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她理清這理也理不清的情緒,便被計陶下一把扯了進去,沒錯就是扯哦,毫不憐香惜玉的扯哦。要不是鑑於場面如此尷尬,她是真的會跳起來,指着他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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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不敢在惡狠狠地瞪計陶下了,人家爹媽奶奶一家子都在,總不能這時候跟他急吧。但是經過計陶下這麼一扯之後,木蘭到有了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心裡頭漸漸的平和些。不知道是因爲已經在局中了,神經壓迫,緊張不了了,還是因爲計陶下先前那輕柔的小動作和調侃的輕鬆語調。(原來黃木蘭同志是要在被壓迫的境況下,才能恢復正常有用該有的冷靜的呀。還真是自我找抽的鼻祖。)
“貴人們”誰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木蘭便也好奇的擡頭看向在坐的各位“貴人”。
她與計陶下站在大廳中間,計陶下沒有要去坐下的意思,這無疑又讓木蘭安心了些,這樣的場面計陶下能夠這樣的陪着她,她還是很感動的。少爺你人真好,好好。哎,木蘭突然覺得奇怪,這場面怎麼那麼像談戀愛見家長啊。你說她這腦袋抽的。
關於這些大人物們,木蘭從前也好奇的偷偷看過,現在自然也是能夠認識的,木蘭正對面的主位上坐着的是白髮的老夫人和威嚴的計家老爺計成。老夫人慈祥的笑着,但那慈祥的笑似乎怎麼也掩蓋不了她那眼中的威懾,只要是稍微有腦子一點的人,都不會把老夫人當做是一個對任何人都慈愛有加的對象來看待,那威懾力似乎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若你想過安生日子,就聰明點,機靈點。
計家老爺計成則是滿面的威嚴,眼中似乎還輕微的不耐煩,也是,他要養活計府這麼大一票子的人,應該是忙得腳跟不着地的,哪有美國時間來理會阿薰這小瘋子的事情,大約是被人逼着來的吧。奇怪,阿薰不瘋了就這麼值得重視?難不成還有特大的新聞價值?阿薰阿薰,是不是姐姐從前小看你什麼事了?
左手邊坐着大少爺計陶西一臉酷樣,與計陶下眉眼間有些相似,但很明顯的是沒有計陶下那麼受女孩子歡迎,大約也就是因着他那冰冷的不容人靠近的氣勢,那酷勁看來比玉珏還難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凍死的。或許是因爲阿薰被打的那件事,木蘭看着他有些不爽,便只是順帶着瞟了一眼。
在下邊一點,也就是離木蘭最近的就是計府的大寶貝計陶寶,計陶寶正用着一種探究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她,看看,長得跟計陶下最像,連看人的德行都像,難不成你倆是顯微鏡投胎來着?木蘭癟癟嘴巴,轉向了另一邊。
那邊的兩個位置都是空着的,想來應該是二少爺計陶陵與計陶下的吧,計陶下是站在她身邊,但是計陶陵呢?計陶陵她還真是沒見過,不是她沒想過沒行動過,而是據說計陶陵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跟隱士似的,他身邊除了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衛和兩個丫鬟,就沒有其他人了就連流鶯這麼多年了都沒見過。要見着他着實需要些能耐,是個技術含量頗高的活啊。
他們身後站着丫鬟侍衛,他們看來甚是好奇,似乎好有點興奮。呃,只是開個家庭會議,有必要侍衛也能跟到這裡來?是怕阿薰發瘋?木蘭開始瞎掰亂想了。
木蘭被各位大人物們的火眼掃描了一遍之後,大家便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
聲音很小,木蘭聽不清他們的話,便更加不知道他們對於這事的看法。心中難免有些忐忑,卻也還沒有忐忑到失去該有的冷靜。
木蘭依舊沒有開口,她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麼。既然帶她進來的計陶下都沒有開口了,她便也沉默着,不管人家是認爲她沒有禮貌,亦或是認爲她瘋病還沒好,她都無所謂了。當然他們若是要認爲她瘋病還沒有好,她自然是最樂意的。
“大膽阿薰,見了老爺老夫人還不快快行禮。”
木蘭尋着這惡狠的聲音看去,是站在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想必就是那些丫鬟們口中的與老夫人一起長大的喜歡仗勢欺人的劉嬤嬤。
聽人那樣一說,木蘭又撇了撇老夫人,她依舊是那副貌是和善的表情,這個,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吃了計府的白飯,想飯票行了禮也是應該的,很應該。
木蘭便將雙手疊放在腰間,雙膝微微一彎,低頭柔聲說道:“老爺好,老夫人好。”怎麼樣?姑娘我電視上看過的,出不了醜,不好意思,讓您失望了。擡頭看向那劉嬤嬤,卻見人老人家還是一臉的苦瓜相,木蘭無奈,難不成還要說幾句吉祥話?
