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六章

那個女人消失了。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留一絲痕跡。在知道她不見的那刻起,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流鶯。當大家誰也找不到她的時候,他恨不得將流鶯那狠毒的女子活活的撕成粉碎。

他是個理智的人, 一直都是, 但那天, 那天他卻像是失了理智一般的強制性的將流鶯在皇城的所有勢力全部清除。就算是損失再大, 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險, 他也在所不惜。

容柯是個很會爲自己打算的人,計陶下一直都這樣認爲,這樣的人總是會有很大的成就。他也是, 曾經是,但在遇到那個女人之後, 他似乎經常會做一些超出理智, 亦或是會傷害到自己的事情。他不想深究其原因, 他只知道若他見到那女人傻傻的一個人悶在角落哭泣時,他會很心疼, 很煩躁,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集中精神。他不曾知道那女人對她的這種深刻的影響是幾時發生的。他只知道,等他發現的時候,他早已脫不了身了。

因爲皇宮裡面的那晚上的事情,那女人似乎認爲容柯真的做了什麼。起先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的她似乎又從那裡面活了過來。她是堅強的, 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沒有告訴她, 其實那晚容柯什麼都沒有做。他想着她活過來了, 那麼也就是能夠徹底的斷了她與容柯之間的那層曖昧。

容柯也沒有告訴她事情, 他大約是寄希望於木蘭是個軟弱無力的女子上面了。但就木蘭將他當陌生人這態度看來,容柯是寄錯希望了。他前面說多, 容柯是個很會爲自己打算的人,既然得到木蘭是無望了,那麼他就開始又有了新的打算。

那就是關於流鶯。

他很早就知道流鶯不單純,他也知道流鶯並沒有要陷害計府的意思,至於是不是對朝廷有害,那便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了。可正所謂千金難買早知道,當他知道流鶯就是“暗獄門”的統領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已經是嚴重到了何樣的地步。那時候計府與朝廷之間的矛盾已然明顯,又加上流鶯那攤子事。他不是應付不過來,而是時間真的不夠多了。

那麼想要快速的穩住計府與朝廷之間的關係,又能夠同那個女人安安穩穩的在一起,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同容柯合作。

流鶯的到來太迅速也太突然,容柯登基不久,根基不穩。要對付一個蓄意已久的流鶯,似乎是困難了些。明着去打戰,根基未穩,兵力不能大肆調動。暗着來,流鶯這麼多年的精心佈局,眼線早已遍佈整個皇城了。縱然容柯他在怎麼精明,再怎麼有能力,這也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然而流鶯做事一向謹慎,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也是,要不然怎麼從前就小看了她了。要真正的除去她,也真的只能什麼都依她。演戲麼?誰不會。

後來她說有了孩子,要成親。計陶下覺得這並不算什麼壞事。

一方面來說,成親,的確是讓流鶯放鬆警惕的好辦法。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就是,他可以接着這個由頭,安安穩穩的將計府遷到西域去。這是他計劃了很久的事情。皇城裡面的達官貴人多,生意人也多,想要掙更多的錢。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沒有這次的事情,他大約也還會想方設法的遷走的。這麼大的一個家族,又是貴妃娘娘的孃家,要搬走,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的。一個既可以安安穩穩的走,又能夠不傷害計府衆人一絲一毫。然而同流鶯成親無疑就是個不可多得好機會。幫助容柯是爲有功,流鶯嫁給他又身犯重罪,身爲流鶯的“家人”,是爲有過。這將功抵過。豈不正是合了他的心意了?

就是,就是又要委屈那個女人了。他想先不要告訴她,在大家眼中,她是喜歡他的,若是他的成親,她沒有傷心,亦或是傷心得太假,那麼這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安排都是白搭了。

他也想過流鶯會對她不利,他派人保護她了。但流鶯還是得手了。在聽到,她失蹤的那刻,一向從容淡定的他,卻是真正的慌了神。

地牢永遠是個陰暗潮溼的讓人噁心又毛骨悚然的地方。計陶下慵懶的依在椅背上,那惑人心魂的眼睛微眯着,潔白纖細的左手撐着下巴,右手修長的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椅子的扶手。

許久,計陶下開口了,卻依然是那副令人恐懼橫生的模樣,“再問你一次。”計陶下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着牢中笑顏如花的流鶯,“她在哪裡?”

