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灝見完顏栁面色的慘白是真的,不似裝出來,心中明白了她弄了今日這麼一出,想來是下了血本的,也是篤定了,他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現在就這麼死在大周的皇宮裡面的,這對大夏是沒辦法交代的。
他陰寒這臉色走近了兩步,看了一眼那還在流着黑色血水的傷口,上前點了她的幾個穴道,阻止毒液的繼續蔓延,冷冷的說道:“你的侍女看起來也是有些功夫的,爲何連這點東西都不懂?如此無用之人留在身邊又有何用?”
完顏栁打起精神,聲音虛弱的爲她們辯解道:“她們從小跟在柳兒的身邊,一直將柳兒當作妹妹一般,我們感情非比尋常,想來也是被今日的景象給嚇壞了,故而慌亂不已,不知道該如何行動,倒是叫陛下見笑了,她們雖然無用,不過念在她們對柳兒還是忠心耿耿的份上,陛下就不要再苛責她們了!”
她柔弱無依的靠在了楚寒灝的身上,一雙楚楚可憐又柔弱倔強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楚寒灝的臉,含着溼潤的霧氣,看起來格外的攝人心魄,幽幽的說道:“見陛下如此的緊張柳兒,柳兒心中十分的感動,柳兒就知道陛下的心中還是有柳兒的!”
雖然那一股子如幽蘭一般的清香鑽入鼻腔很是好聞,但是楚寒灝還是蹙起了眉毛,他都有些佩服這位小公主的演技了,他什麼時候表現出很緊張她的樣子?
這個時候另一位侍女說道:“陛下,此處人多眼雜,公主冰清玉潔,怎麼能夠被那多人看着呢,請陛下送公主回去吧!”
不管他心裡面是否情願,這五公主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這一雙赤足的確不適合被其他的男人看到,侍女們想着楚寒灝就是爲了自己的顏面,也該是將公主溫柔的送回去,如此二人也便是有了單獨相處的時光。
只是他們不是很瞭解楚寒灝,當年雖然說都在傳言寧四小姐是他的人,他爲了擺脫寧四小姐,親自給自己帶了一頂綠帽子,故而那裡會害怕這位與自己還沒有什麼瓜葛的公主的一雙腳別人看啊,不過若是對公主見死不救,說出去也不好聽,他想了想,將張全德叫了過來,在他耳邊言語了兩句。
張全德眸子裡面閃過一絲笑意,極快的去辦主子交代的事情。
這些宮女奇怪了,這個時候處於一個男人的風度他也應該的將公主抱回去啊,這般的愣着是何原因?
“陛下!”完顏栁那一雙美麗的眼睛依舊看着楚寒灝沒有移開,只是越發的委屈,眸子越來越溼潤,但是淚水就是含在眸子裡面不落下來,越發的叫人想要去呵護去憐惜,“陛下還有正事先去忙吧,柳兒身邊有這麼多人,沒事的!”
楚寒灝心中感概他的確有些心軟的跡象,這位五公主的確是功力深厚,若是越越這丫頭能夠學的了她的一般,他還不得把她疼到心尖尖兒上了。
沒一會兒張德全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他稟道:“陛下,人都找來了!”
楚寒灝略微點了點頭,張全德接着說道:“你們兩個沒看到公主受傷了嗎?還不快些將公主揹回去!”
“是!”兩個婆子應了一聲,隨即走到了完顏栁的身邊,彎下腰來說道,“公主,讓老奴背您回去吧!”
那侍女還想要說些什麼,完顏栁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即趴在了那婆子的身上,讓其將自己背了回去。楚寒灝又裝作關切的說道:“張全德,快去催一催御醫,若是耽誤了公主的傷勢,朕讓他們陪葬!”
“是!”
完顏栁的本來的打算是這一場風波大抵可以讓人聯想到柳越越那女人的身上,而楚寒灝將會抱着自己回去,這樣自己纔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去征服他,而且也會使得楚寒灝與柳越越兩人之間生出嫌隙,只是沒有想到楚寒灝居然連基本的風度都沒有,直接讓兩個婆子將她送了回去。不過她也看出了楚寒灝的敷衍,不敢再繼續試探他的底線,只得忍辱負重先回去,只盼着毒蛇的事情能夠咬柳越越一口。
在場的雖然極快的瞟了一眼這小公主的玉足,不過卻也心神盪漾,只是沒想到如此一個絕佳的機會擺在陛下的面前,陛下爲什麼會拒絕親近美人的機會?是真的對這位美麗的公主太過於反感了還是不敢有些許香豔的事情發生以免引起皇后的醋意?
