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諾聽後啞口無言,片刻沉靜後。失聲笑言道:“原來預謀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早,我的生活一直都在你的掌控中,剛剛的黑衣人也是你指使的?我是生是死是否也只是你一句話而已?”現在就算是死她也死的明白了。
趙祉悔不當初爲什麼要把她遷連進來。辨解道:“本王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本王現在就帶你回去。”
冷寒楓與黑衣人還在惡戰時,韓琦因爲不放心所以也跟着上了山,剛好碰到他們在打鬥,結果黑衣人不敵二人連手便落荒而逃了。
冷寒楓順便問道他小諾是否安然回到府中,韓琦卻告訴他沒有見過她,他來不及跟韓琦解釋只顧順着她離開的方向尋去。
慕容卉眼看趙祉要帶走唐舒諾便上前攔阻。道:“你不可以帶她走,我不會就這樣讓她走。”如果她現在就這樣讓她走掉,那她之前所做的將前功盡棄,那她與冷寒楓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她絕對不可以錯失良機。
趙祉怒視着慕容卉,斥喝道:“慕容卉你放肆,跟本王動手,你不想活了嗎?上次的駕禍案若不本王,你們慕容家族早就滿門抄斬了。你現還膽敢如些造次,你信不信本王誅你九族。”
慕容卉對趙祉的恐喝視若無睹,全然不放在心上,悠然自得的開口說道:“王爺你以爲我爲什麼會這麼做,如果王爺幫我殺了她,我或許會幫你保住秘密,如若不然王爺你也是自身難保。”她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趙祉怒斥道:“你敢威脅本王,那本王現在就殺了你。”語畢,他快刀斬亂麻的刺出了手中的劍,招招致命。
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視人命如草芥,相互算計,相互撕殺,步步爲險。唐舒諾處在兩人的刀光劍影中,慕容卉的每一招一式都是想要唐舒諾的命,而趙祉是再三阻止她的攻擊始終保護着她。混戰的場面,唐舒諾被推來拉出,耳邊是刺耳的鏗鏘的利劍交鋒的撞擊聲,讓她心煩意亂、心力交瘁。她就像他們手中的一個玩偶,任由他們擺弄。一個失手唐舒諾被推下了山坡,在滾落過程中頭再次碰撞到樹幹暈厥了過去。恰在此時,冷寒楓和韓琦聽到打鬥聲趕來看到了這一幕,她已經不醒人事的躺在雜草叢中。
冷寒楓抱起唐舒諾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又餵了一顆藥丸給她吃下後,帶着她離開了。
韓琦攔住了欲意要追上前的趙祉,道:“末將參見王爺,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
趙祉只是客套的迴應道:“韓將軍爲何也在此?本王只是來尋舒諾的。”他隻言片語的不多作解釋。
韓琦接話回道:“末將也是來找小諾的,原來王爺也認識小諾。”他雖心中有疑問,但也不好追問。
冷寒楓把唐舒諾抱回將軍府後,她仍然是昏迷不醒,而韓府也莫名的熱鬧了起來。
趙祉探病前腳剛走,皇上又微服出巡來到韓府。他的到訪其一是探望唐舒諾,其二是接到密報,說江湖上盛傳的鳳凰令出現了,而且還牽扯出了有寶藏一事。要是讓心懷叵測的人得到寶藏,那就威脅到他趙氏江山了。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不得不謹小慎微的查清楚此事。
慕容卉再次回到韓府,來到唐舒諾的房間,冷寒楓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唐舒諾。她上前懺悔的對冷寒楓說這一切全是信王指示她做的,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冷寒楓只是冷冰冰的讓她走,他再也不想見到她。
夜色朦朧,殘星幾點。
慕容卉躡手躡腳的關上房門悄無聲息的出了韓府。一路掩人耳目的來到了城中一處較爲僻靜的河道邊,趙祉已在橋上等候多時了。
慕容卉盯着負手而立的趙祉,問道:“王爺,這麼晚了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是要殺了我嗎?”趙祉聞聲轉過身,面不改色道:“本王若要殺你何須如此,本王是想讓你幫本王拿回鳳凰令。”
慕容卉不解的問道:“五爺這是何意?王爺之前有很多機會可以輕而易舉的取回鳳凰令的,現在又費盡心機的想要拿回鳳凰令是爲何?還有,王爺爲什麼認爲我會幫你呢?”
趙祉接話應道:“之前本王對鳳凰令的神奇是真是假有所懷疑,現在舒諾幫本王證實了,那本王就該進行下一步行動。”語畢,慕容卉笑了,笑的很不屑,笑聲裡還摻雜着怨恨。道:“我以爲王爺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原來只是利用她來了解鳳凰令。
看來你們男人在美人和江山面前永遠選擇的是可以讓你呼風喚雨的江山。對美人也永遠只是虛情假意,你們不會真正愛上任何人。就算你現在拿到了鳳凰令你就能找到寶藏嗎?你的計劃真的能天衣無縫的成功嗎?”
