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會,是澶州的頭等大事,四年一次,這還是夏城趕上的第一次。
所謂的武林大會,也就是那些事兒了,打架鬥毆,處理爭端,選武林盟主。
用夏錦華的話說,武林中人一起外出聚個餐,順便處理一些武林中的事情。
司夏學院作爲武林之中一個新生的勢力,也自然是有資格參加。
學院之中,氣氛也是一變,所有的學員都在興致勃勃地商討那武林大會的事情。
有這麼一個情況,學院將會提前一個月放寒假,讓學員去參加武林大會,若是不去的,便還按照以前的課表上課,至臘月放假。
若是以前,夏錦華還真是對那武林大會興致勃勃,但現代,也無動於衷了,還不如和威廉王子研究研究蒸汽機的事情。
如今,中原戰亂,許多高人爲了躲避戰亂,紛紛涌到了夏城之中來,夏城的研究基地正是需要這般的人才。
威廉王子也發動人脈,邀請了一大批物理學人才往夏城而來,試圖將夏城研究中心打造成世界首屈一指的高科技研究基地。
另外,還有大批的留學生在往夏城趕來。
夏錦華的目標是,將夏城打造成中原一流國際化大都市,成爲澶州的經濟文化中心,有朝一日,還能成爲政治中心那就更好了。
還要將夏城大學建設成爲國際着名學府,能趕得上哈佛、劍橋那種水平的綜合性國家重點大學!
司空絕好似是理解不了夏錦華的一番雄心壯志,但還是知道,那是夫人的事業,必須支持。
蒸汽機的研發階段已經過了,因爲有夏錦華自帶百度異能,研發階段基本上能夠省略,直接用便行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鋪鐵軌,造火車,夏城和玉城作爲全世界第一個火車試點,將會成爲第一批通火車的城市。
夏錦華完全醉心於蒸汽機車的研發,其他的事情完全顧不上了,司空絕還以爲她對那武林大會至少有點興趣,但她聽了,好似興致缺缺。
但她還是會抽空去一趟,畢竟這種事情四年一次。
武林大會那是武林之中的頭等大事,學院這一段時間都沸騰無比,學員們練武的積極性好似更高了,都想着如何在那武林大會之上展露頭角,闖出一番名氣來。
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亢奮的學員們很可能會做出點什麼事情來,司空絕不由得加派了人手,每天晚上在學院四處巡邏,就怕出點什麼事情。
唐門和天山神教是重點盯梢對象,這兩派的人時常看不對眼,怕是這個特殊時期鬧點什麼事情出來,學院又要頭疼了。
但沒想到,唐門在門主的帶領之下,全部投身與科學研究之中,最近正在寫論文,沒時間,天山神教開了個冷飲作坊,興事業、賺大錢,更沒時間。
第一個鬧騰的,居然是通天教!
那通天教和丐幫一起進來的,丐幫被人狠狠地修理了,老實得不能再老實,最近乖巧地學金鐘罩,那通天教也自然是十分乖巧的,就怕步了丐幫的後塵,入學兩個多月,一直謹言慎行,專心學習‘全真劍法’,不顯山不露水,更不鬧事。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門派,忽然間就鬧事了。
那一晚,司空絕從學院下班之後,立馬趕了馬車去研究中心,將灰頭土臉的夏錦華給接回了城主府。
回了府,夏錦華洗刷了一番,纔剛把糙漢兩隻給抱過來,學院學習‘踏雪無痕’的高手一頓飛奔着來了。
“不好了院長,通天教的人打架,把寢室都燒了!”
那還得了!
此時學院之中還是有教員的,想必情況已經得到了遏制了,但作爲院長,司空絕還是得去露面,夏錦華也連忙將那糙漢兩隻放下,跟着司空絕一頓打馬飛奔,到了學院。
遠遠地便看見沖天的煙火,走進一看,見一處寢室已經成了黑乎乎的一團,那便是天山神教的寢室,是三層的樓房,一些大一點的門派都是單獨安排了寢室。
見有高手將水往那着火點上一潑,便有天山神教的人上前一掌一拍,下來的都是冰,那火勢也是遏制得快。
火滅了,衝進寢室之中,見那通天教的人還在裡面打,到處都是斷劍,兩撥人相見,那叫一個分外眼紅,趕得上殺父之仇了,劍劈斷了,竟然還直接掐架,一羣通天教的精英,居然如同地痞流氓般的打得滿地亂棍,實在是駭人聽聞。
司空絕沒說話人,命人提了兩桶冰水,迎頭往那一撥人腦袋上潑去。
這一下,清醒了。
全部抓到了辦公室裡面去喝茶!
