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率領大軍征討袁術,部隊自許都出發,一路走一路就有袁術的散兵投靠。纔剛到沛國境內,前來投奔的兵士就有千餘人,這仗還沒打袁術那邊似乎已經自行崩潰了。開始時來投的還是散兵遊勇,後來竟有袁術部將戚寄、秦翊率領大部隊解甲歸順。細一打聽,原來是沛國鄉人劉馥遊說他們來降的。
曹操大喜,在軍中當即任命劉馥爲司空掾屬,請他講述敵情。原來袁術率兵在陳國劫掠之際,忽然聽說曹操親自來攻,思起當初雍丘之敗,嚇得魂飛魄散,竟拋下軍隊獨自逃回淮南了。袁術這一跑,他的部隊可就亂了,許多兵丁就此北上投曹,而部將橋蕤、李豐、樂就、樑綱等人素爲袁術死黨,身有僞職高官皆屬不赦之列,便匆忙率兵搶佔蘄縣,深溝高壘歸攏人馬,希圖阻擋曹軍進程。
得知敵人的動向,曹操趕忙調整部隊直奔蘄縣而去,一路上所見所聞全軍上下無不嗟嘆。陳國本是豫州富庶之地,陳王劉寵神箭威名赫赫,陳國相駱俊治理有方,因此自黃巾之亂以來從沒人敢在陳國這片土地上爲非作歹,即便袁術曾設立過僞陳國相,也只是在武平縣落腳。
如今劉寵、駱俊死於刺客之手,袁術領兵乘虛而入大肆劫掠,不過半個月的工夫,這片富饒之地就被禍害成了另一番景象。所有的良田都被洗劫一空,老百姓的屍體橫臥田間,割不完的麥子連同民房全被燒燬,橋蕤、李豐等人不但是堅壁清野,而且採用焦土之法將所有的物資都毀於一旦,想要徹底斷絕曹操的糧草補給。
曹操震怒不已,意欲將前來投降的淮南軍全部殺死,但經過我一番遊說後巡視一番,他心中又有些不忍了。袁術這些年自顧恣意享樂,全然不管百姓和軍隊的死活。這些人一個個衣不遮體食不果腹,全都面黃肌瘦,還有不少老弱病殘,簡直是一幫流民,到曹營見了糧食比見了親爹還親。面對這樣悽慘的僞軍,屠戮泄恨也太失民望。情急之下他下令將蘄縣團團圍住,務必要將袁術死黨剷除,奪回城中的糧食物資。
蘄縣城池本就堅固,加之敵人拆除城郊民房,又挖了數道溝塹,更加易守難攻。橋蕤根本沒打算出戰,只在城樓上置備強弓硬弩滾木雷石,分明是頑抗到底的姿態。曹操這次也別無他策了,命令淮南降軍在前、嫡系人馬在後,強攻蘄縣縣城。連着攻了三天三夜,曹軍損傷無數,莫說無法攻克城池,甚至連最裡面的兩道壕溝都在敵人掩護下無法填平。
曹操本以爲此番用兵可以一舉蕩平袁術之衆,哪知陷入這種尷尬境地,不但攻不下城池,軍中上下的情緒也漸漸陷入低迷。他悶坐在中軍帳中,急得一籌莫展。就在這個時候,又送來一個更壞的消息,孫策背棄討伐袁術的盟約了。
曹操驚愕不已大吼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孫策小兒也敢反叛朝廷,公然助袁術爲虐嗎?”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孫策忽然倒戈一擊。
手下捧着快報道:“還不至於,是陳瑀那裡出了些亂子。”
曹操一拍桌案,厲聲喝罵道:“陳瑀好歹也算朝廷委派的吳郡太守,關他姓孫的什麼屁事?”
