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世北尋有些害羞,沒見過主動握人手的女孩子。但也覺得這一雙小手實在溫暖,夏漓軒的心中打翻了醋罈子,不着痕跡的將語兮的手抽回來,握在手裡,還用拇指掃了掃語兮的手背,真是個佔有慾強的男子。
“多謝世兄。”雖然面前的男子讓自己打翻醋罈子,但是畢竟他救了語兮。
“不用,楚墨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這也確實,夏漓軒和唐楚墨交情不錯。
一聽到唐楚墨這個名字,語兮立刻條件反射,“他在哪?”
“顏姑娘不必着急,楚墨還沒回來。”
“等他回來我就......”語兮舉起小拳頭,惡狠狠的說道,夏漓軒看着語兮惡狠狠的小模樣,掐了掐她的臉,語兮裝着咬了夏漓軒一下。
世北尋看着兩人的親暱,心裡不知道怎麼的有些不是滋味,“咳咳......”替自己斟了一杯茶,“顏姑娘和夏公子,不妨留下,聽我講個故事。”
“好啊!北尋!我最喜歡聽故事了!”語兮很是追捧,夏漓軒心裡更加不是滋味了,北尋北尋,叫得那麼親暱,叫自己夫君還叫夏漓軒呢!但是當着人家的面兒也不好發作,所以夏漓軒決定回去讓語兮好看,一定讓她改個稱呼!
世北尋娓娓道來,這個故事比不得很多故事的悽慘,但卻有自己的心酸。
將軍的女兒和一個每天生活在刀尖上舔血的劍客相愛了,他們在一起很幸福,可是有一天將軍的女兒要嫁給太子了,他們本打算着私奔,但是劍客卻在婚禮前一天消失了蹤影。因爲將軍告訴劍客:“你如果愛我的女兒,那麼你便放過她,我不願我的女兒每天過着刀光劍影的日子,她曾告訴我,她這輩子不希望轟轟烈烈,只求與愛的人平靜如水度過一生。”劍客告訴將軍:“我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將軍又說:“可是你能夠保證沒有意外嗎?除非你與你的江湖朋友不再來往,從此退出江湖。”劍客沉默了,他,也有他要堅持的東西。他走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劉冬凝和唐楚墨的故事,“唐楚墨錯了。”語兮聽了故事,頓了頓說道,表情很認真。
世北尋有些愕然,聽了這個故事的人都道唐楚墨的好,可如今這個小女子卻說,唐楚墨錯了,他錯在哪兒?
語兮很認真的看着世北尋的眼睛,“他不是錯在沒有爲冬凝放棄江湖的一切,他錯就錯在,他對自己沒自信,對冬凝沒自信!”語兮轉而看着夏漓軒,“他們是相愛的,難道冬凝會不知道跟着他可能會有危險?難道冬凝不知道跟着唐楚墨會一生刀光劍影?但是冬凝依舊和他在一起那麼久,爲什麼?因爲她愛他,她願意跟隨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生活,無論這種生活是否是她以前想要的,因爲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便是幸福的。他沒有拿出足夠的自信去相信冬凝。”
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便是幸福的。夏漓軒輕輕的笑了,語兮也笑開來,兩個人的笑意足矣溫暖世間一切。
一言驚醒夢中人,只是不知道躲在暗處的
哪個人,是否能夠拿出勇氣。
劉冬凝今晚喝了點酒,酒入愁腸愁更愁。
她的雙腮染上了酡紅,眼神迷離卻蒙着一層薄霧,“你爲什麼不見我!”掃倒桌上的一個空瓶,發出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悠遠,“我都來找你了!你爲什麼不肯見我?啊?!”端起酒杯,仰起頭就想再喝,“砰”一聲脆響,酒杯被一股外力彈掉了,杯子摔到地上,碎成渣。
“呵呵。”劉冬凝笑起來,手在空中亂比舞着,“你有種你繼續躲!”說着端起一整壺酒,只是酒還沒有送到嘴邊,便被人強行奪下了,“別喝了。”來人正是唐楚墨,唐楚墨的眉擰起來,眼裡透着心疼。
“別喝了?你憑什麼命令我!”今天的酒爲劉冬凝壯了膽,搶過酒壺,擡起就往嘴裡送,“阿凝。”熟悉的稱呼就像一劑最強的催淚劑一樣,一下子讓劉冬凝的眼淚不聽話的跑出來,曾經他就是這麼溫柔的喚着自己阿凝的。
輕輕撫上唐楚墨的臉,手掃過熟悉的劍眉,熟悉的鷹鉤鼻,熟悉的薄脣,一切都如以前一樣啊......
“啪!”原本是溫存的氣氛,卻被一聲脆響打斷,平日裡溫柔的劉冬凝竟然打了唐楚墨!
