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妍和軒轅玄霄都已經猜到是他,所以他在摘下黑巾露出正臉時,他們兩人倒是平靜的很。可是他們沒想到他會說那就話,他們一直在猜測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想了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他不會一直都知道他現在一直喊得爹是假的吧,還有他是自己知道真的三叔在這裡?不會又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吧,上官雪添隱忍那是因爲沒人信他的,那這上官雪鷹又是爲何隱忍不說?
“雪鷹你在說什麼,見你爹,他不是回府了,難道沒回去?”上官博雖然吃驚他的說出的話,可是他不確定這個侄兒現在的意圖,所以他現在不想讓他見三弟。
“大伯,雪鷹說的不是那個爹,是現在在大伯府裡的這個爹,他纔是雪鷹的親爹。我是今天無意在這裡看到的,那時候他就坐在那裡。”上官雪鷹指着院子中的石桌說。他是今天來的這裡參加無所事事,也不想應付那些人,所以就在府中到處走動,不知不覺中就走到藥廬來了。他知道藥廬是大伯的私人地方,他又沒想過窺探大伯的秘密,所以就打算離開。沒想到他會看到那個讓坐在院子裡,讓自己想念的人,可是他的變化太大,他不敢認,再加上他感覺到這裡有人守着。於是就先行離開,打算入夜來確認一下,沒想到被他們發現了。
一交上手,他就知道那人的沒有使用全力,而自己只是來確認裡面是不是父親,所以也沒必要和他拼命,再說這人好像是保護裡面那人的。纏鬥中他就在想和自己打鬥的人應該是那個堂姐的人,大伯府中不會有這樣高手。他原本想着今天見不到改天在來,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驚動了大伯他們,這讓他不得不實話實說。
“二?”上官雪妍帶着詢問的語氣。
“回夫人,是三老爺今天說想透透氣,屬下就把他抱了出來。中間回去拿了一次毯子,出來時剛好看見一個離開的背影。想着等您們來的時候就回稟,沒想到先等到他來了,請夫人責罰。”暗二立刻跪下解釋,畢竟這事算是他的疏忽。要是今晚來的不是這人,而是心懷歹意的人,三老爺要是出點什麼事,那自己只能一死謝罪了。
“下不爲例。”上官雪妍淡淡的說道。她在想三叔沒並受什麼傷害,再說暗二還要繼續保護三叔呢,他們這次帶的人不多,自己要是現在處置了他,三叔誰保護,總不能是自己或者是玄霄吧,他們還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屬下,知道了,多謝夫人。”暗二起身消失,他又隱藏起來了,他知道現在沒他什麼事了。
上官雪鷹看着那堂姐,她和以前真是不一樣了,這不怒而威的樣子,比大伯和那人都有震懾力。就是不知道她這次回來會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
“雪鷹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人還假的,那你還……,你又是什麼是知道的,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上官博吃震驚的問,原來雪鷹知道,可是他爲什麼不告訴自己和二弟,難道他不想找自己的親爹嗎?不對,他要是不想,今天也不會出現這裡了。
