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夕月才放下手中的糕點,一臉正色地:“四皇子,不四王爺,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娶我的的理由了吧,千萬別說你是真得喜歡我,我不會相信的。”喜房裡就剩下他們倆人了她還裝生麼裝啊,不弄明白心裡不踏實啊。
“呵呵,沒看出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說說,你的父兄爲何要千方百計把你嫁過來呢?”北冥霄此時興致十足,看來他們有的是時間去玩兒。
林夕月見他未答反問。她明顯遲疑一下,而後一臉認真地道:“這還用問嗎,你的權勢比他們高,你的財富比他們多,我要是嫁給你,他們一定能依仗着你得點好處唄,這不是明擺着的嘛,傻子都猜得出來。”言外之意是鄙視北冥霄的智商還不如傻子?
“嗯,看來你比傻子要強一些,不過只說對了一半兒,剩下一半兒日後你就會明白了。”北冥霄淡笑着說道。
好陰險的男人看來得罪不得,睚眥必報,剛剛她說了他一句,半分鐘沒有就還了回來。不過只說半句這不是明擺着讓她沒事兒亂琢磨嗎?
“那你就願意娶我?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林夕月更是一臉的懵逼,她越來越糊塗了,越是這樣,他越應該遠離她不是嗎?而明知道嫁他都帶着明顯目的性的,但是他還十分配合地迎娶她,這聽起來怎麼陰謀性越來越重呢。
呵呵,“娶誰都是娶,娶你也不錯啊,至少短時間內不會乏味不是嗎?”北冥霄故意邪魅地說着。
此時林夕月真想罵人,他當她是什麼了,還娶誰都是娶……我去,這是人話嗎?她還不想嫁呢。
“那謝謝你救我脫離苦海,那您就好人做到底,休書給我!”林夕月小手一伸,笑得一臉獻媚。看來離自由又近了一步。
“休書?你見過哪對夫妻,洞房還沒入呢,就孔雀東南飛的,至少得讓我知道你合不合適我再做定奪吧?”北冥霄一臉壞笑。
此時傻子也明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林夕月恨得牙直癢癢,要說之前那麼一點兒感激之情,現在早就蕩然無存了。
“這個就不麻煩您了,再者說了以您的地位也不會缺女人,更不會缺我這樣平淡無奇的女人,所以您就發發慈悲給我一封休書,我會悄悄地走,不會連累您的。”林夕月繼續說着,她可千萬不能留在這兒當炮灰,外面的世界正在向她招手。
“他們都交待了你什麼,或者是要你做什麼難道你都忘了,什麼也沒做就想當逃兵,你不怕我把你退回尚書府?”北冥霄說得小聲,似自己自言自語般,但是卻威力十足,那句退貨就讓林夕月瞬間心裡咯噔一下。那無疑是回去送死,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他退貨的。
半晌,北冥霄仍然靜立在房中間,雲淡風輕地盯着她。琢磨不透,弄不好大有被退回去的可能?
“夫君,你在說什麼?”林夕月不由想低咒出來,媽的,男人確實沒有一個好東西,天下烏鴉一般黑看來說的確實沒錯。而此時她已經坐得很不耐煩了,不行就放她走唄,非得……
“你說呢?”北冥霄微挑着眉。
這傢伙明顯是在和她賣關子,耍她玩兒,這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啊,看來自己真是命運多桀啊。
“要不您先回去,明兒一早我們有話再說,這麼晚了您也該累了。”林夕月突然靈機一動,先打發走這個瘟神再說。
只是……北冥霄只是不慍不火地看着她,半點動靜都沒有。顯然看不出來要走的意思。
“夫君,時辰不早,好像應該要喝交杯酒。”不走是吧,那就別怪她放大招了,林夕月嬌柔地叫了一聲,自己都被蘇到了,沒辦法不出點兒血怎麼逃得掉呢。
“……”某人的沉默繼續不變,似在等着什麼。
加了料的交杯酒看來要派上用場了?然而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北冥霄就是一隻狡猾得狐狸,根本就不上道兒。
“我看交杯酒就免了吧,現在你我都很累,還是早些安歇了吧。”我去,北冥霄的一句話就讓林夕月的夢想瞬間破滅了。
“啊?”林夕月大驚失色,顯然大腦有些接受無能。
“怎麼夫人這是不願意?”北冥霄貌似也不急,靜靜地等她的下文。
“夕月,夕月今天身體不舒服了,應該是病了,傳染給您就不好了。”她說話的嗓音越加有氣無力,裝的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兒。
“沒事兒,我不介意。”北冥霄淡笑着回道。
