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妤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覺得全身熱的厲害,這像是自己五歲之前的時候那樣,因爲身子不好,所以總是會發燒,而一發燒就是這個樣子。
只是似乎是自己已經好久都是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了,怎麼今天突然之間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明妤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的腦子真的很是遲鈍,所以什麼都是反映不過來的。
既然反映不過來,那麼久睡覺吧,反正睡覺要比現在這樣舒服,這樣想着,明妤漸漸的又沒有了什麼意識。
可是把長公主給着急死了。
在張十方把脈之後,長公主立刻問道:“怎麼樣了?”
張十方也是看着明妤長大的,這些年本來已經將明妤的身子調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到底比起來尋常人還是有些差別的,就比如現在,別人落水怎麼都是不會像明妤這般眼中。
這些年張十方早就已經將明妤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了,如今看着明妤受罪其實自己也是覺得心疼的。
張十方說道:“八月的晚上已經是有涼氣了,姐兒涼氣入體,所以纔會這樣,原本說起來也不應該這樣眼中的,只是姐兒的情況又有些特殊,一來是因爲身子比尋常人弱一點,只是依着老夫這些年的調理,其實已經和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差異了,所以不應該表現的這樣強烈纔是,一開始的時候老夫也是有些不太明白,後來,回去想了想,姐兒最近應該是要來了葵水,所以纔會這樣的。女子本來就是體質偏陰,若是老葵水之前就沾上涼氣的話對於女子的身子並不好,尤其是姐兒還是第一次來葵水。”
聽了這話長公主心中一沉,問一旁的平姑姑:“阿蔚的身子這兩年是你調理了,她可是就要來葵水了?”
平姑姑臉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凝重,說道:“應該是的,雖然水第一次,可是按照我的調理,的確是在九月之前就是回來的。”
要是女子的葵水不好的話可以會影響到以後的生育的,因此世家中很是注意這一點,在宮中更是有專門調理女子葵水的方式,平姑姑就是個中能手,因此在明妤到了來葵水的年紀之後明妤的身子就是平姑姑幫着調理的,原本平姑姑是很有信心能夠將明妤的身子調理的很好的,起碼在葵水這一方面會調理的很好,可是現在再來葵水之前卻是遭受到了涼氣,結果到底會是怎麼樣,平姑姑心中都是沒有什麼把握了,畢竟明妤的身子一直以來都不算是強壯。
聽了這話,長公主心中最後的一點僥倖都被打沒了,她心中覺得沉重無比,這是自己一直呵護着長大的孩子啊,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可是僅僅只是一次落水就將所有的好都給弄沒有了!
長公主顫聲問道:“阿蔚,以後的生育可是會有影響?”
張十方和平姑姑對視了一眼,最終是張十方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是有些早了,一切還是要等着姐兒醒過來之後再把脈才能夠確定,如今,還是要讓姐兒的燒快點退了,要不然的話對姐兒的身子不好。”
長公主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了,說道:“我知道了。”
顧伯禮這個時候進來,看着躺在牀上臉瘦的已經和巴掌差不多大小的女兒,心疼無比。
這些天除了處理一些公事,顧伯禮將所有的精力都是放在了女兒的身上,可是就算是這樣,女兒的情況依舊是是不怎麼樂觀的。
顧伯禮問道:“母親,阿蔚怎麼樣了?”
長公主比了比眼睛,將方纔張十方和平姑姑說的話和顧伯禮說了。
顧伯禮聽了這話只覺得胸口悶的喘不過氣了,他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心中覺得迷茫無比,對自己也是痛恨無比。
顧伯禮沉聲說道:“如今,用正常的方式讓阿蔚退燒有些難,在軍中倒是有一種方式,就是用烈酒擦拭身子,慢慢的就是退燒,我看着,不如就用這樣的方式吧!”