“大伯這些年自顧不暇,再說就是我說了,你們誰信我的?還有要是那人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還能活到現在嗎?”上官雪鷹苦笑着說。自己是什麼知道的,說來也巧。那年的生辰那天,往年的時候自己都能收到爹爹的禮物,那年知道晚飯以後自己都沒見禮物,於是出於傷心自己想去問爹爹今年給自己送什麼禮物。可是沒想到在爹孃的臥室外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自己沒收的爹的禮物,倒是收到孃的“大禮”。那時才知道自己的爹半年前就死了,而現在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爹卻是假的。當時的自己先是傷心,然後恨意叢生,恨娘原來是什麼都知道,不但不給爹報仇,卻和那人做起了“名正言順”的夫妻。自己恨她不只廉恥,恨她害死父親。可是當時的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先壓制仇恨,等待來日報仇。他也想過告訴兩位伯父,可是自己人微言輕,誰會信自己的,再說那時候,大伯母都已經瘋了,大伯自己都忙得無暇自顧了。
“爹,我們還是去書房談吧,三叔現在已經吃完藥休息了,現在要是叫醒了他,他今晚一定又睡不好。雪鷹不知道你可願意等到明天白天再見三叔,那裡面確實是三叔,不過三叔現在的身子很不好,需要足夠的休息。”上官雪妍看看他們然後說。她現在覺得她流落在外,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不是最可憐的。自己把什麼都遺忘了,就不會爲了過去傷心,煎熬,這留在谷中的兩位堂弟纔是值得同情的。
上官雪添眼看着自己出事,他卻不能說,還有後來自己家中發生的一切的變故,他始終抱有愧疚;這上官雪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母親和他人聯手害死的,他還要裝作如無其事的和他們一起生活,一邊要讓自己和以前一樣,一邊還要讓自己變強找機會報仇,那可是一件考驗心理承受的事。
“好,那雪鷹……?”上官博詢問上官雪鷹的意見。
“雪鷹聽大伯和大姐的。”上官雪鷹也沒反駁,他知道那裡面的人是父親,他就放心了。這些年都等了,還在乎這一晚上嗎?不過爲什麼爹會在大伯的府中,身子不好是什麼意思,看來自己要問清楚了。
上官雪鷹說完之後,上官雪妍扶着父親,他們一起離開藥廬,這裡又交給暗二看守着,她也會時刻注意着這裡。
上官雪鷹離開前看了一眼那間屋子,他知道他們父子明天就可以見面了。
到了書房之後,上官雪妍泡了一壺茶,給他們各自到了一杯。他們今晚又要熬夜了,喝茶提提。
“大伯,我爹怎麼會在這裡,這些年他一直在哪裡?還有我爹的身子怎麼了,是病了嗎?”等他們各自坐好以後上官雪鷹就着急的問。
“你爹他,他……。”上官博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小侄子說了,這孩子這些年也過得不好,看來自己是疏忽了太多了事情。
“大伯,你倒是說呀,我爹他怎麼了?”上官雪鷹看着自家那大伯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裡急死了。
“你爹他……。”上官博端起杯子,他是實在不敢告訴侄子,三弟現在的情況。
“我說吧,三叔,他是昨天被大姐從千丈崖下救起來的。救他上來的時,三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了地步,好在大姐醫術還不錯,三叔現在是沒什麼生命之憂了,要不然你今天也不可能見到他了。只是三叔的雙腿在他跌落千丈崖的時候斷了,留下了終身的殘疾。其它倒是什麼事,你放心吧。”上官雪楓在上官雪妍的示意下開口。上官雪楓說完還朝着上官雪妍那裡瞪了一眼,爲什麼每次這種事總要他來說,他又不是長了一張我是壞人的臉。
聽完上官雪楓的話,上官雪妍無語的想翻白眼,他這話說的,讓上官雪鷹如何放心。那是他爹更何況現在人都殘了,怎麼能放心,這人說話就不會委婉一些嗎?上官雪妍感受到他看自己的幽怨目光,冷冷的瞪回去。
看着自己大姐那不滿的眼神,上官雪楓覺得委屈極了,他不是按她的意思說的嗎,這是哪裡又錯了?