圍觀的學生們也紛紛回去了。
夏錦華和司空絕對那羣鬧事的通天教弟子進行了連夜的審問。
才知道,那一撥幾十人的弟子,來自於通天教的兩個派別,一是氣宗,一個劍宗。
夏錦華還一直以爲他們通天教都是學劍的,的確,通天教是劍宗爲主,但是氣宗弟子也佔據了不少的一部分。
氣宗和劍宗一直不對盤,在通天教之中雙方便各有爭鬥,此次挑選學員來司夏學院深造,七成的弟子都是來自於劍宗,氣宗弟子義憤填膺,但是劍宗勢大,他們不敢造次。
入了學院之後,劍宗之人更是變本加厲,時常找那氣宗弟子的麻煩。
今晚,雙方的各種矛盾終於是爆發了,在宿舍之中大打出手,打翻了燭火,將寢室給點燃了,這幫人不思滅火,居然還在打架,若不是大家合力將火給滅了,怕是這幫人就休想出來了。
作爲學院的教導處主任,這種事情自然是該夏錦華來管的。
當即大怒,一拍桌子:“說,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挑起的?”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劍宗大弟子義憤填膺地一指那氣宗大弟子,“是他,先打我的師弟!”
通天教來深造的都是弟子,連個帶隊長老都沒有,只有劍宗和氣宗的兩個大弟子領頭,在人數之上,劍宗佔了絕對的優勢。
氣宗大弟子怒,差點就出手了:“分明是你們先行挑釁,既然有膽出手,爲何無膽承認,你們劍宗,也就是這麼一些無膽鼠輩!”
“你說什麼!”
劍宗弟子一擁而上,氣宗弟子毫不示弱,場面差點又控制不住了。
司空絕怒了,一拍桌子:“都給我安靜!”
那一聲吼帶着他絕對的內力壓制,驚得那衆人連連後退,纔想起司空絕還在,遂不敢造次,紛紛退開,等待訓話,但心中,可是一萬個不服氣。
場面安靜了,夏錦華纔開口了,冷冷目光一陣逡巡之後,冷冷道:“你們是同門,又同在司夏學院習武,更算得上是同門中的同門,同門之間不可相鬥,這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劍宗弟子出列道:“是那劍宗弟子新興挑釁,我們不過只是回擊罷了!”
“他們是如何挑釁?”
劍宗大弟子道:“今日這氣宗弟子,拿了那話本來與我爭辯,說那氣宗纔是通天劍法之精髓,我通天劍宗,遲早如同《笑傲澶州》之中華山派劍宗那般凋零,實在是荒謬!”
氣宗大弟子不服輸:“劍法之精髓在於以氣御劍,而不是劍之本身,這纔是我通天劍法之重點之所在!夫人寫的話本,不過就是闡述事實!”
“氣宗欺人太甚!”
眼看着兩幫人又要開打了,夏錦華不由得頭疼了。
正巧她抄襲來的話本《笑傲澶州》裡面華山派便也分了劍氣兩宗,不過劍宗凋零,氣宗當道,這通天教的劍氣兩宗居然對號入座了,居然把話本當真實,以此幹架。
夏錦華望望司空絕,司空絕望望夏錦華,兩人皆是無語。
這通天教劍氣兩宗之間的矛盾那是由來已久的,曾經氣宗曾經輝煌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的掌門人是修煉的劍宗,通天教便是以劍宗爲主。
但氣宗的勢力猶在,兩幫人馬內部就不和諧,如今到了司夏學院依舊是照常。
夏錦華見那兩幫人馬,只得道:“氣宗有氣宗的強,劍宗也有劍宗的強,話本里面連了九陰真經的人都成了絕世高手,咱們學院裡面練了九陰真經的人這麼多,能成絕世高手的能有幾個?所以,最主要還是得看人!”
她只能尊尊教誨了,但是那兩派人馬貌似完全沒聽進去。
司空絕冷笑一聲,“看今晚你們也不用睡了,既然你們不想睡,那便出去活動活動筋骨,檢驗檢驗你們那所謂的氣宗劍宗到底是哪一個強吧!”
