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特地拿了個大碗給許夫人裝上,然後又給她打了一大勺的湯水。
許夫人美滋滋的坐在邊上的舊桌子上吃起來。
有一個人帶頭了,其他人也蠢蠢欲動了。
接二連三的有人讓白糖給他們燙起了菜。
兩串青菜一個銅板,對有些人來說並不便宜。有些人抱着試試看的態度,跟白糖買了幾串嚐嚐味道,這一嘗,直接就上癮了。
一張小桌子根本就不夠坐人,白糖跟巧雲都忙,也來不及去去添新的桌子凳子,那些食客也不介意,有些人端着碗直接蹲着吃。
這人一多啊,白糖帶來的十來個碗就不夠用了,巧雲幫着串菜的同時,還要負責幫助白糖洗碗。
好在,那些食客都不會浪費,白糖打給他們的湯汁,幾乎都被他們給喝完了。
有些還想要喝湯,又跟白糖討了一點,白糖也不介意,直接就打一大碗湯水給他們。做生意就是要大方,白糖這麼大方,那些食客心裡也舒服。
“小姑娘,給你錢,哎呀,你賣的鉢鉢雞真的好好吃,明明都是尋常的菜,也是煮的,可從你手上出來,味道就是不一樣。”許夫人吃完之後,還特地留下來稱讚白糖一番。
白糖也高興,不停的跟她說謝謝,很榮幸之類的。
許夫人看到白糖謙虛說道告訴白糖下次還會過來,就笑眯眯的走了。
攤位前面,還有好幾個男人女人在排隊,白糖忙得不可開交。
別人挑選食材的時候,白糖也告訴他們,只有一張餐桌,對方都表示不介意。
吃東西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坐着吃跟站着吃,倒是沒有什麼區別。
再說,白糖做出來的鉢鉢雞確實是好吃,夠味兒,夠辣,夠香,夠麻,這個年代的人,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哪裡還會在乎其他。
很快,白糖面前的那口煮鍋,裡面的湯汁就見底了。
白糖讓那些食客稍等一會兒,喊巧雲倒了乾淨的清水進去。
爐竈裡面的火本來就夠大,客人不需要等多久,鍋裡面的水就開了。
白糖當着那些食客的面,把那些鉢鉢雞底料放到鍋裡。
底料被煮開的時候,濃郁的香味兒再次散發出來。
“小姑娘,難怪你的東西好吃,原來鍋裡面不僅有豬筒骨,還有你的這個絕密配方啊。”前面排隊的女人打趣道。
白糖笑了笑:“不然我怎麼敢把蔬菜賣到這個價?”
邊上的人聽到這話,瞬間鬨笑起來。
確實,之前他們也認爲拿一個銅板買兩串青菜不划算。
市場那邊,兩斤蔬菜才賣一個銅板,白糖這邊兩小串青菜就賣一個銅板,相比起來,確實貴了。
不過…誰叫白糖的東西好吃呢?東西好吃,兩串蔬菜一個銅板也不貴了。
兩個籃子的青菜,很快就見底了。鍋裡的湯汁也用得差不多了。
最後還有一兩斤左右的菜,白糖不賣了。
那些還沒有買到鉢鉢雞的女人急了,問白糖爲什麼不賣給她們。
白糖回頭看了巧雲一眼,然後笑道:“我跟我朋友,從早上到現在就沒有吃東西,所以剩下的這些菜我們打算留着自己吃。大家如果很喜歡吃鉢鉢雞的話,後天可以再過來。”
本來明天也可以來的,但是白糖不想弄到太辛苦,每日都來,反正家裡現在也不缺錢,之所以來鎮上擺攤也是因爲白糖喜歡做菜,只是一個小樂趣,所以不想弄到太累了。
“大妹子,爲啥要等到後天纔來啊。明天爲什麼不來啊?哎喲喂,我們想吃你的鉢鉢雞啊。”
“我們家住的比較遠,明天要準備食材,來不及趕過來。大姐您放心,後天我們會多準備一些食材過來,您不用擔心買不到。”白糖都這麼說,那些客人表示理解。
家遠的話,確實趕不過來。
人都走後,白糖把剩下的青菜燙好,用兩個碗裝着,然後端到巧雲跟前。
“辛苦你啦。”白糖笑眯眯的對巧雲說道。
今天多虧了巧雲,不然她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巧雲掃了白糖一眼,邊吃邊說道:“我也喜歡跟着你做這些呀,就忙起來的時候特別有有成就感,下次我還要跟着你來!”
