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民國 四百一十一節 九五之尊計劃
鄭州河南省府前,一個西服革履,人模狗樣的六十歲年紀,被十幾個穿着同樣精緻的人簇擁着的男人憤怒異常。因爲他一年以前還在辦公的場所,現在竟然被幾個雜毛小子擋住不讓自己進去。
這男人是李培基,河南省主席,而雜毛小子則是幾個衛兵。
“奉塞北軍總司令部命令,任何人等不得隨意出入。”
衛兵冷臉再次拒絕了李培基要進去的衝動。
“哼,塞北軍司令部,就是趙書禮來了也不敢跟老子這麼說話,快讓開,在不讓開小心我斃了你。”
李培基也是當過兵的老將,而且資歷要在趙書禮之上,他有擺老資格的本錢。
但是眼前這幾個毛頭小子顯然不認賬,他們是塞北軍的士兵,而且是河南籍士兵,在日本人進攻前,他們避難輾轉到了塞北,在塞北他們的家庭親屬得到了較好的安頓,對塞北向心力很強,加上從報道上得知河南之後的各種慘劇後,更是對李培基這樣的官員沒有好感。
“沒有特殊命令,我們不能放行!”
兩個士兵中的一人冷冷道,臉上充滿了不耐煩。
“媽拉個”李培基罵了句髒話,接着對塞北軍趙書禮破口大罵。
什麼黃毛小子了,什麼搶地盤了,什麼不顧抗日大計了,什麼祖宗沒德了。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閉嘴,你再罵一句試試!”
年輕士兵忍不住了。舉起了步槍瞄準,威脅道。
李培基冷笑道:“哈哈,反了?來,打啊。照這裡打!”
說着李培基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包養的很好的胸膛。
士兵的手有些發抖,他才入伍不久,殺人,還是緊張的。
李培基冷笑着,冷哼一聲:“就知道趙書禮的兵,就跟他一樣,沒種的緊呢。”
士兵的手還在抖。他旁邊的同伴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屑,新兵就是新兵,真差勁。
但是老兵馬上意識到不對進了。同伴的臉色發紅,周圍圍着幾個楊虎城軍的士兵,他們是來看熱鬧的。老兵暗道不好,這種新兵最容易衝動,被人圍觀後。擔心丟了面子,恐怕真的回開槍。
李培基卻得意洋洋,河南收復後,他第一時間接到了中央下達的。繼續留任河南主席,並且立刻去就認接收的命令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隨同他來的還有十幾個同伴。這些人都是重慶有人的,有的直接是高官的後代,有的是親屬,總之就是官二代。本想着,到了河南後,會有大量日軍遺留下的物資和產業可以充公,還有那些在戰爭中投降,並且搜刮了不少的漢奸來保命孝敬。可沒想到,竟然在自己家門口,被擋住了。
“啪”一槍響了,李培基條件反射的臥倒在地,臉色變得蒼白。他年紀已經大了,人越接近死亡,就越恐懼死亡。他沒想到對面這小兔崽子竟然真的敢開槍,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對他開槍了?
“你瘋了!”
老兵罵着被自己撲倒在地的新兵,一臉憤怒,這一槍下去如果真的打死了人,別說這個新兵了,就是他自己也跑不了。
新兵面色猙獰道:“讓我殺了這個畜生,就是他害死了俺幾百萬相親,今天就讓我給他們報仇,大不了一命抵一命,用我的命換他的狗命後了。”
老兵怒道:“殺這種狗東西,你也不怕髒了你的槍,塞北軍的槍是這樣用的嗎,你的教官是怎麼教你的。”
新兵十分委屈,幾乎要哭了。
李培基十分恐懼,幾乎要尿了。
“還不快走?”
老兵對李培基一行人道,神色中也充滿了鄙視。
李培基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臨走時候發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說了句威脅的話。
“你們等着,你們死定了!”