卻在這時劉嬤嬤開口了,“這是什麼禮,莫不是瘋病還沒好透徹?”周圍底笑聲四起,諷刺意味很是明顯哇,不過沒關係,本姑娘還就是不在意你這樣說。本姑娘可不是潑婦,纔不想與你對着罵街呢。
木蘭輕輕柔的笑着,沒有去看那惡臉的劉嬤嬤,也沒有回答她的那嘲笑的話語,劉嬤嬤討了個沒趣,似乎是火了,要不是見着她頭上那絲絲白髮,木蘭真會以爲她是更年期到了,有事好好說不成麼?做什麼動不動就發火(好像你自己也是這樣來着)。
可礙於場上人口衆多,劉嬤嬤縱然是在氣惱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跑去扇巴掌,於是便轉而遊說起了老夫人:“老夫人,看來這丫頭的瘋病還是沒好。還是讓奴婢領下去好好□□吧,免得留在這裡又惹得您心口悶。”
那可不能啊,要是落在那惡婦手裡,還能有好下場?從前阿薰不懂事,被你打也不曉得反抗,本姑娘是吃肉長大的,可不會由着你。木蘭期期艾艾的瞅了瞅身旁的計陶下,卻見那傢伙居然還在笑,你的丫鬟被人欺負了,都不出來講句話護一下的哦。木蘭頓時世更加的冒火了。
猛的吸了兩口氣,將那火氣暫時的壓了下去,瞬間又扯開那經常掛在臉上的練習了很久的無辜的笑容,看向前邊的劉嬤嬤,問道:“不知阿薰是否從前冒犯過嬤嬤,怎生就惹得嬤嬤這般氣惱?”
不待劉嬤嬤開口,老夫人便問道:“阿薰什麼都不記得了?”老夫人聲音聽來也如面相一般的充滿的慈愛,自然還是慈愛中夾雜着不容欺騙的威嚴。
木蘭看着劉嬤嬤,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接着便是搖搖頭,“阿薰是真不記得了。”她本來就不記得怎麼得罪過那惡婦,估摸着也只有那惡婦得罪她的份,這可不算是撒謊。
“那阿薰可還認得廳中的衆人?”
“認得,少爺跟阿薰說起過。”本來是想說流鶯告訴她的,但是眼下還不曉得能不能過關,便不想再拉着流鶯下水了。至於計陶下,反正他放浪形骸的,應該不會在意這點鍋底灰的。
“那阿薰的病可是真的好透了?”老夫人試着問道,許是從前被阿薰鬧害怕了,有或許是因爲人家家教好,總之這老夫人是一直都和顏悅色的。
“是好了,好透了,阿薰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給計府帶來麻煩,再也不會丟計府的顏面了。”木蘭也說得是極誠懇,是呀,是呀,我從今往後都低調着,所謂低調求生存,我不給計府帶來麻煩,你們也別找我麻煩。計府的白飯還是挺有滋味的。
似乎有開始安靜了,大家都秉着呼吸,接下來的問題像是誰也不願意再問。木蘭不明白,實真是不明白了,阿薰不過是計府的丫鬟,他們有必要在乎一個丫鬟的感受麼?不論這感受是好是壞。但這疑問卻在她看向各位的時候,徹底的打消了。
他們似乎都是默契十足,一致的盯着計陶下,怎麼?想要證明你們是一家人?也不用再這個節骨眼上吧……咳咳,說岔了。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似乎很一致的在害怕着計陶下,也就是說,計陶下爲了從前的阿薰,似乎是承諾了他們些什麼,確切的來說是威脅。那阿薰一個小瘋子,有必要計陶下爲之付出這麼多?甚至是不惜一切的威脅自己的家人?
不能待了不能待了,這計府的水是越來越渾了。她不是阿薰了,也就是說計陶下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繼續這樣護着她了,除非計陶下還在乎阿薰這身子。但是阿薰不漂亮,沒有任何的地方可以吸引到人的,計陶下又究竟貪圖阿薰的什麼東西?
後來還是計家老爺威嚴足一些,開口問了阿薰,語氣不重不輕,“怎麼突然間就好了?”
來了,來了,來了,重量級的問題來了。是呀,爲什麼突然間就好了。難不成還真的要說偷看人家洗澡那事?我說那事是不是真的還有待確定呢,如此丟臉沒皮的事情,她還真說不口。偷偷扯扯計陶下的衣角,人家一少爺貴公子樣。
您這是看花呢?還是賞月呢?有必要這麼悠哉!
我說少爺,您自己說的,要護着我的,你這能叫做出爾反爾不守信譽奸詐狡猾麼?少爺,您這就不厚道了啊,老師沒教過麼?不守信譽的人是要變成窮光蛋的。你一花花公子,泡妞是要花錢的,沒計府的經濟支持,你會很慘的。
木蘭兀自的扯了半天,人家依舊是雷打不動,像個沒事人似的,木蘭難免有些窩火。
頭一扭,嘴一撅,心一橫,“這事木蘭不清楚,還得問三少爺,阿薰這病還是三少爺給治好的。”這話可不得了啊,這分明瞭就是栽贓嫁禍,但計陶下你不能怪我的,是你先不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