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再次禁足
“小姐,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你跟莊主吵架了?不然怎麼會被禁足?可是,瞧着莊主那樣也不像啊。?不過,最近莊主是沒來找你,也沒有吩咐你解禁的時間到了。”連二少爺也不偷偷來看你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不然,怎麼這樣反常?
青竹邊擦桌子邊說道,但是過了片刻,都沒有聽到小姐回自己一句,便擡起頭一看,瞧見自家小姐躺在軟榻上蹺着個二郎腿,手拿着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的,還時不時地笑出聲來。
難怪沒回她的話呢,原來是又看書看入迷了。
自從前幾天被莊主知道小姐遇殺手之後,小姐就像是被莊主給“禁足”了。
門外派人守着,就連她也是。
莊主還特地交待她,她什麼事都不用操心,只要照顧好小姐,看住小姐不讓她出去就行了,飯菜會準時送過來,有什麼要求也可以跟守在外面的人說。只要不出去,其它的一律都好說。
而莊主不愧是最瞭解小姐的,知道她關不住,便吩咐下子搬了一堆書集、一架古箏、一些針線,說是讓小姐打發時間。
本來她以爲小姐會不願意,會坐不住,誰想到……
小姐竟然乖乖地關在房子裡五天,而那些剛開始搬來的書集已經被小姐看了一大半了,看完一本丟一本,也不整理。
而那架古箏跟針線,小姐碰都沒碰。
“小姐,你聽到我說的話沒?”青竹走到心寶的面前,將她手中的書抽走,對着她大聲道。
青竹這是悶壞了,也被心寶給寵壞了。
之前那麼膽小的一個人,現在都能在心寶的面前放肆了。
“你又怎麼啦,我的姑奶奶?”心寶坐起來,無奈地問道。
在她不注意時,又將書搶了回來。
笑話,這書她可不敢給她看,這裡面可有她的珍藏呢。如果不是有這些東西陪伴,她這幾天怎麼可能乖乖地呆在這房子裡,怕是早就偷溜出去了。
雖然她前幾天還有些心有餘懼,但是都過了這麼多天了,那些殺手不可能還守在莊外,等着殺她吧。
而她也不會那麼蠢,不會化妝出去啊。
雖然她不會易容術,但是憑着現代的那化妝手法,怕是一般熟悉的人都不會認出她來,何況是那些殺手呢?
心寶應該慶幸這些拿書給她消遣的是子麒,而不是子麟,因爲子麒不知道心寶將一些比較特別的書集換了個“皮”,比如,像上次子麟沒收的《女誡》,其實裡面就是春宮圖。她不只弄了一本,去街上收集就是好多本,不只有春宮圖,有類似現代小說的,還有一些野史方面的書集。心寶沒有每本都換“皮”了,只有一些不能讓別人看的春宮圖,斷袖之類的書就給它換了一張“正經”的“皮”。
子麟上次發現那本“特別”的書時,就想去搜心寶房裡搜搜的,看還有沒有,但他翻遍了房間,都沒有找到。
他沒有想到心寶聰明地沒有將書放在自己的房裡,反而是放在子麒的書房裡。子麒的書房雖然在其他人的面前是禁地,但是在心寶的眼裡,只要她想看,就可以去書房看或者拿回來看,看完之後還回去就行。
她的這一做法爲她現在帶來了好處,不然這些書不是被子麟沒收走,就是她現在悶死。
“小姐……”見小姐又將書搶了回去,繼續躺着看,青竹氣的大聲吼道。
她怎麼就瞧不得小姐這副懶洋洋的樣子呢,瞧着自己的心裡癢癢的,就想上去咬幾口,解恨。
不能怪她沒大沒小,實在是小姐沒個大家閨秀樣子。
“說吧,什麼事?我聽着呢。”一邊看一邊說,兩不誤。
要是聽着的話,剛纔她說啥了。
對小姐沒則,她不可能真的衝小姐發火,那真的是沒大沒小了。
青竹無奈地重複剛剛的話,最後又加了幾句,“莊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不然莊主怎麼將我們關了幾天了,不準人進來,也不准我們出去?依莊主對你緊張的態度,不可能是這樣啊?就算之前你禁足,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一次都不來看你啊。”
這次心寶注意聽了,想想也是。
自從知道她被殺手刺殺之後,這兩兄弟的行爲就有點反常。
就像青竹說的,就算自己被“禁足”,晚上的時候,子麒跟子麟也會偷偷地來看她的啊,怎麼這次一點動靜都沒有。
古語有云:反常即爲妖。一切違反常理的行爲,必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難道這兩兄弟有什麼隱瞞她的?
