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我的學生考證,考完又陪市茶藝中心的考官吃了個便飯,回來晚了,到現在才發文,抱歉!
下得樓來,劉青問了問路,到了賣小吃的街上。此時是中午時分,正是吃飯的時候,小吃街上人來人往,聽口音,五湖四海的都有,岳陽樓果真是個旅遊勝地。
劉青先去吃了一客蝦餅,蝦餅是用洞庭湖一帶出產的鮮蝦拌以麪粉糊炸製成的,味鮮香嫩,焦脆可口。再來客竹筒魚,‘竹筒魚‘也是巴陵小吃的一絕,即把鯝魚盛在楠竹筒裡蒸制,使鮮嫩的魚肉帶着翠竹的清香,濃醇甘美,使人回味無窮。劉青吃得大呼過癮。
肚子填飽了,劉青瞥見路旁的茶館,摸摸玉佩,一咬牙,走了進去。
其實劉青這一路來,倒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風餐露宿,吃喝都不花錢;還有三分之一,住在大城小鎮的好客棧裡,這個花費比較大。但總體來說,劉青一路行來,也只用了三兩多銀子。現在要上茶館喝個茶,倒不至於囊中羞澀。
再說了,劉青芥子裡還存有幾枚紫芝、多枚赤芝、大量的田七和天麻等名貴中草藥,把它們賣了也值不少錢。
可前路未知啊!這樣純粹地坐吃山空,劉青自嘲地想:明年就得討飯回家了,得想點辦法開源才行。
不過,目前還是先花着吧,喝茶喝茶。到了這地界,不但要喝茶,還要喝好茶。
見劉青一付短褐打扮,門口的小二面上僵了一下,但不愧是旅遊勝地的人,見多識廣,訓練有素,仍隨即滿臉堆笑道:“客官有請。”
劉青低頭看了一眼衣服,無奈地笑了笑,自顧自進了門,自覺地找了個角落裡的小桌坐下。倒不是她自卑,身爲現代穿越人士的劉青同志,離那種自輕自賤的想法遠着呢。選這角落,不是古代小說裡主人公們歷來聽壁角、看熱鬧的好去處麼,舍它其誰?
“客官想喝點什麼?”小二頗爲盡職盡責。
“君山銀針多少錢一壺?”
“二錢銀子。”
真夠貴的,劉青想。還是道:“來一壺。”
“好嘞,您稍等。”小二眼睛一亮。
劉青趁空打量這古代茶館。茶館的裝潢甚爲雅緻,左邊牆懸掛着兩幅字畫,牆下兩邊放着大大的青花瓷盆,種着碧綠的植物,一高一低錯落有致;右邊則是個雕花博古架,放着各色盆景、奇石及精美的茶盒等物;靠裡是六開的大窗,透窗看去,浩渺的洞庭湖一望無際。
臨桌坐着兩位青年男子,都二十歲左右年紀,頭上扎着頭巾,身穿直裰,這是明朝書生的標準打扮。兩人看似也剛坐下,正等小二上茶。
再過去一桌,是一個白麪長鬚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青布直身的寬大長衣,頭上戴四方平定巾,正品一杯香茗。身後站着兩位僕人。
劉青倒對兩位僕人的帽子產生了興趣:那小帽由六瓣布片縫合而成,看起來很像剖成半邊的西瓜。“這不是清朝時流行的瓜皮小帽嘛,要是後面再留根長辮子,就更像了。”劉青恍然——原來這便是瓜皮小帽的前身。
正看着,忽聞一聲高呼:“來杯君山銀針。”一個身材高大的道士走了進來,坐在了劉青右邊的桌旁,銅鈴大眼,滿臉的絡腮鬍子,如果剃了頭,穿上袈裟,便是活脫脫一個“魯智深”。
“客官請稍等。”小二亦高呼,情緒甚是愉悅。出門二十日,劉青也算長了些見識,知道這時候的道士地位高,而且還挺有錢。有錢的爺光臨,小二當然要愉悅了。
這時一個小二把鄰座書生的茶送了上來。劉青對泡茶有着職業病般的關注,擡眼望去,只見小二手腳麻利地先把燒得正旺的的小紅泥爐擺上,再把盛滿沸水的湯瓶坐到火上,待水沸騰,便把茶葉倒入沏茶用的茗壺中,衝入沸水,蓋上蓋子,笑着點頭道:“二位慢用。”
靠近劉青的那個穿寶藍直裰的書生,掀開蓋子看了看,見銀針茶在熱騰騰壺中翻騰完畢,提起茶壺給另一個書生斟上一杯,笑道:“又安兄,你可知道這君山銀針的傳說?”一口湖南口音。
“哦?愚弟倒是不知,還望林森兄告之。”那又安倒聽不出是哪裡口音。
“傳說,後唐的明宗皇帝,第一回上朝的時候,侍臣爲他捧杯沏茶。沸水向杯裡一倒,馬上看到一團白霧騰空而起,慢慢地出現了一隻白鶴。這隻白鶴對明宗點了三下頭,便朝藍天翩翩飛去了。再往杯子裡看,杯中的茶葉都齊嶄嶄地懸空豎了起來,就像一羣破土而出的春筍。過了一會,又慢慢下沉,就像是雪花墜落一般。明宗感到很奇怪,就問侍臣是什麼原因。侍臣回答說:‘這是君山的白鶴泉水,泡黃翎毛緣故。’明宗皇帝心裡十分高興,立即下旨把君山銀針定爲‘貢茶’。”
“這‘白鶴泉’和‘黃翎毛’又是什麼?”又安奇道。
“這位檀越問的好。”那道士在旁聽了,插嘴笑道:“這兩樣東西都跟我道派有關。如不嫌棄,貧道倒可以給你說一說。”
又安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拱手道:“請說。”
“據傳,初唐時,有一位名叫白鶴真人的雲遊道士從海外仙山歸來,隨身帶了八株神仙賜予的茶苗,將它種在君山島上。後來,他修起了巍峨壯觀的白鶴寺,又挖了一口白鶴井。白鶴真人取白鶴井水沖泡仙茶,只見杯中一股白氣裊裊上升,水氣中一隻白鶴沖天而去,此茶由此得名‘白鶴茶’。又因爲此茶顏色金黃,形似黃雀的翎毛,所以別名‘黃翎毛’。”
“原來如此。”又安恍然,又一拱手,“多謝真人賜教。”
“呵呵,貧道多嘴了。你身邊這位檀越必也知道的,貧道倒是班門弄斧了。”
這時劉青的茶也來了,小二正準備幫她沏茶,劉青擺擺手道:“你把水燒上就行,其他我自己來。”
茶館本也不大,其他人聽劉青這麼一說,都往她這兒瞧。
劉青也不在意。她前生就專教人泡茶的,最是受不得好茶被不會泡茶之人糟踐。要知道,“三分茶,七分泡”,說的就——會泡茶的人,孬茶也能泡出好滋味來;而要是不會泡,便是好茶也出不了好味道。
剛纔她看那小二泡這君山銀針,便如鯁在喉。只是因爲低調原則,這才強壓着不作聲。現在她花了二錢銀子,卻喝不到好茶,那她非得找塊豆腐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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