一道利光射來,慕容卉對上了趙祉的眼神,他冷峻的臉寵佈滿陰霾,眼神裡透着寒光,讓她不寒而粟。趙祉定神,面上恢復了溫色,冷言道:“這些都不是你擔心的,你只需要幫本王拿到鳳凰令就可以了,因爲這樣對你或是慕容家族都是好事。明白嗎?”慕容卉心裡暗自生氣,是敢怒而不敢言,道:“如果我不答應呢?”趙祉繼續說道:“你不就是爲了個男人嗎?你知道本王的,以本王的能力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是輕而易舉的,更別說你們慕容家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他眼中透露着不容拒絕的信息。
慕容卉知道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沒有他不敢做的事。爲了冷寒楓與整個慕容家族她只有應聲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盡力。”趙祉這才面貌一新,笑意道:“那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卯時,朝霞冉冉初升時,韓琦便急匆匆的來到了福寧宮。
趙禎睡意朦朧的身披長袍從內殿出來,他知道此時來見來必是事關重大。
韓琦軀身稟報,道:“回皇上,如聖上所言,確有此事,而且好像是蓄謀已久的。”趙禎立刻追問道:“是何人?”他到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韓琦應聲回道:“是信王,這也是臣剛剛得知的,信王好像要用鳳凰令進行下步行動,單憑這樣也不能定信王有謀反之意。”
趙禎憤然而起的摔掉了手中的茶杯,道:“好一個信王,鳳凰令在你們手裡,那就將計就計,朕要證據確鑿。”
韓琦領旨後出了皇宮,腦海裡浮現在昨晚畫面,本是他要去替冷寒楓的班輪流休息時,卻無意發現慕容卉鬼鬼祟祟的出門,便跟在她後面,聽到了她與信王的對話。
回到府中,韓琦便與冷寒楓關在書房裡商討着對策。韓琦領會着皇上的旨意,將計就計才能引蛇出洞,進一步的知道信王的舉動。他也猜測信王知道寶藏的藏屬地,如果真讓他拿到寶藏,局面必然會比他們想象中的嚴重。
談到鳳凰令,韓琦對唐舒諾的來歷更是遲疑,爲什麼她有鳳凰令,她又與這鳳凰令有什麼關係。冷寒楓卻不多解釋,他只希望她能夠快點醒來,快點好起來。而韓琦又鼓勵他,說小諾與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她很堅強,她一定會醒來的。冷寒楓從未對她失去過信心,她是不一樣的,她是與衆不同的。他時爾覺得他是何等的幸運能遇見她。
又是曉風殘月,百鳥歸林時。一個黑衣人潛入了唐舒諾的房間,屋裡只有躺在牀上一直沒有醒來的唐舒諾。黑衣人走到牀邊怒視着她,俯身點了她的睡穴,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醒來了。注視她片刻後,黑衣人開始在牀上和衣櫃裡仔細的翻了一番,拿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后迅速的離開了。
信王府內,慕容卉一身夜行衣的裝扮出現在趙祉面前,雙手遞上了鳳凰令。說道:“王爺,你要的東西拿來了,也希望你能遵守承諾。”趙祉接過鳳凰令,查看了一番,笑容滿面的應道:“行走江湖的人辦事效力果然不錯,本王自是一諾千金。”
慕容卉又問道:“不知王爺拿到鳳凰令下一步怎麼做?他們好像不知道真有寶藏一事,莫非王爺你知道寶藏藏在何處?”她只是想投石問路的探聽一下虛實。
趙祉並沒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冷言道:“你問的太多了,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了,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可以,以後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的,你該回去了。”
慕容卉只有應聲退下。
唐舒諾一直昏迷不醒,冷寒楓就在她牀邊自言自語的跟她說着話。碧瑤也時不時的來跟冷寒楓一起守在她身邊。跟她講故事說笑話,說什麼她再這樣睡下去,她的孩子出生就不要她這個乾孃了,說的繪聲繪色。
韓琦走了進來,看到舒諾還是老樣子,沒有一點起色,嘆氣的桌前落座。
冷寒楓回去看了他一眼,問道:“有動靜了嗎?”韓琦應聲道:“人已經出城去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我們的人盯着,有絲毫動靜探子都會來報的。”冷寒楓心有疑慮的說道:“出城了?莫非真有寶藏?信王真知道寶藏在哪兒?”
韓琦淺淺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道:“不管他知不知道,不管他有什麼目地,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此時,小佩端着湯藥進來,走上前,道:“冷公子,小姐該喝藥了。”
冷寒楓扶起唐舒諾讓她依靠於懷中後,接過藥碗,一匙一匙的將藥餵給她服下。
湯藥見底,冷寒楓放下藥碗準備扶她躺下時,只見她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又癱軟倒在他的懷裡。頓時把大家嚇了一跳,冷寒楓趕緊給她把脈。
小佩在一旁嚇壞了,喊道:“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她趕緊拿出手絹給她擦拭嘴角的血跡。
韓琦上前尋問道:“大哥,舒諾這是怎麼了?像是中毒的跡象。”
冷寒楓把完脈後,說道:“從脈象來看她體內有股經脈被封閉,氣血不暢,這藥一下去就變成了毒藥,潛在內力突破未曾打開的穴道,血液循環加劇,內力倍增,氣脈上涌,一股血氣由內到外散衝出。”語畢,他將唐舒諾扶穩坐正,他隨後在她身後坐下運用內力幫她調節體內的氣息。
片刻鐘後,韓琦看冷寒楓收式運功,讓唐舒諾躺下。他疑惑的問道:“沒事了嗎?怎麼會經脈被封閉?舒諾不是一直昏迷着嗎?”冷寒楓接話回道:“她被點了穴位。”
小佩問道:“誰會這麼對小姐?”
冷寒楓與韓琦互看了對方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知道了這個人。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