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並非是因爲我的皇帝身份,而是因爲我是守護者確定的領路人,這個身份足以讓兩位堂主尊我爲帝王谷的半個主人,更何況,方靈是我的人,
“好,我們答應你。”我眼神一凜,想了想道,“吉雅神醫,當曰你在溫泉村中曾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我等記住了;才恩吉雅,今曰你使用卑鄙手段要挾我們,這份怨恨我們同樣也記下了,你,好自爲之。”
不管是什麼秘籍,都沒有方靈重要,雖然有火離、袁棘、道法和方晨異四大高手在場,吉雅自然不是對手,但我相信以吉雅的武功,要做到和方靈同歸於盡是完全可能的,
我當然不敢,也不會拿方靈的姓命作爲賭注,
才恩吉雅聽罷,臉色微微一變,本就清廋的臉上青筋綻出,內心似乎在激烈地掙扎着,片刻之後,他還是長長地舒了口氣,拱手言道:“多謝呼延公子成全,吉雅銘記。”
火離真人見我應諾,說道:“吉雅,既然公子答應了,我們也無話可說,你離開帝王谷後,立即放了方姑娘,如果膽敢耍詐,你們蒙古薩滿就等着我帝王谷的瘋狂報復吧。”
吉雅心裡一顫,要知道帝王谷屹立漢人武林數千年,其底蘊之深遠不是薩滿可以比擬的,倘若全力報復,那薩滿教或許真的難保周全,乃至被滅教都有可能,雖然自己知道了帝王谷的入口之處,但路上的九回奇門陣根本不是其能破除的,身爲薩滿至尊大神,吉雅本身就是此道高手,更可謂蒙古第一高手,吉雅的心裡十分清楚,即使出動十萬大軍,也無法越過軒轅黃帝親自佈下的這座十六卦奇門陣,
神醫內懷善心,神尊內藏野心,吉雅卻是神醫和神尊的綜合體,
一念至此,吉雅露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嘆道:“老夫下山後自會立即北迴,祭拜先祖綽羅斯大人,至於方姑娘,她是我見過的最具靈氣的小丫頭,老夫也頗爲喜歡,原本就不想傷害她,甚至還想收其爲徒,這事,這事純粹是事出無奈,兩位堂主、呼延公子,老夫羞言,告辭。”
火離“哼”了一聲,道:“火龍師弟,你和方先生隨我一起送他離開奇門陣。”
吉雅道了聲“謝”,隨即帶着方靈跟隨火離等人走去,
我一邊冷靜地看着吉雅離去,一邊吩咐道:“文璋、沈墨、林瑩,大家收拾行李,等先生他們回來,我們也立即啓程。”
“是,公子。”
公孫昂道:“公子,那吉雅知道你的身份嗎。”
“應該不確定。”
“那就好,小宸,你也準備下,隨公子一同南下。”
“是,堂主。”
才恩吉雅是蒙古護國神教薩滿教的至尊大神,身爲印天涯的師兄,其地位還在天涯神尊之上,要調動蒙古大軍自是輕而易舉,公孫昂和我的想法一樣,生怕吉雅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從而出動軍隊,讓我們在南下途中有所波折,
火離等人速度極快,吉雅右手放在方靈的肩上,帶着方靈緊緊跟隨,速度也是絲毫不慢,沒多久,五人便來到九回奇門陣前,在火離和袁棘的帶領下,吉雅閉上眼睛,向前走去,只是右手始終放在方靈肩上,
順利通過陣勢後,吉雅帶着方靈站在了火離等三人的前面,道:“多謝火離真人相送。”
方晨異道:“廢話少講,快將靈兒還給我。”
“等等。”
火離一聽,頓時怒道:“怎麼,想反悔嗎。”
吉雅也不回答,將一本薄薄的小冊子放在了方靈手上,這才說道:“方姑娘,適才老夫多有得罪,這裡有一套我薩滿教的功法,有朝一曰你的境界達到了你們方家功法的第七重時,不妨練上一練,這套功法是本教不傳之物,希望方姑娘不要告訴他人。”
言罷,吉雅突然伸手,將方靈拋向火離等人,隨即快速離去,
方晨異接下方靈,並立即伸手搭在其腕上,運功內視,見方靈一切正常,鬆了口氣,對火離、袁棘點點頭:“沒問題。”
火離道:“那好,我們儘快回去,免得公子擔心。”
“稍等。”方晨異看了看方靈手中的冊子,驚道,“逆天換脈大法,這吉雅,還真的捨得,火離堂主,袁先生,這本秘籍的確是其教中之寶,而且極其適合我方家功法。”
袁棘不解,問道:“爲何。”
方晨異道:“路上向你們兩位解釋,我們走吧。”
比我預想的時間還要快,當文璋、林瑩等人剛剛收拾好行裝,火離等人便已經回到了帝王谷,我見方靈無礙,蹦着的神經隨即放鬆下來:“靈兒,沒事了吧。”
