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冷冷的眼神向她飄來,喜妹伸回自己的小肉爪子,悻悻的說到:“哥哥,你看你身體還不是很好,大病初癒最忌諱的就是暴飲暴食了。”
看着眼前還是不開竅的某人,真是,都提醒到這了人家還是沒一點反應,喜妹繼續撓撓頭開口:“你看,要不這個就讓給我,讓我來替你解決?”
嗨,看看你臉皮厚成啥樣了,想吃就吃唄,還非得找這麼一個藉口,羞不羞人啊,可是沒辦法,她如果真的不開口的話估計這人連點渣渣都不給她剩!
軒轅烈看看手中的瓦罐再看看眼前可憐兮兮的喜妹,難得好心情的回了她一句,“我能吃的下,你不用操心。”
對面裝作西子捧心柔弱狀的喜妹真的摔倒了,這不是他吧,是她聽錯了也看錯眼了吧,這人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吶。
再說,這雞除了不是她抓的,外加不是她處理的,剩下的可都是她的傑作啊。
這人怎麼能這麼狠心一點點都不留給她呢?我盯,我盯,我使勁盯我就不信你還好意思自兒個獨吞,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喜妹淚流滿面,你還真好意思獨吞。
看着眼前的人心滿意足的把瓦罐放下,喜妹狐疑,這人真的有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嗎?她怎麼覺得這人是故意整她呢,這小心眼的人,不就是用‘抹布’給他敷額頭,用外敷的草藥給他內服了嘛。
幹嘛這麼斤斤計較,真是小心眼。
委屈的嘴都撅起來了,憤憤的起身就要走,沒想到剛離開兩步身後就傳來那道冷酷的聲音:“去哪?”
嘖嘖,那溫度,生生讓還處在夏天邊緣的喜妹打了個冷顫。轉身掛着笑容殷勤的說:“這,我這不是怕你口渴嗎,我去外面給你打點水,對,打點水。”
說着就小跑出山洞,可是不到片刻就又諂媚的跑回來,“嘿嘿,我拿上罐子,罐子。”
陽光灑在小臉上,清晰的可以看見一對小酒窩。大眼睛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條縫了,看見這樣的喜妹,軒轅烈突然覺得很刺眼。不冷不熱的哼了一聲。
卻說拿着罐子走出山洞的喜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攔住一隻無辜的小螞蟻就開始訴苦起來,“你說,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他。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幹嘛要給我擺臉色看?”
三根指頭將已經快成功脫離‘魔爪’的螞蟻抓回來,“你說,我才四歲啊,又不是四十歲,爲什麼我要這麼勤快的照顧他?又沒銀子拿,哼。最重要的是吃力不討好。”
“哎呀,你幹嘛老是想跑啊,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將螞蟻圍在自制的小坑裡。喜妹又開始絮叨,“你說,他是一個男的啊,怎麼心眼能這麼小呢?我不就是拿髒布給他敷頭,喂他吃了點別的藥嘛。犯得着這麼斤斤計較嘛”
她自己在這說的很歡,山洞裡的軒轅烈卻越聽臉色越黑。“閉嘴!再說我就把你扔下山去。”
山洞外的喜妹如願聽到裡面的人破功,打了打自己屁股上的灰塵,悄悄比劃說了聲“耶”
哼,我不敢當着你面發泄不滿,我還不能背後對着你說啊,反正聽不聽是你的事,說不說是我的事,嗨,這個小丫頭啊,怪不得她專門找了個靠近山洞門口的地方‘訴苦’,原來原因在這呢。
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喜妹,裝好了滿滿一大罐子的水,又撿了不少的柴火放在一角,最後將自己顏色燦爛的小花被子蓋在軒轅烈的身上,等全部事情都做完了,才起身對他說。
“哥哥,我該回家吃飯了。”着重強調‘吃飯’兩個字,好像在提醒他,看看都是因爲你剛剛沒給我飯吃,害的我勞累了這麼長時間還得回家吃飯。
可惜人家鳥都不帶鳥她,不,因該是連個眼神都沒施捨她,恨恨的跺了跺腳轉身出了山洞。
“哼,你就這樣在這自生自滅吧,明天我纔不來看你呢。”至於明天是個什麼事,咱們也就誰也不知道嘍。
飢腸轆轆的喜妹拖着疲憊的小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山下挪,等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門口的時候,竟然看見一輛眼熟的馬車停在了那,圍着馬車走了兩圈才驚訝的發現,這不是張家小霸王的座駕嗎?