唐楚墨沒有生氣,反而溫柔的說道,“打吧,如果能夠讓你開心的話。”往日情人的溫柔話語最讓人心傷。
“哈哈,開心?”劉冬凝看着唐楚墨,笑起來,“你以爲這樣我就能開心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每天都很想你,很想很想,想到我心疼!”劉冬凝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真的好疼,疼得我都受不了,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劉冬凝擦了擦眼淚,她的妝已經花了大半,有些滑稽,“我還是阻止不了我自己想你啊!”把心中的話說出來,好像就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雙腿軟得失去了力氣,劉冬凝跌坐到地上。
我還是阻止不了我自己想你啊!
一句話敲擊在唐楚墨心上,一下一下的敲,悶疼悶疼的,看着那個坐在地上,失去往日儀態的女子,他的眼裡也滲出了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曾經每一個想她的晚上,他都沒有哭,只是很難受很難受,但是現在劉冬凝的一句話,卻讓他控制不住,他們明明相愛啊,可是卻要飽受思念之苦。都是他的錯。
唐楚墨蹲到地上,抱起劉冬凝,“你放開我!放開!”劉冬凝用力想推開唐楚墨,可是男女的力氣終究有別,唐楚墨抱緊了劉冬凝,“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把過去兩年的點點滴滴思念,把過去在一起的時光都勾勒回腦海裡,“嗚嗚嗚!”劉冬凝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將手握成拳,一下一下的捶着唐楚墨的後背,“你個混蛋!大混蛋!你爲什麼要離開我!你說啊!說啊!”
劉冬凝的錘擊對唐楚墨而言不過只是羽毛拂過,但是錘在心上確是滴血的疼,“我本以爲給你平靜的生活會更好。”但是下午躲在暗處聽了語兮的話,還有看剛纔女子的苦訴,他覺得,他錯了,錯的離譜。
“大混蛋!你以爲?你爲什麼不問問我!那樣的話,你一定會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纔是最幸福的啊......”就像語兮說的一樣,相愛的人,只要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哪怕與我一起在江湖裡一生刀光劍影嗎?”唐楚墨鬆開劉冬凝,認真的凝視她,這一次,他要問她本人。
“是!”一個回答鏗鏘有力,她真的願意,不論之前,還是現在。她知道唐楚墨效忠於滄瀾門,那裡有他的師傅,有他要效忠的門主,有他的一羣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他是孤兒,從小便在滄瀾門長大,哪兒,就是他的家,他不能捨下他們。
“唔!”唐楚墨吻住了劉冬凝,現在他只想用這個方式來表達他對劉冬凝的想念和深愛,“那你爹怎麼辦?”
“我們一起去求他。”劉冬凝眼色迷離,分外醉人。
“好。”再次吻住懷中的女子,女子口中充斥着酒的濃醇,他也有些醉了吧。
今晚,酒不醉人人自醉。
另一邊也是一個醉人的夜,磨人的醉。
今夜的夏漓軒格外綿延,格外溫柔,前戲做得足足的,可卻一直不肯給。把語兮弄得快瘋掉了,都羞紅着臉喊要了,可是夏漓軒還是不給。
“你今天叫他什麼?”夏漓軒的眼中猩紅,看着身下的女子,他也很難受,但是還不能給。
他?誰啊?語兮回憶了一下,“你是說,北尋嗎?啊!”北尋二字剛出口便被夏漓軒掐了一下腰身,紅着臉問:“你幹嘛呀!”
“北尋北尋的,你叫得挺高興啊!”夏漓軒的話裡透出濃濃的不高興和嫉妒,語兮展顏一笑,就說這男人今晚爲什麼這麼反常呢,原來是吃醋了啊!
“我們是朋友嘛~”壞壞的看了夏漓軒一眼,“你吃醋了?”
“我是你夫君!”捏了捏語兮小喬的鼻子,夏漓軒低聲道。
語兮噗呲一笑,這樣的夏漓軒莫名的可愛啊。
夏漓軒看着身下女子的笑顏,差點就繳械了,可是這目的還沒達到呢,只能忍住,“你笑什麼?”
語兮擡起手,抱住夏漓軒的脖子,“我在笑我家會吃醋的可愛老公啊!”
老公?是什麼?“老公是什麼意思?”這個詞夏漓軒從沒有聽過。
語兮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該怎麼回答?“老公呢,就是這一輩子我唯一的男人!”
這輩子我唯一的男人,夏漓軒面不露色,但心裡確是樂開了花,“那我叫你什麼?”
“當然是老婆啦!”語兮轉而瞪着夏漓軒警告道:“這輩子你只能叫我一個人老婆!你要敢叫別人我和你急!”
“看你表現。”夏漓軒說完便吻了下去,這輩子,每輩子吧。
被堵住嘴的語兮則是後悔和惱火:看錶現!混蛋!這男人果然就是這樣,得到了就不值錢了,以前說啥就是啥,現在還要看錶現!識人不明啊!
語兮的後悔和懊惱沒有持續一分鐘便被夏漓軒抹去,只餘歡樂,兩人一起登到了巫山之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