還有一點,那林家姐妹跟方以青如果知道自己被“禁足”的話,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不來嘲諷一下她。
這很奇怪啊。
心寶想錯了。
林家姐妹和方以青怎麼可能放棄這好機會不來看她的笑話呢?
但是也要她們進的來啊。
子麒早就下過命令,不管是誰,一律不準靠近心寶住的紫閣,誰要是不聽命令,硬闖的話,守衛不用客氣,直接下狠手。而他要是知道的話,將人踢出山莊。
所以,林青蓉、林想蓉和方以青只能用那兇狠的目光瞪着心寶住的院子圍牆,跺跺腳,掃興而歸。
後面,她們也沒有時間來看心寶的笑話了,已經將全部時間用在了打份跟李家兄弟的身上,說不定已經忘記被“禁足”的冷心寶了。
而這些,心寶是不知道的。
“你去問問,看看我們現在能不能出去?”心寶咬着食指,對着青竹吩咐道。
青竹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都已經過了五天了,子麒還準備讓她“禁足”到什麼時候?
剛開始被他“禁足”的時候,她沒有多想,以爲他是爲她着想,不想讓她出去,也不想大肆喧揚,藉着“禁足”的這個藉口,派些人在她的身邊守着。
但是過了這麼多天,他們兩兄弟一個都沒有露面,心寶有點不自信了。
他們到底是爲她好還是有什麼事瞞着她?
過了片刻,見到青竹走了進來,看到她那個樣子,就知道結果了,但是心寶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現在還不能出去嗎?”
青竹苦着一張臉,搖了搖頭,“侍衛說莊主沒有解除小姐的禁足,他們不能放我們出去。”
“那子麒現在在不在莊裡,子麟也行,你再去問一下,如果在的話,幫我傳個話,叫他們來見我,就說我有事要找他們。”這樣下去不行,今天一定要解決。
她要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嗯嗯。”青竹一撒腿,又跑了出去。
半盞茶的時間都沒到,青竹急忙的跑了進來,喘着氣說道:“小姐,莊主跟二少爺都不在莊裡,就連表小姐她們也不在,聽侍衛說是出莊了,這幾天天天出去呢,直到傍晚纔回來。”
“林家姐妹她們也不在?天天出去?那麼晚纔回來?”女人直覺,這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是對她而言,很不好的事情。
“小姐……”看着小姐沉默的樣子,青竹擔心地喚道。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今天我一定要出去。”她倒要看看,他們是去哪裡了?去幹麼了?