李培基省府門前受阻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全國,塞北軍報道了李培基過去的所作所爲,又描寫了他在衛兵前的驕橫。而重慶報紙則報道了塞北軍士兵開槍,險些射殺李主席的消息。雙方站在不同的立場,都不十分客觀的報道了此事。
收到消息後,蔣價石釋然了,果然沒那麼容易啊,塞北軍佔領的地區,控制權不可能這麼容易交出來啊。現在塞北軍佔領區越來越多,將來可不好收場啊。他反倒是不太在意,李培基受阻甚至受辱的情況,李培基不過是他派過去試探的一顆棋子而已。
但是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他當即給趙書禮發去了一封言辭嚴厲的電報,責問他爲什麼阻止中央任命的合法官員上任,要求塞北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書禮當即以河南克復時日尚短,一切事物還沒有理順,發生誤會是難免的。而且強調,現在河南雖然克復,但是仍然存在着大量的日軍餘孽,還有數不勝數的間諜漢奸隊伍。因此眼前中央實在不適合派人來,等塞北軍肅清了河南的餘孽後,在邀請中央來接收。短期內,由於現實原因,河南將實行軍管。
當然蔣價石把這一切都看成託詞,塞北軍搶地盤的藉口而已。
塞北軍現在駐紮河南的最高軍官是李三江軍的副軍長石磊,同時他也擔任了河南省臨時省主席一職,負責河南的穩定工作。但是實際的政務,卻在另一個人手裡把持着,這個人負責所有塞北物資的調撥,救災、安頓回豫的河南難民等事務。
此人叫做王佑安,塞北地區政治活躍分子,一個地區小黨的主席。
塞北地區,在趙書禮1933年遇刺後。短時間內出現了權力的紊亂,那時候大量的牛鬼蛇神都出現了。比如陳馳組建的戰鬥中國人黨那樣的黨派如雨後春筍一般,紛紛冒了出來,有從其他地方在塞北開設分部的。比如民盟等,但更多的是塞北地區自行建立的許多組織,尤其是很多地方性組織,他們以一個縣,一個鎮爲單位,註冊成立後,要求權力。
趙書禮回來後,沒有組織這些人。反而是放權了。基層從鎮子一級開始,最高到縣一級,允許自發的進行新選舉。結果是很多地方的權力,就由當地的小組織把持了起來。王佑安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黨名字叫做歸綏人民?黨,從1938年開始,執掌了歸綏政權,他也自然成了歸綏縣長。作爲塞北第一大縣的縣長,王佑安自然就成了塞北地區的名人。經常見報。
這次他之所以到河南來,第一是因爲他祖籍河南,他父親時候纔到了塞北,第二就是跟趙書禮對規劃戰後中國政治格局有關了。他來河南之前。跟趙書禮達成了協議,將他的黨跟戰鬥中國人黨合併到一起。而主席就是趙書禮本人。
他到河南之前,跟趙書禮深入的談了一次話。趙書禮告訴他,戰後河南自然要進行合法的選舉。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提前到河南吸引民望,並且塞北將全力支持他,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物資給物資。王佑安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爬往更高層的機會,而且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經過日本侵略,黃河決口,大旱蝗災等事情後,河南人的期望值已經降到了谷底,只要能活下去,他們就會對上層感恩不盡了。所以這個收攏民心的成本很低,操作性很強,於是王佑安同意了戰鬥中國人的收編,辭去了歸綏縣長,到河南做戰後重建主任去了。
王佑安身後是肥碩的塞北,大量的物資經過他的手,一點一滴的流到了貧困的老百姓手裡。並且他幾乎沒有一天不下基層去視察,跟着的則是大量的記者,他不停的奔走,不停的接受採訪,不停的發表各種關於建設河南的意見,不停的給河南人許願,不停的提自己河南祖籍的事情,不停的表示跟河南人民一條心,不停的抨擊過去的惡政。
總之他在很短時間內,成了很難的大名人,河南人眼裡的救星,可愛的鄉親。
同時在河北地區也是如此,原來活躍在包頭的河北籍人士馬世鑾回到河北活動,他的操作模式跟王佑安差不多,因爲他們在塞北的時候也是如此乾的,否則也不能成功登上政壇。在東北地區,則是暫時由張學良和趙書禮共同提名雙方都滿意的人物,去接受政局。總之趙書禮要的結果就是,在戰爭過後,他要對中國政局有足夠的控制力,起碼不能讓內戰再次爆發。
同時趙書禮的做法,也給了蔣價石很大的壓力,他知道這麼一搞,恐怕戰後中央勢力再也難以滲透到北方了,於是南方是無論如何不能丟掉的,必須牢牢控制在中央軍的手裡。
正是因爲這樣的思想,讓蔣價石對塞北軍下一步的作戰任務極爲頭痛,這個作戰計劃名字爲九五之尊,目標是從山東和河南兩路南下,一路攻擊武漢,一路攻擊蘇北,最後在南京合圍日軍,實現收復南京的目的。
九五之尊,這名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彰顯了塞北軍的野心。