“唉,別呀,您不介意,我介意啊,您看看要是我剛進門兒就把你傳上病了,您府裡的上上下下還不得說我是天煞星啊,到時候對你也不好,人家會認爲你眼光也太差了點兒是不是?”爲了保全自己,林夕月也是拼了。
“哦?你這麼替爲夫着想,那今晚爲夫就更該要好好疼你纔對了。”北冥霄抖了抖嘴角,雙手抱胸,等着她下文繼續唱。不過,她似乎比自己所以爲的有趣得多了,值得一玩。
“疼?”她克消受不起,林夕月嘴角一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細想,又硬生生地把快要喉嚨的髒話給吞回來。
繼續柔弱地說道:“可是……我來月事了所以,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得夠明白了吧,某人也該有所表示了吧。
“那接下來呢?”北冥霄也不怒,繼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接下來,請夫君你先回去吧。”林夕月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不就是我們的喜房?”北冥霄故意逗着她。
“如果夫君不介意睡地上的話,夕月是不介意夫君留下來的。”林夕月也是拼了,反正能達到目的就行,管他生不生氣呢,一會兒他走,她就趁着夜黑風高逃之夭夭,免得日長夢多。主意打定心裡舒坦,更是沒什麼好怕的了。
“很好。”北冥霄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很好?他什麼意思?留?不留?從他的表情,她竟然猜不出一點兒他的心思,真是一個危險人物,趁早遠離,趁早遠離。
“我出了這道門,你就不要後悔。”北冥霄挑眉問道。
“夫君慢走,不送。”北冥霄的話剛說完,林夕月的話便直接落下來,半點猶豫都沒有,似早就破不及待在等着他這句話了,北冥霄一聽,嘴角一抽,只因這句話有些傷自尊,他堂堂一個風流倜儻的皇子,又是一個王爺,怎麼竟讓人嫌棄成這副模樣。
北冥霄一甩袖子,終於離開了新房。
“咦,這麼痛快啊,早知道這麼容易,還怕什麼呢。”林夕月頓時,笑臉揚起,再迅速地把頭上的鳳冠等也給撤了下來。而後找出自己陪嫁的衣服,其中有一套是她偷偷放進去的男人的衣服。她也顧不得妝容了胡亂擦了一把,然後麻利地套上男人裝。瞬間一個文弱的書生頓時出現在銅鏡前。
“小姐,你,你這又是要做什麼啊?”剛剛端着臉盆進來的沁兒一臉的慌張地說着。這個小姐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你這麼做,真的不後悔?”沁兒真不明白她腦袋是怎麼想的。
“纔不會。”林夕月對答如流,看來是真心要走。
“有權有勢有地位,有什麼不好。”沁兒鎖着眉頭再一次給林夕月上課。
“不好,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林夕月繼續收拾東西,她纔沒時間聽沁兒在哪兒唸經。
“沁兒,我是要走了,你跟不跟我走?”林夕月睨了一眼一直陪伴着她的沁兒,說實話還真是捨不得。畢竟這是最好的朋 友兼親人了。
“我不走還不被打死啊,當然得跟你走了。嘟着嘴,不過眼裡能看出笑意。
“那好,我們快點兒行動吧。”說着主僕二人躡手躡腳地推開了門。
夜已深,王府大院裡靜得有些嚇人。林夕月看着不遠處緊閉的大門,她搖了搖頭。走正門那想都別想,幾道大門等着她呢,哪一道也過不去。但是她又瞄了一眼四周一人多高的圍牆,別說她會點兒功夫,就是武功高強的人上去也是得需要點兒力氣的。
她睨了一眼身後的沁兒,她即使上去了,但是沁兒要怎麼爬上去呢。對了凳子,屋子裡有幾把凳子,看來能派上用場。
想到這兒她們是立即行動,馬上把屋子裡的凳子搬了出來。
別說這樣一來,似乎容易不少,但是牆外是大院兒還是大街她們也弄不準,不過跳過一道是一道吧。
林夕月先扶着沁兒上了凳子,然後再把她推上牆去,還真是費了點兒力氣呢。接着她自己也爬了上去。
坐得高看得遠,牆外仍然是一個大院兒,黑漆漆的院子,只有一個屋子亮着一盞小燈,看得出來此時確實是逃走的最好時機。
林夕月所住的蘭溪院裡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一到入夜的時候,院裡的人皆歇息下來,周圍也格外寂靜。
淡淡的月色下,有一道閃過的身影。主僕倆還沒等往下跳,身後便突然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怎麼身體不舒服還能爬那麼高,夫人爬得高,摔得狠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得?”北冥霄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