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爲地界兒不同,在鎮上賣一兩銀子一碗的魚丸,在縣城裡直接能賣到五兩銀子,並且,最近有生了孩子沒奶水的婦人,說吃了這個魚丸就下奶了,所以這魚丸就更加的炙手可熱了,不少剛生了孩子的人家,酒樓都還沒開門兒便開始在外頭排隊了。”宋臨滔滔不絕的說着。
張婆不由的咂舌,又想起中午是事兒,便道:“這魚丸賣的這麼好,那吳三郎還出一百兩銀子買製作方法,他也真是夠黑心的。”
“等等,誰來買魚丸的製作方法?嬸子你好好和我說說。”宋臨忙向張婆追問,這魚丸的製作方法可不能被別人買了去啊!
張婆看了看白錢氏,見他們沒反對,便把吳三郎來買魚丸製作方法的事情告訴了宋臨。
得知魚丸的製作方法並未被人買去,宋臨便放了心,說道:“那人的確是夠黑心的,五百兩銀子他也好意思拿得出手,白姑娘若是願意賣魚丸的製作方法,我們家東家五千兩銀子也是願意出的。”
可惜了,白姑娘並不願意賣魚丸的製作方法,不過,有人想買魚丸製作方法的事情,他還是得回去和他爹和伯伯說一聲,而且,他們酒樓靠魚丸賺了那麼多銀子,也該適當的給白姑娘八折魚丸的價格網上提一提了。
聞言,白錢氏和白柳氏都對這個青年滿意的點點頭,小小年紀就如此周到。
白糖把事情忙完回來後,宋臨趕緊起身:“白姑娘!”
“宋小哥兒找我是有何事啊?”白糖坐下就直接問了,並不多想多寒暄幾句。
宋臨也沒介意,也開門見山的說道:“是這樣的,其實這次來找白姑娘還有一樁生意想要與白姑娘談一談。”
“什麼生意?”
“姑娘家釀的白露酒可謂當世無雙,我們東家的意思也是,希望姑娘能把白露酒在縣裡的生意交給我們酒樓來打理,就像這魚丸一樣。”宋臨說道:“我們也從大伯哪裡聽說了姑娘的規矩,我們願意所有事情都按照姑娘的規矩來。”
說的即是誠懇,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白露酒和魚丸的製作方法上,都想知道做出這兩樣東西的人,可是福滿樓的宋掌櫃口風甚嚴,不論別人怎麼打聽都沒有走漏一絲風聲。
白糖思索良久,這白露酒自然是可以讓他們做縣裡的獨家代理商,畢竟現在就是要把魚丸和白露酒的名頭打出去,只是現在自己一個人根本來不及釀那麼多。
“這樣吧,宋小哥兒這白露酒我可以讓你們來賣,但是現在我們家只能供上福滿樓的酒,如果你們願意在多等兩個月,那到時候這青臨縣的獨家代理商就是你們了!”