“千丈崖?殘了?油盡燈枯?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行,我要去看看爹……爹……。”上官雪鷹聽到上官雪楓的話先是呆愣,之後重複着那幾個字。爲什麼會是這樣的,自己剛知道爹還活着,還沒見到面,難道又要陰陽兩隔了嗎?不行,那不行。
這上官雪鷹只是想聽到關於父親的事,在聽到上官雪楓話的時候,只是注意到了上官益的慘狀,沒注意到其它的。所以他以爲上官益現在快不行了,激動的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喊着就要往屋外跑去。他要去見父親,哪怕是最後一面也好。
“你冷靜一點,你爹沒事的,你不要打擾他休息。雪楓說的那是你爹昨天的樣子。他是殘了,可是那是幾年前的事,那也是我們改變不了的。可是現在他性命無憂,狀態還不錯,要不然你今天也不能在藥廬見到他了,你自己想想看。再說,你現在去打擾睡熟的他合適嗎?”軒轅玄霄站來攔着他,他說完也看了上官雪楓一眼。
上官雪楓這下更委屈了,他只是說了事情而已,爲什麼都怪他。現在都怪他,那你們怎麼不自己說。
“雪楓你就先冷靜一下,大伯知道你擔心你爹。你爹現在是真沒有什麼大礙,要不然大伯也不會和你說這些,大伯向你保證,你明天一早就能見到他。”上官博看着被女婿攔着的侄子,臉上充滿擔憂,眼眶微紅。自己知道他是擔心三弟,可是他現在的狀態不能讓他見三弟,要不然不知道他會做什麼事。三弟的樣子,就是自己看到都想殺了那人,更不要說是他了,侄子可不能在出事了,要不然三弟不得傷心死。現在只能讓他冷靜一夜,也許明天見到三弟他已經有了準備,就沒這麼衝動了。
“大伯,我……。”上官雪鷹被軒轅玄霄攔着,他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出不去,在加上他也聽進去上官博的話了。知道父親現在沒有生命危險,自己不會見不到他,自己這麼多年都等了,還在乎多等一晚上嗎?他還是不要打擾父親休息了,所以他慢慢的冷靜下來了。
“爹,天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忘記了,您現在也是個病人,我們陪着雪鷹就行了。”上官雪妍突然起身走到上官博身邊說,她還有些是想問上官雪鷹,但是暫時不想讓父親知道。那些事她們幾姐弟可以處理的,她就不想讓父親過於操心。
“也好,爹也覺得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不要太晚了。”上官博聽後看看他們幾人,起身笑着說,他知道丫頭那是有事不想讓他知道,那他也不去管了。孩子大了,自己也該放手了,他們應該應對得了。
“爹,我先送您回房去。”上官雪妍扶着起身的父親離開。
上官博的臥室其實離書房也沒多遠,只是拐個彎的距離就到了。上官雪妍先是讓父親洗漱一下,最後又拿出一粒藥讓父親服下,點上安魂香,她才離開。
上官雪妍回到書房的時候,他們三人,不知道在說下怎麼,主要就上官雪楓在問上官雪鷹。
“爹,睡下了?”軒轅玄霄看着進來的上官雪妍起身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問。
“嗯。雪鷹對於那假的三叔,這些年你瞭解多少?”上官雪妍坐下看着上官雪鷹問,他這幾年一定也在關注那人的情況吧?她一直在想不知道怎麼去打探那人的情況呢,還想要不要自己去夜探呢,這就送上來一個“明白”的人。
“大姐,這個我也不是很瞭解,只是知道他一直在煉藥,可是他的藥廬從不讓我靠近。這些年我大部分時間也不在府中,只是聽那母親喊他什麼”宿正“,想來那應該是他的名字或者是字吧。還有他會武功,應該比我的武功要高。我這些年一直都在前面的小鎮上,明面上在打理藥鋪醫館,其實多數時間都在偷着練武。說起來和他還真接觸的不多,我不想也不能和他接觸。”上官雪鷹聽到堂姐的問話,也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他這時才發現,他一心想要報仇可是他連那人的習慣都不瞭解,更不要說他的致命點了,那他還怎麼報仇?想到這裡他才發現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上官雪妍無語的望天,他的這些弟弟哪一個是明白事的。上官雪楓在外幾年還是保持那單純的性子,凡是想得過於美好。上官雪鷹口口聲聲說要報仇,他現在除了知道仇人是誰,其他的一概不知。都說知己知彼才能擊倒對方,就他這樣的何談報仇。那上官雪添算是比較精明的一個,暗中觀察上官雪鳶纔會無意中發現了那假三叔在煉藥,但也是僅次而已。自己的這幾個弟弟怎麼都這樣,難道是他們上官家的遺傳問題,沒有一個適合玩“陰謀詭計”的。和他們一比自己那就不像是上官家的人,自己怎麼覺得自己心狠手辣、工於心計,十足一個惡人的樣子。
“那就是說你連他在練什麼藥,你都不知道,。那更不要說,他是在用那些男孩試藥的事了?”上官雪妍無奈嘆息着,看來還是要她自己調查吧!
