是忘恩負義之人。
好在謝澄被趙雅芝撿回來時,佩劍也被帶了回來。
謝澄握着手中的劍舒了一口氣,發現問題不大,頓時就有了想法。
第二天早上,趙雅芝睜開眼,發現謝澄不見了,她猛然坐起,見被子上還蓋着他的外套,她欣慰地笑着。
不過昨天夜晚,他將衣服脫下給她蓋,然後到火堆取暖,倒是讓趙雅芝有些失望,但她也不好意思主動,顯得她不矜持。
現在想來,倒是有些後悔。
趙雅芝躺在牀上嘆了口氣,隨即起身,看見房間裡的竈頭有些許白煙冒出,桌上傳來一陣飯香。
趙雅芝疑惑地看着桌面上放着的鍋碗,“那是粥?”
匆匆洗漱後,趙雅芝發現粥還有些溫熱,應該是謝澄不久前做的,這樣細心的謝澄出乎她的預料,讓她更加喜歡。
“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有這般廚藝,味道還不錯。”趙雅芝喝了一小口,十分滿意。
趙雅芝環視一圈,不見謝澄的蹤影,她有些失望,難道他不辭而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