“這事自然!白姑娘你願意同意把這酒賣我們酒樓,這自然是由你說了算!”宋臨趕緊答到,能讓白糖點頭答應就不錯了。
今日來的目的達到了,宋臨在魚丸裝上車之後 ,便向白糖他們告辭了,坐上了馬車和夥計一起拉着魚丸和烤魚調料離開了白家。
第二日不需要做魚丸,白糖他們便去魚塘邊忙活,撒下的菜籽眼看着冒了新芽,白糖覺得新鮮,便日日要去看一看這菜園子。
白義他們都是要去河裡捕新鮮的魚然後放到魚塘裡,雖說這魚現在不需要銀子,但是保不齊後面家家戶戶捕魚,他們家需要魚的數量又很多,自然是需要早做準備的,現在都聽聞道鎮上已經開始有人在賣魚,相信以後可能會更多。
白家的院子裡只有白錢氏,白柳氏和張婆在,白柳氏在逗弄着糰子,糰子開心的喳喳叫,現在糰子已經能簡單的說出一兩個字來了,身體也因爲家裡人的呵護,強壯了不少,卻還是不能把藥斷了,得仔細小心着。白錢氏和張婆也都圍着糰子坐着繡活。
白秀珍拿着一個小凳子,悄悄摸摸的來到白糖家的牆邊,然後站在凳子上衝白糖家的院子裡張望。
只是,這院子裡並沒有她想要看到的場景,只有白錢氏他們在院子裡。
“她們今天怎麼沒做魚丸呢?”白秀珍擰着眉喃喃自語。
她和吳三郎商討了一下,既然白糖不願意把配方賣給他們,那他們便只能悄悄打聽偷學。原本她還像白孫氏打聽了,不過白孫氏卻什麼都不知道,關鍵時候一點忙都幫不上,所以她便想偷看一下白糖他們做魚丸的過程,哪裡曉得他們今天壓根兒就沒做魚丸。
張婆是對着那牆的方向坐的,她見牆頭冒出了和人頭,便不動聲色的衝白錢氏和白柳氏使了和眼色。
白錢氏和白柳氏扭頭去看,正好就看見白秀珍的頭頂消失在牆頭。
昨日吳三郎買魚丸的製作方法不成,今天這白秀珍便趴在牆頭上偷看,她安的是什麼心?自然是不言而喻。
張婆衝白錢氏和白柳氏提醒道:“哎,等白糖回來了,你們可得讓她隨時都注意一些,這吳三郎和秀珍都還沒走,估摸着是沒安什麼好心了!”
白錢氏也皺着眉頭:“是啊!這整日想着防人,這日子還怎麼過啊!一天安生日子都沒有,原以爲搬出了老宅了,能尋個安穩,這...哎...”
白錢氏說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白柳氏想的和白錢氏是一樣的,淡淡的說道:“嗯!不過這魚丸也不是她們偷看一下,便能偷學了去的。”
這殺魚的技巧,放料的比例,還有刷打魚泥的次數,可都是很關鍵呢!
聽完白柳氏說的話,白錢氏想了想點着頭說道:“也是!”
聽到白錢氏和白柳氏這麼說,張婆也放心了一些。
“姑姑你在幹什麼呢?”白泉和白二柱剛從魚塘邊回來,看着從凳子上下來的白秀珍問道。
白秀珍笑着坐在印有腳印的凳子上道:“沒幹什麼?我就是坐在這曬曬太陽,這邊人少風景好!”
白泉是白二柱兩人對視了一眼,自然是不相信白秀珍這拙劣的謊言,切不說他們是看着白秀珍剛從凳子上下來的,而且那牆根太陽壓根兒就曬不到,她卻說是坐在那曬太陽,分明就是把他們都當三歲小孩兒哄呢!
兩人什麼都沒說,進了屋以後便告訴了白錢氏。
白錢氏知道之後,自然明白這白秀珍存的什麼心思,便讓他們沒事兒的時候就多盯着些白秀珍。
晚上白糖家吃晚飯的時候,大家都把今日裡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白糖雖然什麼都沒說,心理去暗自計較起來,一直讓她們這麼盯着自家着實不讓人安心。
第二日又是需要開始做魚丸的日子了,白家院子裡,大傢伙都正忙的熱火朝天,而牆頭也悄悄冒出了個人頭來。
“娘,你這是幹什麼呢?”吳勇帶着白珠兒來到這裡,看着趴在牆頭的白秀珍問道。
白秀珍嚇了一跳,忙轉過頭,擺着胸口衝自家兒子說道:“你這臭小子,可嚇死我了!”
又看看白珠兒也在看着她,眼裡透着不屑,他才提着裙襬下了凳子。
“娘,你這是幹什麼呢?那白糖家院子裡有什麼好看的?”白孫氏家裡真的是太無聊了,什麼都沒有,他娘也不給他點錢,好讓他帶着珠兒妹妹出去溜達溜達,現在她的珠兒妹妹已經都不太想搭理他了。
白秀珍想圖個清淨,從懷裡掏出十文錢遞給吳勇:“能幹啥?還不是爲了替你爹弄到那魚丸的製作方法,你爹說了,咱們家就發大財了,可以去縣裡買上一座大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