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柳越麼?”一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柳越越擡眸,只見着前方站這個穿着白衣的女子,女子眉目有些修長,五官談不上十分的精緻,但是組合起來卻也是十分的柔媚。
“我就是!”柳越越起身將手上從廣陵傳來的消息的紙貼好,放在了袖子裡面,淡淡的一笑,“請問姑娘是?”
“我叫曾若若,是渠哥哥的表妹!”曾若若柔柔的笑道,看上去十分的嬌弱可愛,叫人生出一股想要呵護的衝動。
宇文渠的老媽就是個從戰場之上撿回來的孤女,他那裡會有什麼表妹,柳越越心中泛起一絲疑惑,面上淡淡的笑道:“曾小姐,你好,有何貴幹?”
“是這樣的,我聽說你救過渠哥哥的命,所以我前來表示感謝的!”曾若若的親切地笑了起來,然後將身後的侍女將手上的籃子上了上前,“這裡有一碗蓮子羹,是我親手做的,希望柳公子不要嫌棄纔是!”
“對二公子可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不過是歪打正着罷了!”柳越越淡淡的一笑,她將蓮子羹接過,曾小姐有心了!”
“柳公子趁熱吃吧,要是涼了就不好喝了!”曾若若柔聲說道,“聽說柳公子是做生意的,那麼必然見多識廣,也可以給我提一下意見,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柳越越端起精緻的瓷碗,面色卻是微微的一變,好歹跟左丘易混了那麼長的時間,雖然對於無色無味的迷藥她還辨別不出來,但是這鶴頂紅也太過於明顯了,她擡眸將這位看起來柔弱,手段卻一點不心軟的大小姐看了一眼,自己跟她今兒是第一次見面,沒有得罪過她,那麼她要毒死自己是爲什麼呢?
還是說有人想要借她的手弄死自己?
她纔到裕王府一日,這麼快就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不會是宇文護那傢伙想要報復她吧?
曾若若見柳越越端着蓮子羹微愣,眸色一變,面色的笑意越發的柔順,問道:“怎麼了?難道不合你的胃口嗎?”
“哦,那倒不是,只是我突然想起來,這幾日的腸胃有些不適應,大夫說了,應該少吃些蓮子羹!”柳越越淡淡的說道,“如此,怕是要弗了曾小姐的美意了!”
“奇了怪了,我怎麼聽說這蓮子羹是養胃的,倒也是巧了,今兒這碗蓮子羹,柳公子也是應該吃下去!”曾若若面色的笑意依舊,眸子卻有些殺機浮動。
柳越越不動聲色的將蓮子羹遞到了方纔那位侍女的手上,笑道:“曾小姐也是一番美意,若是我不吃實在是太浪費,無奈那大夫就是這麼說的,這生病的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遵從醫囑,不若你替我吃了吧?”
那侍女下了一大跳,急忙退的老後,急忙擺手說道:“不!不!不……奴婢不敢!”
“這是我做給柳公子的,柳公子卻要上給下人,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中了吧!”曾若若面色一沉,“還是柳公子覺得自己跟渠哥哥關係匪淺,就可以隨意糟蹋人不成?”
說來說去還是爲了宇文渠,不對啊,即便是宇文渠對她壞這些不可見人的目的,可是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男人啊,她若是吃醋這範圍未免也太廣泛了吧?
“既然大夫是這麼吩咐的,我也只好照辦,沒有半點輕視小姐你的意思,倒是小姐你,再下去可要算得上是胡攪蠻纏了吧!”柳越越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帶着冷意的低聲說道。
“哼,今兒我既然來了,那麼這碗蓮子羹柳公子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曾若若冷聲道,“來啊,柳公子精貴的很,看來是需要你們伺候着才能夠吃東西!”她的話音落下,衝上來了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瞧着樣子,是要強硬的灌她吃這碗有毒的蓮子羹了。
既然撕破臉皮了,柳越越也不用在跟她客套了,一把將手上的蓮子羹摔在了地上:“曾小姐給了我一碗有毒的食物,我不吃吃給你面子,曾小姐如此費盡心機的想要我的性命,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將你給得罪了,不過我柳越雖然只是個商人,但是卻惜命的人,曾小姐若是再苦苦相逼的話,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曾若若見柳越越將碗摔了,面色一變,急忙驚恐地大叫道:“快來人啊,此人想要行刺我,快些將其擊斃!”
我去,摔個碗就是想要行刺你,那看你兩眼豈不是要強暴你?
只見着曾若若一聲令下,涌進來了不少的侍衛,這些人不是原先這院子周圍的侍衛,看來是曾若若這是做了兩手準備要致自己於死地啊!