雙方人馬皆是驚奇地看了一眼司空絕,總覺得事情不妙。
果真,事情不妙。
當晚,召開了一個緊急學生大會,院長號召大家出來活動筋骨。
如何活動?
打架!
和誰打?
通天神教!
規則:但凡通天神教的弟子隨便揍!不能使用內力,不能打殘,不能打死,打疼就行!
此號召一成,大家沸騰了,方纔一頓大火,衆人忙着將火勢給熄滅了,那放火的狗日的居然還在打架,衆人心中正憋屈得很,此時正好順氣了。
於是,當晚,通天神教的人被揍得很慘。
面對全學院的圍攻,劍宗和氣宗的也只能聯手對敵了,此時才明白,在外面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劍宗和氣宗的區別,他們指認通天神教,一見着通天神教的人就揍。
一個學院鬧騰了整一個晚上,直揍得通天教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混亂之中,看熱鬧的丐幫又被揍了……
看着那氣宗和劍宗勉強放下成見共同對敵,司空絕和夏錦華卻在遠處看着。
夏錦華忽然問道:“那通天教的氣宗和劍宗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空絕道:“通天教氣宗和劍宗一直不和,成教三百年,便出現過好幾次氣宗和劍宗的內鬥,死傷無數,折損了不少精英,現在雖然是劍宗當道,但氣宗也佔了一席之地,雙方互不相讓。”
他又道:“如今的通天教掌門人是劍宗之人,而且還是如今的武林盟主,若是今次無人再來太挑戰,將再連任四年。”
“武林盟主是什麼人都可以當嗎?”
“武林之中,德高望重,又技壓羣雄之人便有機會。”
“絕哥你爲何不去試試?”
司空絕搖頭,笑笑,不曾回答。
現在還不是時候。
鬧騰了一晚,那劍宗和氣宗的人被擡了回去,寢室都燒了好幾間,暫時沒辦法住人,便全都送到了校醫院去養傷,大多數都是皮外傷,倒還好。
今次之後,也不見那劍宗和氣宗的鬧騰了。
但是沒想到,通天教的人才安靜了今天,學員又開始鬧騰了。
那日夏錦華正在研究中心裡面,又有學院學‘踏雪無痕’的高手飛奔前來。
“不好了,夫人,火雲門和丐幫的人打起來了!”
夏錦華當即撂下手中的圖紙,便隨着那高手衝向了學院。
今日正巧得司空絕不在,上山下鄉體察民情去了,學院之中,成嘆月做主,趕到的時候,情況已經得到了遏制。
夏錦華見得那丐幫和火雲門的人被分開兩邊,唐門的人正積極地將他們分開。
見到成嘆月,夏錦華還沒問情況,成嘆月便一臉嚴肅:“事情鬧大了。”
事情果真是鬧大了,見那場中,躺了好幾個死屍。
夏錦華大驚,忙上前,唐淌似乎是剛從他的工作室回來,還背了小揹包,放着他的圖紙暗器等。
他正查探那些人的情況,夏錦華見幾人躺在那處,渾身是血,七竅見紅,分明是受了內傷,丐幫和火雲門的人都有。
唐淌查探了一番,對夏錦華搖頭道:“都是一掌斃命,沒有生還可能了。”
夏錦華渾身的汗毛一豎,有種不妙的意味。
這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而是真正死人了!
方纔發現這兩幫人馬開始惡鬥的時候,唐淌正巧路過,與唐門之人一起將兩批人馬給分開了,但是這麼短的時間,還是出了人命。
丐幫勢大,但是火雲門也是不容小覷的。
如今雙方惡鬥死了人了,這兩方如何能善罷甘休!
夏錦華當即決定審問那兩方人馬。
最終審問得出,丐幫弟子先是被揍,這丐幫弟子被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學員們只是想爲夏錦華出口惡氣,從來不傷他們性命,但此次,火雲門弟子一出手,便將丐幫弟子給打死了。
死了一個弟子,這如何能得了!
當下丐幫便找了火雲門火拼,雙方格式殺招,幸得唐門阻止,事態纔沒有擴大化,若是不然,怕是事情還要鬧大。
但終究還是幾條人命的事情!
火雲門弟子當即打點了行囊,帶着那死去同門的屍體,離開了學院,要回宗門找宗主,丐幫弟子也是收拾了形狀,帶着門人屍體回了丐幫去。
夏錦華勸說也是無用了。
唐淌預感倒是事情不妙,與夏錦華道:“這事情,怕是沒這麼簡單,這背後,怕是有人趁機渾水摸魚。”
難道是有人和這兩個門派有仇,趁機出手,然後自己得利?
