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孫氏便直接出了房門去跟白易秋說。
白易秋聽完,坐着炕上,也沒說話,只是抽着手裡的菸斗。
白孫氏看白易秋一直不說話,心裡便着急起來:“我知道你捨不得你那兩個兒子,我也捨不得啊,可是你也想想貴兒啊,貴兒纔是你們白家的希望啊。
你想想啊,就算沒捕到老虎,光進山就有四十兩,明年貴兒春闈上下打點哪處不要錢!萬一成功了,有着那個貴人幫着貴兒打點上下,貴兒春闈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白易秋聽着白孫氏說的,心裡也是心動了,但是還是狠不下心來,便直接到:“你去問問如果他們願意去的話就去,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白孫氏也知道白易秋這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也不得寸進尺,反正她去說,就算不同意他們也要同意,所有人都要爲了她家白貴讓路。
白孫氏在院子裡把白義白禮兩兄弟叫了出來,把事情都再說了一遍。
兩兄弟心裡震驚,冬日裡上山捕老虎,自己又只有捉點兔子山雞的本事,哪有本事去捉老虎。
白義斟酌了一下語氣:“我們也沒做過獵人,只是冬日偶爾捉點野兔,實在沒這本事啊。”
白孫氏現在心裡只想趕緊拿到銀子,絕不會讓他們倆兄弟推辭。
白孫氏老淚縱橫的看着兄弟倆:“不是我老婆子狠心,可是你們也知道,老四快要春闈了,家裡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他可是你弟弟啊,你們白家就出了這麼一個秀才啊。”
白義聽着臉都黑了,白禮聽着心裡也不是滋味。
白孫氏看他們沒反應繼續說道:“你們這是要老婆子給你們跪下求你們嗎?我嫁進你們家那麼多年,把你們兄弟倆拉扯大,也沒求過你們什麼事,你們就當進山走一趟,找不到回來便是了。”
說着就作勢要跪下,兩兄弟哪敢讓她跪,趕緊扶着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也不好再說什麼拒絕的話了。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知道了彼此的想法,有些無奈。
白禮卻突然說:“娘,既然讓我們上山,我們做兒子的也不能拒絕,但是兒子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白孫氏一臉慈善的盯着白禮:“你說吧,如果老婆子能做到當然一定去做。”
白禮也不客氣了,直接說到:“我想等我們下山回來後,可以把我們分家分出去。”
白孫氏臉上堆着笑,心裡已經把白禮咒了一遍,什麼東西,還敢跟老孃討價還價,你最好就死山上別回來。
雖然心裡罵着,嘴上卻也沒閒着:“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分家這件事等着你們回來我再跟你爹好好說說。”
白孫氏這是緩兵之計,先把這兩人安撫上山,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反正白易秋老早就發話了,還怕這兩人不聽話。
白禮聽到此處,知道能拿到這樣的讓步已經事不容易了,也沒在多說。
兄弟兩人便回去各自屋子,白孫氏見自己目的達到了,趕緊回屋子,跟白易秋彙報情況。
白易秋心裡也鬆了口氣,這是兄弟倆自己答應的,他也沒逼迫他們。這麼想着心裡的包袱都減輕了。
白秀珍見兩兄弟答應了,趕緊跟白孫氏說:“娘,我今兒個先回去了,明早我帶那貴人過來,你叫兄弟今天準備準備吧。”
白孫氏看白秀珍那樣,便嘴碎起來:“當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指望你嫁出去給家裡帶來點什麼好處,回孃家也不帶點東西,空着手回來現在帶了還沒半天就又要回去了。”
白秀珍也沒跟白孫氏計較:“那我明日帶着我家勇兒回來陪娘住幾天,勇兒那臭小子勞資就念叨着要回來找珠姐兒玩。”
白孫氏一聽自己那外孫,心裡也知道明天白秀珍帶着貴人來纔是重點,也沒說什麼了,把白秀珍兩口子送到家門口。
心裡已經開始盤算這拿到了銀兩要去給老四新添置幾件衣裳,纔不會被書院的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