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止是夫子了,連那幾個學子臉上都閃過難看憤恨。
白糖微微擡起下巴,冷笑道:“就你們這樣的素質這樣的教育,簡直丟盡東林書院的臉,丟盡讀書人的臉!”
“你,你...”一個學子惱羞成怒,憋了半天猛地憋出一句:“胡說八道,果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一旁的夫子用力點頭:“說的對,古人誠不欺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白糖卻陡然罵道:“呸,你們這幾個不孝子!!”
幾人一愣,不明白了:“我們如何不孝了?”
“你們娘不是女子?你們居然說她難養?不想贍養了是吧?這不是不孝是什麼?”白糖站在一旁冷靜的說道。
幾人被說的面紅耳赤,那夫子現下是真的心絞痛了,指着白糖:“你...你強詞奪理。”
“我就事論事!說不過我就把嘴巴閉上,丟人現眼的萬一。”白糖一把拍開夫子指着自己的手。
夫子的臉色漸漸扭曲了起來,陡然覺得眼前一黑,整個鎮子直挺挺的就往後倒去。
“夫子,夫子。”三個學子大驚,急忙扶住他,惡狠狠瞪了白糖一眼後,趕緊帶着夫子跑了。
白糖嗤之以鼻,有本事來找茬,你有本事別裝暈啊!慫包!
她轉過頭,視線一下就跟站在一旁的蘇鳳祁撞到了一起,蘇鳳祁似笑非笑的看着白糖,白糖的臉就不自覺的蹭的紅了。
蘇鳳祁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潑辣的樣子,今日也不知怎麼的,就莫名的紅了臉。
圍觀的衆人都不自覺的想拍手叫好,這小姑娘還真是伶牙俐齒,令人佩服,說的那幾個讀書人毫無還嘴之力。
“小姑娘剛纔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幾個人也真是,還讀書人呢,一點規矩都沒有。”
“散了吧散了吧,圍在人家書院門口像什麼話。”圍觀的一個人趕緊疏散圍觀的羣衆。
“啊,我想起來家裡還煮着粥呢,我的趕緊走了。”
“我也得回去洗衣服了,難得今日這天氣這樣的好。”
隨着一道道聲音的落下,方纔還擠得滿滿當當的街道瞬間一鬨而散,所有人都散了,反正這熱鬧也看夠了。
人散了之後,蘇夫人站在原地很是感激地說道:“今日真的謝謝你了,要不是i,我可就要受傷了,在別人面前失了面子,那些人也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走了。”
白糖搖搖頭:“我還以爲我方纔說話太尖銳也沒有禮數,夫人要看不上我呢。”
蘇夫人一愣,隨機失笑:“這說的什麼話,你是爲了幫我,我是這麼不知好歹的人嗎?再說了,那東林書院的幾個人也確實可惡,我也想狠狠的罵罵他們,就是嘴笨,也沒你那個氣勢。”
白糖一聽便笑了,這蘇夫人倒是很好說話。
“姑娘不如跟我移步到裡面,咱們裡面說話”蘇夫人繼續對白糖說道,這小姑娘她打心裡喜歡,也想和這小姑娘多說說話。
白糖心想,今日就是要陪蘇鳳祁一起來找書院的,今日經過這事,心底對東林書院全無好感,如果書院都是這樣的人,那就沒必要讓蘇鳳祁去了。
反觀這天臨書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所以點點頭,然後搭把手攙扶着蘇夫人進了書院。
進了書院後,蘇夫人讓白糖和蘇鳳祁兩人在大廳稍等,自己被丫鬟攙扶着進了內室。
找了大夫看後,蘇夫人的腳扭傷的不是很嚴重。丫鬟拿了些藥酒幫蘇夫人揉了揉。
蘇夫人換了身衣裳,這才從內室出來和白糖說話:“還沒請教姑娘的芳名?”
白糖笑着答道:“我叫白糖,今日本來是來書院有些事的。”
“白姑娘請說。”
“我想...”白糖纔剛起了個頭,外邊就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夫人,夫人如何了?”