成嘆月也道:“無盡武林大會在即,很多人都想趁着這段時間鬧事,前段時間那通天教劍宗和氣宗,如今火雲門和丐幫,都不是這麼簡單的。”
是啊,如今武林大會在即,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夏錦華一整天都在想着這個事情,連研究工作都不想做了,一直在府中,等司空絕回來。
傍晚的時候,司空絕才回來了,他今日去突擊檢查了夏城名下各個縣城收秋的情況,看看是否還有人捱餓,看看是否有盜賊猖獗等情況。
最近,司夏學院的學員經常被派出去實習,實習內容就是抓一些衙門抓不到的賊人,自從司夏學院建立之後,夏城一隅都太平了好多。
回到府中,聽夏錦華說了白日發生的事情,司空絕當即便轉身,翻身上馬,道:“火雲門之人危險了!”
夏錦華大驚,當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也隨着司空絕打馬而去,火雲門在夏城的南方,他們一行人是從南城門離去。
此時城門還不曾關上,司空絕和城主府高手二十幾人從南城門出去,行了幾裡地,便看見了一行司夏學院的學員從南方往回趕,領頭的正是唐淌,見他一臉挫敗,衝司空絕搖搖頭。
“我們去晚了。”
見他身後,一衆唐門弟子拉了幾個大板車,板車之上,草蓆時而翹起一腳,露出那下面的死屍。
司空絕下馬去查探,翻開草屑,見火雲門十幾人,如今都成了面目全非的死屍,死狀悽慘不已。
頓時,夏錦華怒火滔天,到底是什麼人,爲何如此慘絕人寰!
唐淌與他們道:“最近江湖之中,隱隱有一黑手,我察覺到了,但是卻查不到他們真正存在的蛛絲馬跡,但最近江湖之中,幾起大案都是他們在背後做推手無疑。”
司空絕不語,只是看着那屍體沉思。
“火雲門動身的時候我便有不妙的預感,追上來還是晚了一步,一門之人皆遭不幸,可惜我沒能抓到兇手!”
唐淌說之,有幾分切齒之意,畢竟這火雲門和唐門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在學院之中,還住得不遠,刮陣風,晾在門口的褻褲就能飛到人家屋裡去,又是同一學院學藝,一起踢過蹴鞠、滑過冰,如今,不過只是晚了一步……
忽然,夏錦華翻身上馬,招呼也不打,便往城裡去了。
唐淌愕然:“你要去何處?”
司空絕默默無語,命人跟了上去,只是低聲道:“讓他去吧。”
那黑手的存在毋庸置疑,目的只是想掀起武林紛爭,火雲門出了這等血案定於那丐幫不死不休,江湖又將是一陣血雨腥風。
有人不希望這澶州武林一派和平。
司空絕似乎已經猜到那是誰了。
而另一頭,夏錦華瘋了似的闖進了學院,一口氣奔向了天山神教的寢室,還未推門便看見那其中透出的光亮,不禁有些期待。
但一推開門,看見的卻是護法冷鵲,卻不見冷嫿。
夏錦華的心一沉,忙問道:“冷嫿呢?”
冷鵲支吾,不知如何回答。
夏錦華窮追不捨:“冷嫿呢?”
冷鵲終於還是道了:“教主在作坊裡面,今晚不回來了!”