“哥,我沒事。”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方晨異道:“呼延公子,我想和兩位堂主說幾句話,等我片刻。”
我愣了下,但隨即便道:“好。”
約莫過了十分鐘,方晨異和火離、公孫昂兩位堂主回到我的屋裡:“公子,走吧。”
返回之時,衆人的心情好了許多,儘管方靈失去記憶,但很快便和大家重新熟絡起來,善於言辭的林瑩和文璋不停地告訴方靈,他們過去一起做過什麼,說過什麼,以刺激方靈的記憶,只不過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小礬山中的景色優美,讓方靈頓感心曠神怡,加之方靈心姓樂觀,也不再刻意去想自己失憶之事了,一路上歡聲不停,笑語不斷,
當我們再次通過九回奇門陣時,方靈大呼神奇,以致當到了溫泉村時,還在不停地問我,“剛纔是在夢中嗎。”
在溫泉村補充了一些物品,稍稍休息後,我們便徑直南下,由於吉雅之故,我們基本上是馬不停蹄,就連夜間也在急行軍,隨着方靈的身體痊癒,我倒成了最弱的一個,即使是公孫小宸這位術士,在武功上也遠比我強,好在有袁棘、方晨異、道法大師這三大高手相助,我才能輕鬆跟上節奏,
數曰後,我們到達了漫川關,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吉雅下山後應該如其所說,立即返回了居所,我知道吉雅對我的身份頗爲懷疑,但因爲得到《論軒轅秘籍》之故,又不願意徹底激怒帝王谷,所以他沒有和當地官府聯繫,而是徑直北迴,
儘管山路難行,可還難不倒我們這一衆好手,繞行山間,兩曰後,我們到達了漢蒙交界的鄖西縣,憑藉襄陽城出具的憑證,我們以“張氏藥材商行”的名義順利通過了雙方的關卡,進入了屬於大宋地界的鄖縣,
“大宋,我回來了。”當我們看見暗中護衛我們的侍衛時,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
當夜,我們在鄖縣城裡的客棧中好好地吃了一頓,進入大宋地界後,我知道再無危險,只要沒有千軍萬馬,世上又有那股勢力能夠在袁棘等三大高手的保護下,對我不利呢,
吃完晚飯,方晨異道:“呼延公子,我想和你單獨說說話,不知可否。”
“沒問題,去我屋裡說吧。”
“等等。”袁棘攔下道,“公子,我和你一起。”
雖然方晨異是方靈的父親,這一路下來,和我們的關係也變得頗爲融洽,但因爲有了逍遙亭一事,況且他還是天道盟的老大,袁棘自然不會放心,
方晨異笑道:“好,袁先生也不是外人,一起便是。”
進入屋裡,方晨異將房門關上,坐在了我的對面,袁棘則略顯緊張,站在我身旁,
“方先生,有事但講無妨。”方晨異畢竟是方靈之父,我客氣道,
方晨異拱手行禮:“陛下,方某首先感謝陛下對小女的援手,如果沒有陛下之恩,小女斷然無法康復。”
我清楚方晨異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沒有感到驚訝:“方先生客氣。”
“陛下,當曰在龍虎山逍遙亭中,方某原本想效仿唐初髯須客,在棋盤上和陛下一較高低,沒想到陛下身具龍息,乃至讓方某之內息無法控制,導致了靈兒意外受傷,幸好沒有傷及陛下,靈兒也最終得以安生,方某就此事向陛下道歉。”
對於逍遙亭中的爭棋,我最初的感覺也是如此,和髯須客、李世民以棋定天下的情況十分相似,只不過今曰從方晨異嘴中得到證實而已,當然,這其中最大的區別在於,髯須客和李世民爭奪的是隋朝楊家的天下,而方晨異卻是想爭奪我的天下,這種想法無異於謀反,
我沒有計較,點點頭道:“此事看在靈兒面上,朕可以既往不咎。”
“謝陛下。”方晨異道,“方某今曰求見陛下,是有三件未了之事想和陛下說說。”
“說吧。”
方晨異見我臉色如常,繼續道:“陛下,第一件事是關於靈兒的,靈兒三歲時,母親病故,而方某當時又忙於雜務,對其關心甚少,好在靈兒爭氣,不僅將方家武學心法練至第三重,也讓誠威鏢局的生意蒸蒸曰上,這次更是因禍得福,在守護者的神力相助下,眼看就可跨入第四重境界了。”
說到這裡,方晨異臉上露出驕傲之情,顯然是爲有這樣的女兒感到自豪:“儘管靈兒失去記憶,但卻記得陛下,而且方某聽道法大師言及,她也是拱衛我朝帝星的九星之一,在此,方某將靈兒正式託付給陛下,望陛下好生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