反應過來的喜妹立刻往相反的方向逃去,但是已經晚了,小霸王嘹亮而激動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喜妹妹,你終於回來啦,我好想你啊。”
說完後就跟幾十年沒見似得快步跑來,熱情的抱起了她,“喜妹妹,你怎麼這麼長的時間也不去看我啊,我都想死你了。”
喜妹僵着臉,木訥的問道:“呵呵,尚哥哥你怎麼來了?”絲毫沒發現喜妹神色有變的小霸王,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事情的經過。
“我跟你說啊,我想過來好久了但是娘一直不同意,昨個吧,我表妹,也就是王子涵表哥的親妹妹來我家了,她老是聽我們說你家多好多好,這不鬧着非要來嗎?我娘也頂不過來她所以只好今天派我來啦。”
雖然嘴上語氣說的很是委屈,但是他臉上的興奮的神情連個傻子也能看的出來,喜妹仰天翻了個白眼,雙手抱緊他的脖子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咱們回家裡吧,也好讓我看看你家表妹什麼樣子。”
“好啊,好啊。”處於興奮狀態的張梓尚連連點頭,牟足了勁抱起了分量不輕的喜妹朝陳家挪去,這時候喜妹也不敢吭聲了,生怕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把自己給扔了。
於是,剛到陳家不久的王婉盈就在這樣的情形下,和毫無形象可言的喜妹碰面了。
“喜妹,你怎麼又欺負張家少爺了呢?快下來。”話還沒落更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喜妹,你個小丫頭,我剛給你換上的乾淨衣服怎麼一個晌午你就給我穿成這樣了?”兩道不同的聲音同時傳來。
小姑娘面對着她娘與她二姐,無奈的說:“哎呀,都這麼多次我還以爲大家都習慣了呢,娘,二姐,淡定淡定。”
礙於有客人在,趙氏也沒繼續接下去,只是用眼神清晰明白的表示了,一會有你好看,見此喜妹只好低頭裝作看不見了。
“你就是王子涵的妹妹?”友好的走到小丫頭的跟前,喜妹打着招呼。
“恩,我是王婉盈,是表哥帶我來的。”小姑娘頭扎着兩個小花苞似的髮髻,上面各插着一個做工精細的布花,不論是樣式還是花色讓人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更可況人家穿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絲綢衣服,臉蛋是水靈靈,白生生的,再加上害怕生人那幅怯怯小模樣,不用看就知道是個大家閨秀。
“你是尚哥哥的表妹?也就是王子涵的親妹妹?”某人八卦的問道,邊問還邊圍着人家走了兩圈,學着跟流氓一樣的動作摸着下巴,嘖嘖出聲,嘿嘿,表哥表妹這可是千古不變的美好話題吶。
可惜還沒猥瑣完了腦袋上就捱了一個腦瓜崩,“你一個姑娘家那是什麼樣子,光叫人家看笑話吧。”
訓斥完喜妹,趙氏又扭過頭來,和藹的對王婉盈說:“在嬸子家別拘着啊,想吃什麼玩什麼叫喜妹帶你去。”
得到人家姑娘輕輕點頭後,才又粗聲粗氣的對喜妹交代“你給我好好照顧客人,別皮的沒邊了,一會等人都走了我再好好收拾你。”說完後衝着人家王小姑娘笑笑就走了。
留下碎了一地玻璃心的喜妹在原地站着,娘啊,你變臉也太快了些吧,對着別人就和顏悅色好聲好氣的,對着自己閨女就粗聲粗氣,哎,她一定不是她孃親生的。
正在唉聲嘆氣的時候,猛然發現一道視線盯着自己,等自己看過去的時候,人家小姑娘又羞澀的把頭低下去了。
看看,這纔是個大家閨秀的樣子撒,喜妹調整一下自己被她娘打擊的四分五裂的小心肝,這才上前打着招呼。
“我叫喜妹,歡迎你來我家,咱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玩啊。”語氣頗有大姐大的氣勢,可是她沒發現,自她說後人家小姑娘頭更加低了。
那頭,小霸王擋住了喜梅的去向,不爽的問着:“我那天給你寫信讓你去鎮上找我,你怎麼不去找我?害我白白等了你一天。”那語氣好像就是在質問‘爲啥你沒去赴我約會’一樣。
喜梅頭也沒擡,敷衍的說着“我可沒有你大少爺那麼多的時間,沒看見我忙着嗎?”說完後搭理都不帶搭理,回自己屋去了,留着小霸王一人在原地跳腳。
哈哈,這人也真是,明明在她二姐跟前討不了好可還是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架勢,嘖嘖真可憐呦。
撞撞身邊的小姑娘,喜妹賊賊的問:“你表哥人好不?”
“恩,好,表哥從來不欺負我。”稍微放鬆點的王婉盈回答,啦啦啦,表哥對錶妹好,這是天經地義的啊。
自己一個人在原地極爲開心,看着還是有些侷促不安的客人,喜妹主動招呼人家看那隻寶貝雞去了,小姑娘間的友誼有時候發展的就是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