嚥了口唾沫道:“這件事恐怕也不全怪孫策。”說完雙手遞過緊急快報給他看。
原來朝廷前番派議郎王誧與劉琬持詔書拜孫策爲騎都尉、襲爵烏程侯。但孫策已經佔據會稽、豫章之地,認爲區區騎都尉對自己而言太過輕慢,拒不接受詔命。無奈之下,王誧假編了一個“明漢將軍”的名號,才使孫策彆彆扭扭出了兵。
按照原定計劃,孫策應該與朝廷任命的吳郡太守陳瑀一同出兵攻打袁術,但倆人一開始就各自藏了心眼。孫策想要兼併陳瑀這股勢力,陳瑀卻又暗通江東豪強祖郎、焦己、嚴白虎等人,陰謀顛覆孫策在江東的統治。結果孫策密遣部下呂範、徐逸突襲陳瑀,大破陳瑀之衆,俘獲兵士四千餘人,不再向壽春打袁術,反而揮師南下,忙着剿滅反叛豪強。
曹操看罷怒衝衝把密報一摔吼道:“陳瑀志大才疏,孫策狼子野心,全都不是好東西!又叫袁術逃過一劫。”
緩了一會後曹操轉身問道:“嚴象那邊的情況如何?”他現在怕的是孫策連自己委派的揚州刺史嚴象一併幹掉,那樣他就等於跟朝廷完全翻臉了。
手下小心奏道:“嚴象那裡目前還沒事,就是無兵可派了。”
雖說揚州刺史已形同虛設,但是隻要孫策沒撕破臉,事情就還有挽回餘地。曹操長出一口氣,捏了捏生疼的眉頭,這個時候決不能爲自己樹敵,他反覆提醒自己要戒急用忍,好半天才擡頭道:“如今南北圍剿之勢已破,袁術緩過神來可能還會再組織人馬救援這裡。可是咱們絕不能撤,撤了就等於給他喘息之機。現在你們馬上替我行文到許都,有兩件大事要辦。”
曹操整理一下思路道:“第一件大事,增添了淮南降軍,糧食恐怕不夠吃了,速叫任峻派人運糧過來。第二件事,叫荀彧表奏孫策爲討逆將軍、晉封吳侯,這個時候萬不可與孫郎小兒翻臉。告訴文若不要走正常手續了,不必等奏章上傳,叫使者拿着印綬日夜兼程趕緊去!”曹操吩咐完還不禁抱怨道,“王誧真是胡來,孫策不就是想要個將軍頭銜嘛,給他個將軍又掉不了肉,還瞎編了一個。編個什麼名不好,還竟編出一個‘明漢將軍’來!這是什麼意思?叫他孫策光明大漢社稷,那我幹什麼去?真是一羣廢物!豈有此理。”
手下結果文書後便風風火火的走出了大帳,如今大帳內只剩下我與曹操二人,曹操越發感覺煩悶,荀彧在許都主持朝政、程昱坐鎮兗州監視河北、郭嘉也派給曹洪用了,現在身邊能出主意的人只剩下我一個了,而我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說話的性子曹操也是無奈。夜幕降臨眼瞅着又是一天,蘄縣依舊攻不下來,他有心叫許褚陪他去前敵看看,哪知剛邁出大帳,就和一個低頭過來的軍校撞了個滿懷。守在門口的許褚一把將他攙住,那個軍校則仰面摔了個跟頭。
許褚厲聲呵斥道:“你眼睛瞎了嗎?”
那軍校慢吞吞爬起來道:“該死該死,小的有秘密軍情稟報主公。”
曹操瞧他眼生得很,打量了好半天,見相貌話語透着忠厚老實,才擡手道:“隨我進去講話,你是哪一處的軍校?”
那人跪倒在地道:“小的王垕,乃是任峻中郎將帳下之人,督管軍糧的校尉。”
我一聽是管糧的人,心裡已瞭然八九分,趕忙走到帳口,見除了曹操和許褚四下無人;隨手放下帳簾,扭頭問:“糧食不夠了嗎?”
王垕是任峻剛剛提拔上來的,第一次與曹操面對面說話,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低聲道:“此番出兵糧食本是足夠用的。不過淮南來了這麼多降兵,憑空添了兩千多張嘴,而且幾十裡內田地全叫橋蕤禍害了,燒得乾乾淨淨顆粒無收,咱們補給不上了。”
我道:“現在的存糧還能供給幾天?”
那人道:“不到五天吧。”
到許都催糧,任峻調撥糧食,還得準備車馬運輸,再快也得七天多。只要士兵一捱餓,不但仗打不了,而且隨時可能發生譁變。
曹操在帳中踱了一陣,突然眯眼瞅着王垕:“缺糧這件事軍中還有誰知道?”
王垕道:“此事關乎軍心,在下絕不敢聲張,不過……”王垕也不敢把弓拉得太滿,“司糧的兵丁肯定知道,但大夥都是任大人調教出來的,即便就剩一粒糧食,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
曹操不住捋髯猶豫了起來,王垕繼續道:“恕在下多口,主公得馬上調糧纔是。”
曹操道:“糧食要多少有多少,不過都在蘄縣裡面罷了。”
王垕微擡眼皮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曹操剛要說些什麼我馬上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曹操本來想出辦法了,不過看我這麼說了便不在言語點點頭讓王垕下去,王垕離開後曹操道:“文傑,如今糧食已經不夠了,不知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我道:“沒有,許都有糧食,可半月之內未必能送來。如今就只剩下這些,孟德難道是想殺了那剋扣軍糧的督糧官?這豈不是寒了人心。”
曹操見計量被我發現又自知理虧但是卻不能不想辦法於是忙問道:“文傑到底應當如何?這沒有糧食怎麼打仗?如今就算退兵也得餓死一大片。”
我搖頭往帳外走,邊走邊說道:“不是還有五天呢麼?等三天以後再說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由於有大神幫忙修改了一下大綱,所以於九十章左右會更改內容,所以決定本書三天後改名爲《三國之搗亂天下》忘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