當然在鳳棲宮的柳越越聽說了御花園的的事情之後,不由得笑出了聲:“咱們這位皇帝,還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別人或許聽不懂紳士的意思,但是常年跟着柳越越身邊的柔兒卻是明白的,也跟着笑道:“咱陛下的紳士風度只對娘娘一人,若是他對每個人都展現了紳士風度,那就是娘娘口中的中央空調了!”
“這些東西,你到時記得牢靠!”柳越越輕聲笑道。
不過柔兒的眸子裡面又浮現起了一抹擔憂:“不過,娘娘這御花園內怎會有毒蛇呢?這皇宮都是娘娘掌管的,但是卻發生了毒蛇咬人的事情,這一次是那位倒黴的公主,那下一次萬一是陛下怎麼辦?那些御史大夫定然會有這樣的猜測的!還有啊,這毒蛇爲什麼就偏偏咬了公主,這些事情娘娘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
柳越越笑着在柔兒的臉色捏了一把,說道:“你啊,越來越聰明瞭!不過呢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慌什麼!我們只等看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且說雖然現在柳越越的勢力如日中天,而且還有皇帝的絕對信任,但是還是有那個幾個不怕死的上奏摺參奏她,要求查明御花園毒蛇一事,楚寒灝不鹹不淡的 處理着,說是要處理,其實也就跟欽天監選吉日一般,拖着。
這日子很快就來到了四月中旬。
也虧的完顏栁受傷了,這段時間都在養傷倒是安靜了不少,沒有再來過鳳棲宮晃盪,倒是叫柳越越清靜了不少,不過算算日子,也是到了楚寒灝答應的給完顏栁一個交代的時候了吧?
且說這一日早上,柳越越好不容易早起了一回給他穿戴上朝的衣物的時候問起了這件事情,他神秘的笑了笑,表示馬上就能夠給她想要的迴應了。柳越越瞧他笑的奸詐,想來他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了。
楚寒灝上朝之後接待了一位大夏來的使臣,這位使臣是三皇子完顏佑的人,此來自然是爲了他們公主之事,還是那套說辭,叫楚寒灝都聽膩了,就算是完顏栁真的死在了大周的皇宮內,大夏一定會爲了一個在國內名望不是很高的公主動兵?即便是大夏動兵又如何?難道大周真的會怕?兩年前在即便是有楚元析這個強敵在的時候,他都尚且不怕,更何況現在經過兩年發展君臣民一心的大周?大夏在動兵之前也得先估量一下自己的勝算!
不過如果能夠和平解決,沒有必要走到動武的那一步,楚寒灝不是一個窮兵黷武的人,雖然厭煩了使臣那威脅的一套,但是他還是很有禮貌的在皇宮內設宴招待了使臣。
出席這一次宴會的,當然有完顏栁還有幾位在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當然使臣也表達了公主在大周收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的憤慨之意。而完顏栁只是垂着頭,一副委屈之極的模樣。
楚寒灝對於這位使臣並不和善的語氣,並沒有生氣,反而主動說起了御花園完顏栁被毒蛇咬了這件事情:“雖然這一次公主有驚無險,安然無恙,但是朕想起來還是有幾分後怕,今日是公主,明日就不知道是誰了!後宮之中怎麼能夠有如此可怕的的存在呢!故而朕在這件事情之後專門調查了一下,不曾想得出了一個很是意外的結果呢!”
他嘴角含着笑意,目光卻是極爲陰冷的將完顏栁以及大夏人坐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那一條咬人的毒蛇被抓住了,這毒蛇奇毒無比,又善於隱藏,難怪叫人沒有發現而直接讓公主受傷了,不過這毒蛇卻是來自南方,尤其是護都有很多這種品種的毒蛇,不過這一條南方的毒蛇,怎麼會千里迢迢的爬到了大周來呢?而且還是守衛森嚴的皇宮內?”
那大夏使臣冷笑了一聲:“關鍵御花園人來人往,但是受傷卻是我們公主,我們有理由相信那是別人有意加害!大周皇帝英明神武,但是能夠在後宮之中謀害我們的公主,有這個能力的,有這個動機的能夠有幾人?”
“以你的意思,是朕的皇后弄來了這毒蛇,想要將公主毒死?”楚寒灝冷聲說道,他看了一眼那幾位大臣,“難道你們也是這麼認爲的?”
“啓稟陛下!”一位大臣起身抱拳說道,“皇后娘娘行事光明磊落,爲人大仁大義,豈會用這些骯髒的手段?若說娘娘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臣是第一個不相信的!”
其他的幾位大臣也附議,在外臣面前,豈容他們看輕了去?
“朕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真的皇后!”楚寒灝說道,“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不是皇后,那麼這條蛇又是怎麼出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