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靈兒獨自一人走在迴廊裡,嘴上罵着張小凡不好,心中卻不知怎的,竟感覺如清風拂動碧水般盪漾着,倏癢欣喜。
一路上又聽見張小凡用力喊了幾次“I Love You”的句子,心中一怔,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讓人內心歡喜,平添了幾分好奇,心想明天一定要找他要問個清楚。
對着田靈兒大喊幾聲“I Love You“之後,四周漸漸平靜下來。
心中突然想起,自從幽谷中回來之後,大黃跟小灰還都在空間裡存貯,忘記把他們兩個放出來了,肯定憋壞了。
當下意念集中,大黃跟小灰同時間出現在角落裡。
我一看,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原來大黃還在一片竹林之中,突然從空間裡放出來,到了我的房間,周圍環境立時大變,心中大驚,欲作勢逃跑的樣子,卻被小灰抓住耳朵,制止了下來。
此時的小灰,赫然竟坐在大黃的身上,但見他兩隻手緊緊抓着大黃的長耳朵,嘴裡吱吱吱叫個不停,似是在提醒它看清楚了再跑。
大黃看到眼前的人是我,汪汪叫了兩聲,遂也安靜了下來。
小灰一隻手輕輕拍打着大黃的頭,另一隻手朝門外一指,吱吱叫了兩聲,兩腿一夾,大黃立即奔了出去。
我忍不住又笑,暗想這潑猴竟然片刻就把大黃訓練成自己的寶貝,還左右馳騁,頗爲滑稽。
看着大黃跟小灰雙雙跑了出去,大竹峰這一猴一狗的一幕就開始上演了,心中不禁安慰許多。
夜,萬般寧靜,玄月當空,一切都如斯般冷冷的過去。
一大早,守靜堂那邊,宋大仁,呂大信正按照田不易的吩咐,將守靜堂的牌匾拿了下來,其他幾位師兄也都在場,田靈兒站在蘇茹旁邊,眼角迷離,若有所思。
我走到她身邊,叫了聲“師姐”,田靈兒看到是我,小嘴一合,笑了起來,臉上不禁紅了大片,顯得格外迷人。
田不易夫婦正吩咐杜必書清理一下牌匾,我走過去對田不易道:“師傅師孃,這塊匾都掛了幾千年了,已經很陳舊了,不如換塊新的,再重新掛起吧。”
田不易微微一怔,看了眼一旁的蘇茹,蘇茹微笑的說道:“你師傅何嘗不想換塊新的呢,只是這塊匾是當年大竹峰第十三代首座王陽仁所書,距此有一千多年曆史了,若要突然換去,怕是有些不妥。”
蘇茹說話間,也看了看田不易,見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塊匾看,聲音古怪的哼道:“嗯,其實這塊匾確實很舊了,我早都想換掉,只是這上面的字。。。”
田不易手指着地上那塊大匾,繼續哼道:“這匾乃是王陽仁所書啊”
我心中不解,暗想是王陽仁又怎樣,他書的匾就不能換了嗎,見田不易不語,遂小聲的向田靈兒問去,田靈兒正愁答不上話,見我問她,一時間興奮起來,把她昨天晚上從爹孃那裡所聽到的對話悄悄告訴了小凡,神情喜悅,小嘴一合道:“就是這樣了,所以爹和娘才一直掛着的。”
“什麼,師傅,那王陽仁即使是一代書法名家那又怎樣,難道他所書的那塊匾再過百年,風雨爛掉了,我們還要掛着嗎?”聽田靈兒一陣私語,我不禁向田不易喊道。
田不易微微一怔,眼睛遂朝女兒田靈兒望去,見她此時站在老七的旁邊,俏臉羞紅,心中已然猜到原委,陰陽怪氣的問道:“那有誰能寫得一手好字呢?”
說完,田不易看了眼最近的宋大仁,宋大仁低下頭去,聲音細細的道:“回師傅,弟子沒練過。”田不易遂向其他弟子一一掃去,衆人紛紛低下頭去。
田不易搖搖頭嘆息一聲,遂把頭轉了回來,看向老七,但見他眼睛盯着那塊牌匾正看得出神,驚喜的問道:“老七,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緩緩言道:“正所謂,人如其書,書如其人,這王陽仁的書法果然有大家之風,字體工整,雋秀婉轉,用的乃是六書當中的隸書,書法凝讓,爲求之新穎,不如以篆筆刻之。”
我靜靜的看着“守靜堂”三個大字,發現字體雖已蕙舊,有的地方甚至已經脫落,不成字體,此時聽田不易問我看到什麼,當下繼續言道:“師傅,我原以爲這塊匾上“守靜堂”的“守”字上面一點是因爲蕙舊脫落了,不想細看,這“守”字的一點卻並非點跡,而極有可能是所書之人故意去掉的。
田不易一陣大喜道:“不錯,這確實是當年王陽仁書寫時故意殘缺的,其別有用意,老七,你竟然能發現如此細微之處,爲師果然沒有看錯你,當真奇才。”田不易嘿嘿笑着,蘇茹輕輕拉他一把,田不易咳嗽一聲,神情立即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