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爲了趕車,文秀跟王石兩人早早就起牀了。
在簡單的吃過早飯後,在路子小朋友的不捨眼神中和王家二老的唸叨下,他們拎着行禮坐着文峰的三輪車往火車站趕去。中途還在村尾的時候,接了春草三人上了車。
十幾分鍾後,文秀跟文峰站在火車站門口聊着天,王石跟那春草的二哥冬子去買票了。
“要是他們做出什麼讓你爲難的事了,你不要忍着,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你不欠她們什麼,幫忙也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所以不用顧忌着什麼,知道了嗎?”,文峰殷勤的一一說着,就怕她受啥委屈。
他說一句文秀就點一次頭,乖乖的聽着他說,“知道,知道,哥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怎麼個個都怕自己會受委屈似的阿?
她看起來有那麼容易被人欺負嘛!
把該交待的都交待了,文峰也沒什麼需要說的了,只道,“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把手頭上的事情儘快辦好,好能早點去跟王石團聚”,一個女孩子還是有個男人在身邊會安全很多的。
“好,我知道了”,剛應完,那邊王石就在叫了,說是火車快進站了,要走了。
她這才上前抱住文峰,不捨道,“哥,我要走了………………”,這次一走,又得幾個月才能見面了,望大家都好吧!
文峰迴抱住她一會後,才伸手拍拍她的頭,“走吧,保重”,希望能有一天,他們兄妹倆能不再這樣常常面臨着別離吧!
文秀點點頭,細細看了他一眼後,轉身朝前面等她的王石走去。
等她走到面前後,王石提着行禮摟着她擠上了車。
在轉身的那一刻,他朝文峰點了下頭,眼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大家都懂,這是屬於男人們之間的默契。
在護着文秀擠上車,找到他們的座鋪後,一行人才算是真正歇了下來。
這次買的票一共是四張,小孩是不用買票的,爲了方便照應着,買的當然也是面對面的上下臥鋪了。
本來一開始他那堂弟是想買坐鋪的,最後還是他幫忙給墊了一些錢纔買的臥鋪。
一樣的,王石給牀鋪簡單的打掃了下,把行禮都放好後,關心的問着,“阿秀,累不累?要不要休息會?還是先吃點東西?”,他就怕等會她又開始頭暈無力什麼的了,所以想讓她先睡會,這樣會好點。
文秀點點頭,“那我先睡會吧,你們先聊着”,跟春草他們打了個招呼後,便背對着他們躺下眯會了。
王石看她躺下了後,隨即從裝着的袋子裡拿出一塊碎花布,在牀頭到中間攤開掛上,用夾子給穩定夾住了。
這樣能躺點光,她也能睡的踏實些。
他的細心文秀也感受到了,轉頭朝他笑了一下後,才安心的睡了過去。
那冬子看到一向跟粗老漢似的堂叔居然有這麼細心的一面,忍不住調侃道,“我說石子哥,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以前哪時見你這麼細心過阿!”,這就是有老婆跟沒老婆的區別阿!
王石聽了瞪了他一眼,“小聲點,沒見你嫂子在睡覺嗎?再說了我細不細心,有你什麼事阿?”,說着,他看向一旁的春草,“小草,要是困了,就帶着小強先睡會,這坐車還要很久呢,要養足精神才行”,唉,他這堂妹性子本來是挺好的,可自從出了那事後,整個人就變的沉默寡言了起來,沒一點生氣,看了讓人心憐的很。
那**草的聽了他的話,想了一會後才點點頭,帶着她兒子上了牀鋪,沒一會就睡過去了。
王石見了只得在心裡嘆了口氣後,跟自己堂弟聊起了天。
睡了半個多小時後,文秀才醒了過來,剛一睜眼的那會,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哪,只得睜着灰濛的眼睛呆愣的盯着牀頂上看着。
王石聽到她這邊的動靜後,忙越過簾布就看到了她這個樣子了,頓時心柔的一吻,“睡醒了嗎?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了?”,此時的她眼神就像一個小孩子般純淨,每每這樣都能勾起他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看到他,文秀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她是在去往b市的火車上,不禁有些羞澀的抱住他的脖子,撒嬌道,“我給忘記我們是在火車上了,睡的太熟了……………………”,有他在,她就是能睡的很安心!
王石也是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頓時心情大好,“嗯,沒事的,有我在,你想怎麼睡都行,好了,現在起來吃點東西吧,都中午了也該餓了”,他享受這種被依賴的感覺,這樣真的很好…………………
文秀點點頭,“好,那你要不要睡會?困了嗎?”,投桃報李的事情她一向做的很好的。
“不用,等晚上再睡就行”,在出任務的時候,幾天幾夜沒合過眼那是常有的事,現在這個更不算什麼了。
說着,把她拉了起來,把簾布給收了起來,動手給她倒了杯水後,纔在她身旁坐下剝起了雞蛋。
王石這一連串的動作,又刷新了那冬子對他的看法。
看着那一副妻奴的樣子,他不禁在心裡感嘆着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硬漢形象已經徹底不存在了,有的只是回憶了!
而從頭都少話的春草看到這一幕時,心裡也是羨慕的,曾經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只是造化弄人而已!
而乖乖在她身旁坐着的小強小朋友卻直盯着王石手中的雞蛋,微微的吞着口水,但卻不敢出聲?
這目光文秀感覺到了,隨即微嘆了口氣後,把剝好的雞蛋給他,“那,吃吧…………………”,這在不健全家庭長大的孩子就是這樣的,內向自卑,沒有一點小孩子該有的樣子,整個人沉的很,跟她以前挺像的。
春草一看她遞過來的雞蛋,忙擺擺手,“不用不用,嫂子自己吃吧,我這有燒餅呢”,說着,忙從一旁的包裹裡拿出了一袋餅。
那小強聽到媽媽這麼說,有些失落後收回了剛伸出一點的手,沉默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