白糖還沒回神,就見到一道身影一陣風似的颳了進來,跑到了蘇夫人的身邊後直接蹲下去看她的腳。
蘇夫人急的忙推了推他:“別,這還有人呢。我沒事,已經擦過藥了。”
蘇文修確實聞到了藥酒的聞到,見蘇夫人沒別的損傷,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他一回來就挺門房說了東林書院夫子學生來鬧事的事情,心裡急的不行,立刻就跑了進來,就連自己的老友都顧不上了。
這會兒聽到蘇夫人的話,才站起身子,扭頭看着白糖。
“我已經聽劉叔說了,是你救了我夫人,多謝姑娘。”
“不客氣。”白糖笑眯眯的,總算見到了這天臨書院的夫子了。
這夫子年紀看着五十左右,一身長衫,看着很是儒雅,都一把年紀卻依舊那麼緊張自己的夫人,應該是個極其重感情的人。
蘇文修腦子轉得快,門房劉叔不止說了東林書院來鬧事,夫人崴了腳的事情,還說了幫助他們的姑娘。
蘇文修示意白糖坐下說話:“那,姑娘今日來可是找我有事?”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姑娘救了我家夫人,但凡我能幫得上,蘇某絕不推辭。”
白糖剛想說話,又被一個進來的聲音打斷。
“老蘇,你這糟老頭子怎麼跑的真麼快,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都沒追上你。”一個老者從門外進來以後直接就吐槽了。
一進屋後看到那麼多人都有些驚訝,在看到蘇鳳祁以後一臉震驚,隨即便收斂了表情,又對着蘇文修說道:“你說你也是,一聽夫人出事,跑的比兔子都快。”
來的老者不是別人,正式白糖在福滿樓第一次賣魚丸的時候的老者,當時宋掌櫃告訴白糖,這個老者是當今帝師。
他看到蘇鳳祁以後的震驚全都落在了白糖的眼中,可是那個表情只有一瞬,快的讓白糖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白糖的直覺告訴表明,這個老者絕對是認識蘇鳳祁的,但是卻表現出不認識,心中對蘇鳳祁的身份愈發的好奇了。
蘇文修趕緊對老者說:“濟兄,失禮了失禮了。”
濟雲帆無奈,找了個地方坐下,看到白糖,一臉驚訝:“莫非就是這位姑娘爲嫂夫人解的圍?”
“正是!”
“妙哉!這個小姑娘我也認識,當初有幸試吃過小丫頭煮的魚丸,那味道讓人流連忘返啊!”濟雲帆不由的讚歎道。
蘇文修和蘇夫人都是一臉的驚訝,他們可都吃過這魚丸,魚丸屬實有價無市的極品美味,卻沒想到是魚丸是出自這麼一個小丫頭的手筆。
蘇文修看向白糖,不可置信的聞到:“當真?”
白糖臉色微妙,還是點了點頭。
“今日又承了小丫頭的情了,這事本來是因我而起,那日我在酒樓了指正了那幾個學子,卻不想現在的這些學子都這麼聽不進長者之言。”濟雲帆一臉的懊惱。
原來這天臨學院的客卿居然是當朝帝師,白糖心裡覺得這天臨書院還真是臥虎藏龍,心裡便希望蘇鳳祁可以在天臨書院上學,但是又看到這濟雲帆又好像認識蘇鳳祁。
如若是舊識還好,但是若是有什麼仇怨,蘇鳳祁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能被動挨打了。
蘇文修說道:“姑娘剛剛是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白糖有些猶豫,但是現在只想賭一把,她不想讓蘇鳳祁因爲她的疑心錯失了這樣的機會,便嚴肅了幾分。
“既然蘇夫子這麼說了,那我變不客氣了。我有一個兄長,天資不凡,善解人意,容貌清秀,深明大義,進退有禮......”
“小丫頭,我知道你兄長是個非常非常不錯的孩子了,你可以直接說重點。”蘇文修有些汗顏,就沒見過這麼陳贊自家兄長的,難道不應該謙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