流鶯抿着嘴巴,笑得有些稱得上怪異的羞澀,“相公,難道一定要在新婚妻子面前問關於別的女人的去處麼?”

計陶下帶着濃濃的嘲諷,“相公?呵……我的南霜公主。你還不配呢。”

流鶯面色難免有些難看,但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不管配不配,都已經是事實了不是麼?”流鶯說道這邊起身向計陶下走進,繼而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我就是死,也還是計陶下的妻子,想要跟她一起麼?那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計陶下現實愣了愣,緊接着便是一陣大笑,這一笑又像是停不下來的那種,計陶下就這樣笑了許久,停下來的時候,順了順心口,說道:“你以爲你還能有多大本事?從前是我的疏忽,才讓你有今天的膽子。但這種低級的錯誤一次就夠了。”計陶下直起身子,拍了拍衣袖,用着很輕鬆的表情,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哦,忘了告訴你,你那個暗獄門已經被我連根拔起了。”計陶下那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我今天吃了兩碗飯一樣的稀鬆平常。

流鶯有些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很顯然這下真是很成功的激怒流鶯。計陶下斜眼看了看,又說道:“聽聞你失手,你父皇已於昨日連夜潛逃。”計陶下又擡起頭,摸着下巴,“不知道王將軍現在有沒有抓到你父皇哦?不過我想你們那個主城池應該是早就攻下來了的。”說着計陶下點點頭。

流鶯似有些重心不穩,扶着牆壁的雙手微微的有了些顫抖,纖細的手指亦漸漸開始泛白。

計陶下又趁着這時候說道:“你若乖乖聽話,興許我可以答應救你一命。”說完這話,計陶下起身踱步至牢門口,看着滿臉冷汗的流鶯,問道:“我最後在問你一次。”

“她,究竟在那裡?”計陶下語氣凝重,堅決。

流鶯滑落到地上,她的顫抖亦在漸漸的平息,兩人就這樣僵持到流鶯願意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可到那時候,流鶯卻又異常的而冷靜了。

“相公是個什麼樣的脾氣,我還能不清楚?哼,告訴你,告訴你了,我還能有活路?”

流鶯這話到真是說到點上了,計陶下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記仇得很,對自己心愛的女子尚能記仇成那樣,那麼對別人,便是更加的嚴重。而流鶯惹誰不好,又偏偏是惹了對計陶下來說最重要的人。那他還能不記仇?笑話了吧。

計陶下也不反駁,“清楚就好。”計陶下似已經沒有多大的耐心了,“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可以有多殘忍的哦?”一句□□的威脅話在計陶下嘴巴里說出來,讓人聽着是那樣的溫柔,可流鶯知道啊,她能夠很清楚的知道那溫柔背後的殘忍。

流鶯忽然的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殘忍?沒關係,我想再怎麼難受,也應該比不上那個女人吧?”

那個女人?計陶下原本冷靜的思緒莫名的焦急了起來,那麼她現在……計陶下偷偷的深吸口氣。又聽見流鶯這樣說道:“相公你應該還記得那個小純哦?”

小純?流鶯提到小純,計陶下的怒火是再也壓制不住了,小純的慘樣他是見過的,那麼流鶯說這話,也就是說……

“不過相公放心,我不會讓她那塊死掉的。就那樣死掉了,多沒意思,是不是。”流鶯帶着尖刻的嗓音笑了起來,“她死得越痛苦,我就越開心。我喜歡開心的事情。”

計陶下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刑房,然後走到門口,對一個尖嘴猴腮,滿面猥瑣的男子說道:“人交給你,聽你們大人說,這些刑具都是剛制的?”

“是,昨天才送過呢。”

計陶下挑挑眉,帶着淡淡的口氣說道:“每樣都讓她試試,看看那些東西好不好用。”

“是,少爺。”

“哦,記住,隨便你們這麼玩,但千萬別一下子就把人給玩死了。時間拖得越長,越合本少爺心意,則賞銀越多。”

男子咧開嘴巴笑得歡快,一副您的心思我瞭解的態度,“小的明白,少爺您放心,保管您滿意。”

計陶下笑着點點頭。

“等等……”流鶯大聲叫道。

計陶下沒有回身,只側着頭,緊要牙關,恨恨的說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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