這名字在軍事會議上被人駁斥不合時宜,封建王朝早都結束了,此時還用這種名稱恐怕會被人詬病,但是塞北代表給他們的解釋是,名字不代表什麼,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只是因爲攻擊計劃定在九月五日,才起了這個名字。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趙書禮最初想起的名字是君臨天下。
不會他真的想君臨天下,或者當什麼九五之尊,而是要用這些給南方施加壓力,讓蔣價石着急,讓他儘快真心反擊日軍。這是陰謀嗎,不是,因爲大家都看的出來,這是陽謀。是讓對方看的明明白白,卻不得不跟着入甕的謀劃。
因爲,假如塞北軍的計劃開始實施,並且順利佔領南京後,中央顯然無法從塞北軍手裡要回來,那麼到時候中央將面對什麼情況。繼續偏安在重慶,而讓塞北軍佔了南京,那麼到底誰是中央,誰是地方政府啊。
所以蔣價石不得不接招。塞北軍一旦行動,他們要盡一切辦法,搶在塞北軍前面進入南京,至少也要一起進入,否則南京就不是中央了,到時候難道叫做重慶中央政府,聽着讓人蛋疼。
於是在塞北軍提交了九五之尊計劃後,蔣價石立刻着令手下智囊們制定對策。經過反覆的商議。他們認爲,塞北軍正面攻擊湖北的時候,中央軍顯然不適合從長江直接突破到南京,而是應該從湖南向江西攻擊。繼而從江西反攻回到南京。
湖南因爲是山地衆多,所以薛嶽才能死死守住這裡,打贏了兩次長沙會戰,而江西同樣是山地衆多,易守難攻。正因爲這樣,日軍在這裡部署的兵力不多,反攻起來不算困難。
這計劃可以說已經十分周詳了,到時候利用塞北軍將日軍主力吸引在湖北的機會。自己實行一個大迂迴作戰佔領南京,對外也說得過去。那就是抄日軍的後路,讓他們無法安然逃出中國去。
但是蔣價石對此還不滿意。他要的不但是,中央軍反攻回南京,還要陳濟棠回不了廣東,李宗仁回不了廣西,他要的是雜牌軍們徹底失掉自己的地盤,完全的依附到中央,至於會不會出現依附軍隊反叛的情況,蔣價石並不擔心,他有幾十種辦法收買這些將領的心。
但是中央軍未必有能力阻止這些軍隊回自己故鄉的決心,因爲如果要進行迂迴南京作戰,中央軍必定得傾盡全力,而李宗仁等人的部隊雖然人數不多,裝備落後,但是卻也是經歷了跟日軍苦戰的隊伍,作戰素養是夠的,只要能得到武器裝備的補給,也是一股難纏的力量,而正如蔣價石擔心的那樣,在四川西南部駐紮的李宗仁,陳濟棠部,跟劉文輝勾勾搭搭,而劉文輝又是依靠塞北,一直對抗中央滲透的傢伙,顯然一股反對中央的勢力已經聯盟了。
在中央軍無能爲力的情況下,蔣價石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另一隻特殊的部隊身上,那就是中國駐印軍,過去的中國遠征軍。在蔣價石看來,這隻部隊至少還是可靠的,起碼大部分是由中央軍的軍官直接指揮的。只是要利用這隻部隊,從緬甸反攻中國,搶先一步進入廣西廣東地區,人數上還稍顯不足。於是蔣價石派自己的夫人再次去了美國,跟美國人磋商,他將派更多的人去印度接受訓練,用美**火武裝起來打擊日本。
美國人自然是答應的,中國人能出多少人他們都樂意,但是英國人有些擔心,這麼多的中**隊駐紮在印度,怎麼能讓他們心安呢。最後是美國人作保,蔣價石也保證,英國人才接受了,將駐印軍數量增加到一百萬的提議。
蔣價石此舉不但要打擊國內的雜牌軍,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向美國示好。希望能獲得美國的支持,好在戰後跟趙書禮叫板的時候,能得到強大的支持和援助。美國人還沒想到那麼多呢,他們現在焦頭爛額的,德國人重新在非洲投入了大量兵力,把從蘇聯撤回來的三十多萬驕兵悍將送到了北非的沙漠中,帶領三百多萬意大利綿羊,跟美英聯軍兩百多萬作戰之下,屢屢勝利。而在東方,美國人投入的兩百來萬軍隊,在澳大利亞跟日軍步步爭奪,在太平洋上衆多島嶼上也是血戰連連,美國人感到自己是寸步難行,恨不得中國人把自己的百姓都武裝起來,坐在澡盆裡飄到日本去把日本滅了呢。
相比,英國人就安心多了,儘管日本人佔領了他們大片的殖民地,但是他們相信,強大的美國既然已經參戰了,那麼他們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相信拖到最後總是他們勝利,至於民衆受到戰爭的煎熬,他們已經不在乎了,反正已經煎熬了那麼久,在多幾年也無所謂了。
三方心態不一下,達成了這樣的協議,並且根據協議附加條款,蔣價石給駐印軍下達了最新的作戰指示,不惜一切代價,往緬甸突擊。
因爲塞北一個作戰計劃引起的連鎖反應,中國駐印軍的數量增加,而且提前開始了對日軍的猛烈進攻。一個月從恆河就打到了伊洛瓦底江,當然傷亡是巨大的,損失了十多萬人,還有近十萬人傷殘失去了戰鬥力,消滅的日軍數量也有二十萬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勝利了。
而這個九五之尊計劃其實實行起來還早的很呢,起碼要等到九月,而目前塞北軍的作戰任務主要還在山東。
中國目前的戰局是這樣的,在北方塞北軍進攻河南期間,山東日軍被河北方向塞北軍牽制在德州附近,沒能及時救援。湖北日軍倒是積極救援了,但是在信陽一次會戰中,被塞北軍吃掉了五萬人,不得不後撤,依託大別山構築防禦,組織塞北軍南下。
塞北軍收復了河南後,也不打算立刻就南下湖北,而是調轉槍口把目標瞄準了山東。
六月下旬,山東會戰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