“小姐……外面那麼多人守着,你怎麼出去啊?要不,等晚上,莊主回來再說。”裡裡外外都有人把守,她們怎麼出得去啊。
“我想想辦法,我就不相信出不去。”心寶書也不看了,將它往榻上一甩,站了起來。
一手撐着下巴,一手端着另一隻手的手肘處,走來走去的想辦法。
青竹也不擦桌子了,拿着抹布,傻呆呆地跟着心寶走來走去。
“啊,我想到辦法了。”心寶突然大叫一聲,停下了腳步,卻……
“呯”的一聲,她跟青竹兩人撞到了一起。
“你怎麼跟在我後面啊,疼死我了。哎喲,我的鼻子,本來就已經夠塌的了,現在被你這麼一撞,更塌了。”心寶捂着鼻子說道。
青竹比心寶矮了一點,而心寶是突然轉身的,兩人面對面一碰撞,心寶的鼻子就撞到了青竹的額頭上。
青竹的額頭很硬,沒有什麼事,但是心寶就慘了,猛的轉身,用力很大,疼的她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青竹此時慌了,手忙腳亂,都不知道怎麼安慰心寶,只一個勁地道歉。
瞧着她那個樣子,怕是嚇得也快哭了。
“好了,不怪你,是我突然轉身才撞到的。你看看,現在沒事了,哎,你別哭啊……”心寶強忍着痛,安慰青竹,怕她掉眼淚。
實際上,她痛的要死,鼻子是敏感部位,輕輕碰撞一下就很疼,何況是這麼大力地一撞呢。
見青竹還在掉眼淚,心寶趕緊轉移話題道:“我剛剛想到辦法了,我們可以出去。”
果然,一聽這話,青竹頓時收住眼淚了,急忙問道:“什麼辦法?”
“我記得裡屋的窗子下面是池塘,他們不會想到我們這麼大膽,竟敢從那條路出去,那裡肯定沒人守着。我們就從窗戶翻下去,延着這條池塘游到對面去,再從那條小路一直向前走,大概走個一百米,那裡有棵大樹,我們爬上樹,再落到牆上,再跳出去。”想到辦法,心寶也不着急了,慢慢地說道。
那條路還是她之前無聊,在莊裡亂逛時知道的。
當時沒想到要偷跑出去。
畢竟她想出去沒什麼難的,只要跟子麒說一聲,帶着青竹這丫頭就能出去了。
哪想到現在,會被子麒“禁足”,還有那麼多人守着。
聽到要從那窗子跳下去,還要游到對岸,青竹就退縮了,小聲地道:“小姐,那麼危險,我怕……而且我也不會游泳。”
心寶不在意的回道:“沒事,你會不會游泳對我而言根本就沒多大關係,因爲我本身就沒打算帶着你一起出去。”邊說邊走到櫥櫃邊,翻箱倒櫃地找衣服。
她想找身深色系的衣服,這樣打溼的話,也就看不清裡面穿什麼。
現在太陽這麼大,只要站在太陽底下曬個片刻,衣服就乾的差不多了。
“小姐……”聽到小姐根本就沒打算帶她出去,青竹氣惱地跺了跺腳,像是撒嬌地喚道。
小姐說這話太傷她的心了。
心寶停下尋找衣服的動作,看了青竹一眼,便小聲地解釋道:“我不帶你出去,是要你幫我。我想守着這屋子裡的可能不止外面那些侍衛,還會有暗衛……”
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青竹給打斷了。
“什麼?還有暗衛?”
“噓!小聲一點,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們要逃出去嗎?”這丫頭,一驚一詐的,還這麼大聲,不怕被外面的人聽到。
“小姐,你怎麼知道還有暗衛在守着?”青竹被心寶這麼一說,跟着小聲地問道。
“我也是猜的,按照之前子麒比我的緊張程度,知道有殺手要殺我,便會派暗衛守着暗處,畢竟外面的那些侍衛武功跟血剎盟的殺手一比,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不知道是不是青竹聽錯了,爲什麼小姐會把“之前”兩字說的很重。
“那我們之前說的放,他們都聽見了?”
“那倒沒有,我之前跟子麒提議過,不能讓暗衛守在我的屋裡。”就在那次書房出來後,被她發現暗衛聽牆角,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就是很尷尬,所以趁機跟子麒提道,讓暗衛離她的紫閣遠點,至少不能藏在屋子裡。
子麒也答應了,她想着,他也不會被人聽牆角的吧,畢竟他宿在她房裡的時間比較多。
“但是暗衛的耳朵很靈,如果我們一起出去的話,這裡面沒有了聲音,守在門外的侍衛就會起疑心,到時我們就跑不成。如果從窗戶跳下去,那肯定會有動靜,侍衛聽不聽得到,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暗衛肯定會知道的,所以啊,你就留下來幫我打掩護的話,成功的機率就會大些。”見青竹那副樣子,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明白了嗎?”