“用人試藥,大姐這……你們怎麼知道的?”上官雪鷹聽後從椅子上站來起來,他們上官一族禁止用人試藥,除非你用自己試藥。因爲拿人試藥那是草菅人命,在自己學醫之初,爹就再三告誡自己,這條不可範,不然族規處置。沒想到他那個“好爹爹”竟然敢作如此的之事。但是那不是應該是隱蔽的事,那大姐他們怎麼知道的,大姐好像也是剛回來的吧?
“我們回來的路上遇到的,這事我們不能不管,爹和二叔他們都知道了。我想我們姐弟幾個也都大了,這事就不要讓他們操心了,我們自己處理吧。這說這醫谷裡的事,以後也是要你們打理的。”上官雪妍回答他的問話,還說了自己的建議。
“我們處理,我們行嗎?那人一定很厲害的說不定還有幫手,我們幾個人可以嗎?還有醫谷裡現在派別嚴重,很多人都和我們上官一脈不一心了。甚至有些上官姓氏的也一樣,要不然大伯他也不會決定通過比試來選舉谷主了。這樣一來可以安撫上官姓氏的人,還可以堵其他人的口。可是如此一來,谷主之位不知道會不會落到其他家的頭上。”上官雪鷹小聲地說,她沒想到大姐會這麼說,可是他們行嗎?也許大姐那是不知道醫谷的情況,事情遠不如表面上看見的那麼美好。
“這我知道,我回來第一天就見識了。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也就沒什麼同不同意的必要了,即使再不滿意又如何,不是照樣妥協。”上官雪妍聽後渾然不在意的說,無論在哪裡,只有實力才能說話。醫谷選舉大賽比的不就是實力嗎,要是他們上官一脈取勝了,那他們就沒什麼好說了的。只是上官雪妍對於上官雪鷹的話有點意外,他不瞭解自己的敵人,可是這谷中之事他卻知道的很清楚,看來自己剛纔對他的定義那是下早了。
“大姐你是不瞭解谷中現在的複雜情況,據說這次的比賽,爲了能贏得比賽,各個族不但有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出現,竟然還有族老出現。”上官雪鷹還是着急的說,他希望大姐能重視起來。
“好了,聽大姐的。比賽的事,大姐有分寸,你就不要着急了。再說憑大姐的醫術,他們那些人想贏那是癡心妄想,這谷主的位置一定會是我們上官一族的。對吧,大姐?”上官雪楓實在看不下去他那着急的樣子,走上前把他按在椅子上,渾然不在乎的說。
“哦。”上官雪鷹被他按在椅子上,想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掙脫不了他,這大哥看來也會武功。他們在外幾年都經歷了什麼,還有大姐他們在外的身份是什麼?他們一點也不怕,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依仗?
上官雪妍沒從他這裡到的自己想要的,不過她也不着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她就等着抓就行了。醫谷是她的家,她不許那些心思不純的人打它的主意。
他們一坐就是一夜,他們彼此說了很多,不過大部分是上官雪鷹和上官雪楓再說,上官雪妍和軒轅玄霄在聽着。上官雪鷹在和他們說谷中這幾年的變化還有誰和誰關係比較近,誰的醫術在谷中是比較好的,比賽時他們應該注意哪些人。上官雪楓在說他自己在外面這幾年的見聞,還有他是這麼找的大姐的,大姐失憶不認他,他又是如何的傷心……。就在他們的交談中,窗櫺上傳來一縷亮光,天快亮了。他們不知不覺就坐了一夜,可是卻都沒覺得疲累。
上官雪妍擡頭看着外面,天亮了自己也該去做早飯了,墨兒他們現在也該起來晨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