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先下手爲強了,在那些侍衛還在猶豫着聽從曾若若的下一步命令,畢竟殺了二公子的朋友必須是得有人擔負這個責任的時候,柳越越已經搶先一步躍到了曾若若的身後,手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塊那瓷碗的碎片,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面,冷聲說道:“這上面沾着什麼東西曾小姐你是知道的,萬一我手一抖,事情可就不妙了!”
曾若若以爲這柳越不過是個瘦弱的小白臉,沒有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來自己在蓮子羹內下毒不說,而且還有武功,她的臉色微微一些泛白,強作鎮定的說道:“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你若是敢傷我,我定然叫你五馬分屍!”
“我若是不傷你,你也是要我的命的,既然如此我何不拉個墊背的!”柳越越不屑地笑道,“我也不是很喜歡對女人這麼兇殘的,不過既然是曾小姐咄咄逼人在先,我若是還將軍君子風度的話,我豈不是個大傻子?”
“都退下!”曾若若嚥了一口唾沫厲聲喝道,她雖然有些手段,不過作爲一個受盡寵愛的大小姐,還沒人敢在她的面前這麼的放肆的,受到死亡的威脅,對於她來說,這還是第一次!
“是!”那些侍衛呼啦啦的全部都退了出去。
柳越越收回手,冷冷的一笑:“這裡是裕王府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再敢謀害我,我可不保證你那漂亮的小臉蛋兒是否還能夠留着!別以爲我只是跟你說一句狠話,若是一點實力沒有的話,你以爲要怎麼在險境之中救宇文渠的性命,你還真的以爲是歪打正着麼?滾吧!”
她冷聲說完,將曾若若往前面一推。
這個時候聽聞這裡出事的宇文渠終於姍姍來遲,驚詫道:“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曾若若一見她的到來,面上立即浮起一抹害怕委屈的神色,眼淚如金豆子一般刷刷的往下落,微微顫抖着身子柔聲說道:“渠哥哥,你終於來了!”
姑娘,好演技啊!
柳越越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能夠在楚寒灝面前多流些淚珠子,是不是也不會弄到現在的樣子?不都說男人就吃這一套嗎?自己在現代的時候那個相親男友,就是嫌她無趣嫌她不會撒嬌纔跟她分手的。
她想她好像一有段時間故意在楚寒灝面前扮演柔弱的,好像是她受傷的時候,楚寒灝的確對她溫柔了很多的……
就在柳越越胡思亂想的時候,曾若若突然冷厲的把柳越越剜了一眼,拉着宇文渠的胳膊撒嬌道:“渠哥哥你也看到了,她想要殺我,你殺了她,給我報仇吧!”
宇文渠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無可奈何的笑道:“若若,你又胡鬧了,柳公子是我的朋友,你怎麼能夠這麼沒有禮貌,驚擾了她呢?還不快些向她道歉?”
“我向她道歉?”曾若若一臉的震驚,不敢置信的驚呼道,“她方纔差點殺了我,我爲何要跟她道歉?”
宇文渠的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曾若若的腦袋,好似在安撫她一般,他嘴角含笑目光寒涼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聽話!此事她若是不追究也就罷了,她若是要追究的話,莫說我就連王妃也是護不住你的!”
曾若若的面色更加的震驚:“你爲了他竟然要如此對我?你難道不想要我父親的力量了嗎?”
“區區曾家我現在已經不放在眼裡了,人嘛,得與時俱進,你得認清這個問題!”宇文渠用溫柔的語氣說着殘酷至極的話。
“你!”曾若若咬了咬脣,“你會後悔的!”她說着轉身就跑開了。
“她太莽撞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了!”宇文渠笑呵呵的說道。
“看樣子她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看來二公子也是個苦命的人啊!”柳越越嘲諷的一笑,“我也沒什事事情,二公子若是無事的話,也請回去吧!”
這位曾若若想來應該是裕王妃的孃家人,看來仗着宇文渠在人單力薄的時候沒少威脅過他。宇文渠也是個忍辱負重的人,心中明明反感那爲大小姐的所作所爲,偏偏一直沒有撕破臉皮,還給了人家希望。
柳越越正打算進屋,宇文渠卻疾步上前了幾步將她的手臂抓住,面上的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在可憐我?”
“你現在混的是風生水起,我爲什麼要可憐你?”柳越越淡笑了一下,“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不,我放纔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宇文渠執着的說道。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我可能是想到你跟楚寒灝的命運有些相似吧!”柳越越想了想說道,“不過他現在既然成爲了最後的勝利者,我相信你也可以的!”說着還不忘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後的勝利者?”宇文渠看着柳越越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