“哦哦。”青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心寶見她不在問了,便又轉頭繼續找衣服。
平常衣服都是青竹幫她整理的,而她的衣服也滿多的,樣式顏色也多,大多是一些淺色系的,像白色、淺紫、淺藍就有好幾款,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深青色、黑色這類顏色的衣服。
“青竹,你來幫我找下衣服?”找了一箱了,還是沒有找到,便朝青竹問道。
青竹走了過去,皺着眉頭看着滿地的衣服,“小姐,你要找什麼樣的衣服?”
“深色系的,像黑色、藏青這樣的顏色,什麼款式都行,給我找一套,我要穿。”見青竹動手,心寶也就不找了,站在一旁。
青竹邊找邊問道:“小姐,你要換衣服出去?”
“是啊,穿淺色的,一沾水,就容易看到裡面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還不如穿深色的,打溼了不要緊,看不到。”
不到片刻,青竹就翻出了一件,“這件可以嗎?”
見是青色的,顏色偏深,心寶點了點頭,“行,就這件。”一手接過,走到屏風後面,換了起來。
看着滿地的衣服,青竹皺起眉頭,小姐弄亂東西倒很厲害,整理就不動手。之前看的書也是,看完一本扔一本,現在衣服也是堆成一堆。
彎腰動手,一件件地撿起來,一件伯地疊好。
“青竹,幫我拿把剪刀來。”
正在疊衣服的青竹聽到小姐的吩咐,擡起頭一看,小姐已經換好衣服了,站在牀邊,手抓着被單。
“小姐……”還嫌房間不夠亂嗎?就知道搞破壞,她這是要出去呢還是要將屋子給拆了?
“還站在那裡幹麼,拿把剪刀來。”心寶見青竹還站在那裡不動,催促道,現在都快中午了,她還趕着要出去呢。
“小姐,你要剪刀幹麼?”不會是要剪被單吧?青竹滿臉疑問,小姐這是要逃出去的節奏嗎?
雖然有着疑問,但她還是去拿了把剪刀遞給心寶。
看她如自己所想的接過剪刀,“咔嚓”一聲,就將被單剪了開來,緊接着,“咔嚓”幾聲,被單被剪成幾條了。
心寶將剪刀扔在牀上,將被單條拉了拉,很是堅韌。
那當然,這可是絲綢呢,不堅韌纔怪。
心寶將布條接了起來,做長一條成的“繩子”。
“小姐,你做這個幹麼?”
心寶神秘一笑,“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將布條做的“繩子”放在一旁,在把牀帳放了下來,遮住牀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去,告訴他們,我要洗澡,讓他們打水來。”木桶就放在屏風的後面,如果不將牀帳放下來的話,到時,侍衛打水進來,看到這些東西,會覺得很奇怪的。
“是。”青竹應了一聲,走出去吩咐道。雖然對小姐的行爲很是奇怪,有滿肚子的疑問,但是小姐又不告訴她,只讓她等會看着就是了。
待這些都弄好之後,心寶拿着“繩子”朝着房間四處看了看,突然走進牀邊,將“繩子”綁子牀腳,綁緊,然後將另外一端從窗戶放下去。
轉身對着站在一旁不作聲的青竹,吩咐道:“我等會兒下去時,你要製造噪音,不管說什麼都好,要很大聲,還有,你也可以去木桶裡洗澡,反正都已經備好了,不洗白不洗,是吧?洗時順便將水弄的很響,至少要蓋住我下水的聲音,明白嗎?喔,對了,記住要將那根‘繩子’收回來,免得有人看見,到時就穿幫了。”她要做出洗澡的樣子,是要告訴那些暗衛,讓他們不能隨便亂看、亂聽。
雖然子麒是答應了她,不讓暗衛進紫閣,但她不能保證,現在,紫閣裡沒有暗衛。以防萬一,做些準備還是好的。
她做了這麼多準備,不能功虧一簣啊。
見青竹明白的點了點頭,心寶便抓着“繩子”踩在椅子上,準備翻窗了。
見小姐對着自己眨眼,青竹心領神會地大聲說道:“小姐,你說莊主怎麼還不放你出去啊,是不是你做錯什麼事了?讓莊主罰你禁足這麼久?”