這種方法張十方也是聽過的,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而已,如今聽着顧伯禮說倒是想到了,立刻說道:“倒是可以試試。”
既然可以的話,自然是事不宜遲,長公主立刻就讓人取了烈酒過來。
晚上的時候明妤終於退燒了,這真的讓衆人鬆了一口氣,可是想到這一次的落水可能對以後明妤的生育有所影響,衆人又是覺得沉重無比。
這個時候孩子在一定程度上面就是女人的一切,要是沒有孩子的話以後女人在婆家怎麼都是不會好過的,所以一想到這件事情衆人都是笑不出來。
明妤是半夜醒過來的,醒過來之後只覺得嗓子好痛,口中發苦,這應該是喂藥的時候殘留在口中的苦味,總而言之現在自己並不是很舒服。
今晚上守夜的是清淺和浮月,明妤一醒過來兩個人就是發現了,當即浮月就去請張十方過來,而清淺則是到了一杯溫熱的白水開始慢慢的喂明妤喝下去。
一杯水喝完之後明妤總算是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只是依舊是渾身都是沒有力氣,可是大腦卻是已經正常工作了,想明白了自己生病的原因,明妤簡直就是無語極了,怎麼自己就這樣容易讓人欺負呢?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因爲慣性的原因其實顧宏也是落水了。
想那顧宏的身子其實還沒有她的好呢!所以恐怕是現在顧宏的情況還不如她的,那麼,她豈不是臉報仇出氣的機會都沒有了?想到這裡明妤只覺得無比的鬱悶。
明妤醒過來的事情很快長公主等人只是知道了,然後全部都是過來了,明妤發現自己的祖母,父親大哥大嫂明顯都是憔悴了很多,朝着衆人一笑:“我沒有事了呢!”
看這個樣子怎麼會沒有事情呢?衆人只覺得更加的心酸了,明明還病者,還是在想着他們。
長公主柔聲說道:“先讓張大夫給你診脈看看。”
明妤自然是配合的。
張十方給明妤把脈,慢慢的鬆了一口氣,說道:“燒退了,就是好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調理身子了,老夫開一副藥姐兒先吃着,等着過上三天我再過來診脈,然後重新開藥。”
總算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長公主覺得這些天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能稍稍的放一放了,只是想着說的可能會影響明妤生育的事情,長公主還是覺得心中沉重無比,問張十方:“阿蔚身子中的涼氣可是能夠除掉?”
張十方說道:“是能的,只是這並非是一時半會就是能夠做的,終歸還是需要一個過程,不能夠過於着急了。”
明妤在這裡聽着,長公主並沒有再去過多的詢問,擔心問多了明妤會多想,而張十方說明妤這一次落水的寒氣是能夠完全去除掉的,就已經是讓長公主放心不少了,畢竟身子中若是沒有了寒氣,月事怎麼都是能夠慢慢的調理好的。
明妤畢竟是病了一場,雖然說醒過來了,可是到底身子還是很虛弱,只是一小會兒就是已經沒有了多少精神了。
衆人都是看到了明妤臉上的疲憊,當即就是離開了,想着能夠讓明白好好的休息。
有一句話叫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還還是很有道理了,就比如現在的明妤,恐怕是要用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調理身子了,這也算是一件比較無奈的事情,調理身子的過程絕對不是一個讓人覺得愉悅的過程就是了。
每天的一碗藥湯喝的明妤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苦兮兮的味道。
而就在明妤調理身子的日子裡面,京城卻是傳出來了明妤落水受寒以後再也不能夠有身孕的傳言,這可是極爲惡毒了。
索性顧伯禮反應及時,立刻就將傳謠言的人捉住了,只是都是街頭了一些小混混,問這些小混混是誰指使的時候卻是一問三不知,顯然在幕後佈局的那個人給常的小心謹慎。
謠言算是壓下來了,甚至是根本就沒有傳到明妤的耳朵中,但是謝老太君聽了卻是有些猶豫了,她是真的很是希望自己的孫子能夠娶了明妤的,可是要是明妤真的身子不好了,以後不能夠懷孕的話,這一門親事就是沒有結的意義了。
或許這樣的想法有些冷血,可是到底也算是人之常情,畢竟這個時代娶媳婦在一定程度上面就是爲了傳宗接代,尤其是在謝家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情況下,娶回家的妻子能不能夠生育就是更加重要的意見事情了。
謝昀聽到了這個消息嘆了一口氣,他看到了自己祖母的猶豫,說道:“祖母,那不過只是一個謠言而已,到底怎麼樣我們都不清楚,張十方的醫術很好,她身邊的平姑姑也是調理身子的高手。”
其實,就算是真的那樣了,謝昀想自己也是願意娶的,真要說是什麼原因的話,謝昀說不清楚,只是那個女子值得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