噗……白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話從巧雲口中說出來,聽着怎麼就那麼的彆扭呢?
不過巧雲已經便了好多了,以前她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現在跟着白糖在一起時間久了,變得也穩重多了,現在幹活都非常勤快了,主動幫着張婆分擔了很多事。
剛剛吃了一大碗麻辣燙,連同碗裡面的湯汁都喝完了,後面又啃了兩根豬筒骨。
豬筒骨啃完,巧雲和白糖還把煮鍋裡剩下的湯汁全部給幹完了。
兩人吃完東西,便開始收拾攤位。
騾車就栓在不遠處的樹下,收拾好東西之後,白糖就和巧雲把東西抱上車。
天色還早,街道還沒有散集,那些擺賣的攤子挺多的。
白糖把所有需要的東西都買上,然後就跟巧雲駕着車子返程了。
村裡有些人之前打算到集市上,想要跟白糖來一個“偶遇”,順道看看白糖的蔬菜賣不出去好看她笑話的人,在集市擺賣青菜的街道上轉悠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白糖的身影,只能失望而歸了。
村裡的那些長舌婦,在下午的時候就坐在村口的大樹下等待白糖回來。
爲什麼要等白糖?還不是因爲知道白糖今天拿青菜去賣,她們想看到白糖垂頭喪氣迴歸的樣子。
之前賣魚丸的時候,白糖他們家就大賺了一回,這次白糖賣青菜,那些女人都認定白糖賣不掉了。只要白糖賣不掉,他們就高興啊。
“哎喲,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個臭丫頭拔了張婆家兩大筐青菜去賣呢,你們是看不到那數量,嘖嘖嘖,她肯定以爲蔬菜特別好賣,肯定沒有想到今年的蔬菜兩斤一個銅板,哈哈哈。”牛寡婦笑得最瘋,聲音也最大。
薛氏和劉氏也抱着自己的孩子坐在人羣裡面,聽到牛寡婦的話後,刻薄婦人劉氏笑着附和:“嬸子說的對,張婆啊,就是沒有腦子,自己家辛辛苦苦的種的菜,居然讓白糖那個臭丫頭拔了去鎮上賣。現在青菜一個銅板能夠買兩斤,她那兩筐青菜,都不知道有沒有五個銅板呢。”
“他們家這段時間夠囂張的,賣了魚丸賺了大錢了,就不認識咱們那些嬸兒了,等她回來,咱們得好好擠兌擠兌她,別讓她得意過頭來。”
“可不是麼,估計過了今天,張婆要爲了被白糖糟蹋的菜地心疼了,呵呵呵,估計會哭死。這以後吃什麼呢?哈哈哈哈!”
“白糖那死丫頭也能哭死嗎?哈哈哈?她不會哭死的,她們家應該手上還有不少銀子,她可捨不得死。”
“哈哈,牛嬸兒你這話說的,就不怕白糖她娘聽見了嗎?”
“氣死了活該,反正她活着也是浪費空氣。”
“哈哈哈,說的對極了。”
牛寡婦和四五個村婦嘻嘻哈哈的議論聲中,看見一輛騾車從遠處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車上的人,正是白糖跟巧雲。
那些村婦一看到白糖跟巧雲,相互對視一眼,接着便都站了起來。
白糖跟巧雲坐着牛車還未走進,牛寡婦便帶着那些女人就圍上來了。
“哎喲,大禮家的,你們今天拿張婆家的菜去賣,生意怎樣啊?多少錢一斤啊?”
“賣菜哪裡賺錢了,兩斤大白菜賣一個銅板,爛大街的東西,誰會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