反正小姐說了,不管說什麼都行,只要能掩護她逃出去。
“噔”一腳踩空的聲音。
心寶抓緊“繩子”,瞪向青竹,咬牙回道:“不知道。”
說的這是些什麼話啊,害她差點沒抓好,掉下去了。
青竹瞧見,吐了吐舌,她不是故意的。
心寶再瞪她一眼,便抓着“繩子”往下降。
那一瞥的意思,青竹看懂了,小姐在說,這次放過自己,下次,可就……
青竹見小姐的頭已經看不見了,更大聲地喊道:“小姐,你這件衣服又丟的滿地都是,洗個澡而已,弄的這麼亂,害奴婢收拾半天。”邊喊邊朝着木桶走去,一邊走一邊脫外衣,帶到屏風後面,纔將裡衣都脫了,一把跳進木桶裡。
撩起水花,又大聲說道:“小姐,舒不舒服啊?水燙不燙?要不要奴婢去打點冷水調一下。”
“小姐,你怎麼不回奴婢啊?是不是舒服的睡着了?”
此時掉在牆壁的心寶,聽着青竹的話,咬牙切齒,早知道就教她說哪幾句話了。
但此刻不是管這些的時候,她小心翼翼地往下降。雖然腳底已經觸到水了,但是不能往下跳,不然會弄出響聲,只能慢慢的,待身子大部分都泡在水裡的時候,她才鬆開“繩子”,開始遊了起來。
……
在東街市井中間,有間院落名叫“無名宅”。
這間院落圍牆極高,外面看來十分平常,也很破舊。剛開始有人對這所院落很是好奇,特別是那個匾名,怎麼有人將房子叫做“無名宅”呢,任何人都有姓氏的。但是看它外面很破舊,又沒看到人出來,以爲這房子鬧鬼,便不在對它好奇了。後面大家來來往往間也不會朝它望去一眼。
雖說外面看來很是平常,但門內卻是別有洞天。雕樑畫棟,飛閣流丹,院中遍植青竹,間或點綴一棟涼亭,一座假山,處處好似自然,卻又匠心獨具,寂靜清幽,遠遠的隔開了市井中的喧囂之聲。
其中有一座涼亭,掛滿了淺藍色帷帳,時不時地隨風飄散,從空隙中看到裡面坐着兩個年輕男子。
一人紫衣,一人黑衣。
此兩人正是冷血跟赤烏。
“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冷血喝完一口茶,問道。
之前在無影巷中救了冷心寶,得知那些殺手竟是柳藍派去的,所以他讓赤烏特地去查清事實,免得聽那人的一面之詞,冤枉了人。
順便讓他派人將當時的領頭人抓了送去總部嚴律堂,交給他們依法辦理。
看來,他不在盟裡的這段日子,盟裡都有人造反了,不把五條戒律放在眼裡了。
上次抓了兩個,現在又出現了一個,還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
“這次事情有點棘手。”赤烏想了想,說道。
“怎麼說?”
他很好奇,依赤烏的能力,能被他說棘手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啊。
“你說的那個領頭人叫李正,是西街分部的負責人,他說的沒錯,這次接的任務是柳藍接的,並下達到雲州四分部,讓他們務必完成。所以說,這個李正並沒犯什麼錯誤,他也是聽從上頭的命令。不過,我查到,他也私接了一個任務,只是沒有完成。”
“什麼任務?”