夏錦華二話不說,直接打馬往那作坊去了。
作坊就在校門口,還是原先夏錦華的地盤,她一口氣衝了進去,看見作坊裡面燈火通明,天山神教的男男女女們穿梭其中。
作坊裡面冷得驚人,四處都是冰,那神教之人都穿了厚厚的衣裳,在其中穿梭着。
做模板,做冰棍,做冷飲,忙得不亦樂乎。
冷飲這東西實在是好賣,如今夏城人民有錢了,冷飲銷路很廣,而且銷量也實在是不錯,天山神教在夏城兩個作坊,每天晚上都要忙得很晚,才能將明日的冷飲給做出來。
夏錦華衝進去的時候,那神教的衆人愕然了一番,還是低頭幹自己的。
尋了半天,終於是在一個角落裡尋到了冷嫿,他正卷着衣袖,低頭做冷飲,正將夏錦華的草莓園裡面採摘來的草莓榨汁了,往那冷飲裡面放。
見他氣定神閒,不似出過門,這個手法嫺熟地做冰激凌。
還穿了身罩衣,榨草莓的汁液濺了那罩衣一身血點。
此時他正愕然擡頭,看向了夏錦華。
夏錦華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偷偷地舒了口氣,道:“沒事,你忙,我就是忽然想吃冰棍了,進來看看有沒有新的冰棍。”
冷嫿聞言,對左右道:“給夫人打包幾根冰棍。”
夏錦華拿了冰棍,便離去了。
確認了冷嫿不是兇手,夏錦華似乎是輕鬆了許多,潛意識裡,她將冷嫿當朋友,實在是不希望他走上歧途。
喜滋滋地拿着那幾個冰棍,她還想着快些回城主府,給司空絕也帶一根回去。
可是走到一半,她忽然回望了一眼那依舊是燈火通明的冷飲作坊,忽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了血管之中,周遭的空氣似乎是冷得驚人,夏日的熱氣被一驅而去,恍惚之間,手中的斌滾已經全部掉落地上。
天山神教之人常年在那天山奇寒之中生存,抗凍能力非同一般,可是方纔那作坊之中,氣溫分明不如天山,可他們卻還裹得像糉子,前幾次來的時候,也不見他們如此大張旗鼓,皆是穿了平日的衣裳。
難道他們是想用衣裳掩飾什麼?
思及此,夏錦華便準備回步,去找冷嫿問個究竟,但終究還是停住了步子,騎馬飛奔而去。
那冰棍,便也任它落在地上融化了。
等他離去,冷嫿起身,摘下了那罩衣,露出了一身白衣,白衣之上,幾處鮮紅的梅花綻放,不似草莓汁液,倒像是血!
他站在那處,看着夏錦華離去的方向,雙眸之中瀲灩着外人無法捉摸的光澤。
門人歸來,道:“夫人已經走遠了。”
“恩。”他微微點頭。
其餘衆人也將那外間的衣裳給脫了,見裡面,盡是血衣。
一路打馬回了城主府,落馬的時候,夏錦華已經看見司空絕站在府門口了。
兩人目光一交匯,夏錦華只是木然一點頭:“是他。”
司空絕也瞭然了。
策劃丐幫和火雲門相殘的黑手,便是冷嫿無疑。
他的野心不小,或許除了報仇之外,還有其他,策劃江湖紛爭,他從中得利,這也是大有可能。
但唐淌說的黑手,是否和冷嫿是同一人,便不得而知了。
但夏錦華好似知曉,這兩個黑手或許不是同一人,又或許,他們已經聯手了!
縱然知曉誰是兇手,可是卻全然沒有證據,學院的教學工作照常,很多門派的人都要提前回門派去,這幾日已經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留下一些散俠,還留在學院之中,等他日與司夏學院一道去。
學院少了好些人,冷清了不少。
夏錦華幾乎都是在研究基地裡面,連學院都不想去,下意識的不想見到冷嫿。
她瞭解冷嫿的苦和仇,卻不能接受他的墮落歧途。
十幾條人命,他說要便要了,此人的心,難道也是冰做的不成?
火雲門十幾人一死,火雲門炸鍋了,門主直言武林大會要讓丐幫償命!
一時之間,江湖氣氛緊繃了起來,那背了黑狗鍋的丐幫也是大爲惱火,要與那火雲門不死不休。
一場惡鬥在所難免了!
一雙黑手,正攪合着澶州武林這場渾水,將那深底的泥沙攪合上了明面,攪得人越發看不清那真實。
司空絕暫時沒有出手對付冷嫿,他知道,不只冷嫿一人,現在出書爲時過早。
等夏錦華從研究基地裡面出來的時候,天山神教大部分人已經走了,倒是那冷飲作坊還沒停產,還有人在運作着。
唐淌也準備走了,但是臨走之前,給夏錦華送來了一個他最新研究的一臺攪拌似旋轉榨汁機。
跟現代的榨汁機已經十分相像了,做的十分精巧,轉動手柄,裡面的刀片就能高速旋轉,將果肉瞬間攪拌成果汁,十分高效。
但沒用幾天,夏錦華便將那榨汁機惡狠狠地扔了唐淌一臉。
他媽的,那榨汁機裡面的刀片居然是回收再利用的唐門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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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別字,明天修改,嗷嗷,今天又出去跑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