這個任務都沒有完成,還去私接別的,竟然也是沒有完成,這是不是說明這個李正沒有能力?看來這下面人的調配,他也得關注一下。
“跟柳藍接的任務差不多,你說的那個女的也是夠倒黴的,握有丹蔘顏珠被人追殺不說,現在又有人想殺她,聽說價錢是三百兩,看來她的命還不值錢麼,才值三百兩。”赤烏說笑道。
說完看了盟主一眼,見他只是皺着眉頭,沒有答話。
他摸了摸鼻頭,頗有些不自在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冷血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說這事棘手的地方在哪裡?”
“你知道柳藍接的那個任務的顧主是誰嗎?估計你猜也猜不到。”赤烏挑了一下眉,他查到這個的時候,對這個結果也有點不相信。
“誰?”他猜都不猜,直接問道。
“當今太子。”吃驚吧?
“怎麼是他?他爲什麼一定要那顆丹蔘顏珠?”他是沒有想到會是太子,不過那丹蔘顏珠對他就那麼重要嗎?但是他不自己派人去搶,一定要請血剎盟的殺手呢?
“聽說過閒王的事吧?”
冷血點了點頭,他之前對他的事略有耳聞,但並沒有特加關注。
不過這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難道他認識冷心寶?
“閒王跟太子一直不和,而太子又好色無能,強搶民女,欺壓百姓,被許多大臣看不慣,傳聞,都上書,請皇上廢了太子,改立閒王爲太子。但當今皇上昏庸無能,不理朝政,依賴丈師,朝堂上的事也都以太師的建議爲主。雖然沒有廢了太子,但是這讓太子對閒王更是不滿,畢竟閒王手握兵權,所以動了旁門左道,讓閒王不能人道。雖然閒王最近請了神醫幫他治療,但是,神醫診治了以後,說要治好的話,需要一顆丹蔘顏珠做藥引,不然難以痊癒。”
“想必太子也知道這事,就打起了丹蔘顏珠的消息,想着,要是毀掉它的話,閒王就不能被治好,那被奪掉的軍權就收不回去。”冷血也很聰明,聽了前面,就猜到後面了。
赤烏點了點頭,事實就是這樣。
“這任務我們不接。”當今太子無能,要是他當了皇帝的話,百姓的生活更是水深火熱,而且他挺欣賞閒王那個人,他確實是個人才,也是個明君。
赤烏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任務已經接了,雖然不是你接的,但是柳藍是以血剎盟的名義接的,如果此時罷手的話,怕太子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血剎盟的名譽也會受損。”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其實他也不贊同接這個任務,如果毀掉丹蔘顏珠的話,那就毀掉了閒王這個人,也就是毀掉了軒轅王朝。到時打起戰來,受苦受難的還是百姓。
“柳藍。”冷血呢喃一聲,眯起眼,渾身真氣散發,“呯”的一聲,茶杯受不住地碎了。
赤烏見此,一下子跳了起來。
看着碎掉的茶杯,搖了搖頭,嘆息地想着:柳藍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這個任務非接不可嗎?”冷血冷聲問道。
“是的。”非接不可,所以他才說這事情有點棘手。
見盟主沉默了起來,突然像是想起什麼,補充一句,“太子只說是搶或者毀掉丹蔘顏珠,沒說要殺人。”
冷血瞪了他一眼,“怎麼不早說?”
他沒有早說嗎?好想是的,他不是故意的。
這話說出來,怕是冷血都不相信。
他如果不是故意的,怎麼最後才補上這一句。
赤烏雖然只見過冷心寶一面,還是遠遠地瞧見,但是看到盟主突然出手救人覺得很是奇怪,而且看着盟主這幾天心情很好,還露出少見的笑容,他就有了些心思。
“看來,我們又可以見面了。”看着遠方,冷血呢喃,只是做了個口型,並沒有說出口,所以赤烏並不知道此刻他的盟主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