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從天開始,似乎就預示着朝廷的不平靜,先是大皇子大婚了,大婚以後便是正式的成年,也開始在朝堂出入了。
大皇子是個有才華又能幹的人,更何況還有一個得寵的貴妃娘,沒過多久就贏得了朝堂上不少人的稱讚。
而就在剛入夏不久。體一向還好的皇上忽然間病了,雖然據傳只是小病,停了三天的早朝就恢復了,可這件事就像是一個信號,無數的大臣開始上摺子請立太子。
按說一個國家的太子應該早就確立,況且皇后有嫡子,二皇子一出生基本上就是默認的太子份,然而皇上寵貴妃,貴妃膝下更有早出生的大皇子。
朝臣們都覺得皇上不立太子不過就是拖着,想辦法立大皇子爲太子。這十幾年下來,每年都有人上摺子請立太子,每次都是被留中不發,皇上就能當做看不見。
這次皇上生病的事就是一個引子,皇上現今的年紀不小了,萬一哪一天突然就……太子更是不同於普通與普通皇子,是需要出閣講學,學習治國之道的。
因此這一次朝臣們鐵了心想要一個結果。
這一天司瑾回了王府,到了鄭雅萱這裡便吩咐她,“收拾東西,咱們明天就出門到郊外避暑。”京城裡亂糟糟的,司瑾不想攙和到立儲的事裡,要出去躲着了。
這一次司瑾帶上鄭雅萱,以及大大小小的幾個孩子第二天就走了。
這一路上,雙胞胎司麒、司麟和大少爺玄哥兒在後面,鄭雅萱車上帶着佑哥兒和澤哥兒。倒是出了門鄭雅萱才知道,韓姨娘和女兒留在王府了。
司瑾在郊外的避暑莊子鄭雅萱還是頭一次來,不過車行到了郊外,外面的溫度似乎就降下來了,比悶的城裡多了幾分涼爽。
到了莊子裡,鄭雅萱發現這莊子極大,比王府也不差什麼了,不說院子,就是大大小小的山頭也不知道有幾個。
鄭雅萱住到了一個兩進的小院。院子里長着一個不知幾百年的槐樹,鬱鬱蔥蔥的長得極爲茂盛,看着就十分的遮涼。
鄭雅萱一眼看過去就喜歡上了,馬上就吩咐人在下面立起一個鞦韆架來,倒是一個休閒的好玩意。
在這個時代鞦韆是女孩子一個很玩的遊戲,一般都是那種有長長的繩索,姑娘們站在上面看誰打的高,還經常換着花樣玩。
不過鄭雅萱對那個沒有興趣,因此就畫了個樣子,讓人打造了一個全木的鞦韆,基本上就是兩邊各有一個架子,中間掛着一個長長的座椅。
這個東西很好做,只要有做傢俱的木材組裝上,第二天就給送過來了。
司瑾因爲來得急,在前院做了一番安排,第二天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鄭雅萱抱着孩子坐在鞦韆上,搖來搖去的極爲悠閒。
司瑾打量着鞦韆的樣子,笑道,“你倒是會享受。”這院子不僅安上了鞦韆,鞦韆旁邊也擺上了圓桌,上面擺着茶水點心還有當季的水果。
司瑾做到鄭雅萱旁邊,看見鄭雅萱抱的是佑哥兒,問道,“澤哥兒呢?”
“那孩子睡着呢。”鄭雅萱微微抱怨。“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那麼多覺,玩着玩着就要睡着了。哪像佑哥兒,看多精神。”
可不是,佑哥兒在鄭雅萱懷裡蹦蹦跳跳的,看樣子很想自己下去玩呢。
這段時間,澤哥兒剛剛能爬,而佑哥兒已經能站起來走幾步了。如今胳膊腿的很有力氣,在鄭雅萱懷裡蹦了一會,鄭雅萱就抱不住了。
乾脆讓人取來厚厚的毯子鋪子地上,讓佑哥兒下去玩了。
小孩子剛會走,正是好奇好玩的時候,閒不住,到了毯子上就撅着股自己站起啦了,一旁伺候的娘在旁邊緊緊的扶着,就怕他摔着。
兩個人也不再鞦韆上坐着了,轉移到桌子旁,桌子上有剛端上來的草莓,鄭雅萱嫌夏天喝茶水不爽快。讓人把草莓凍涼了,在拌上白糖吃,酸酸甜甜的,很是美味。
司瑾吃着鄭雅萱送到他手上的草莓,微微有些嫌棄,一看就是女人的口味,舀了一勺放嘴裡,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怎麼樣,好吃吧?”鄭雅萱享受的吃了一小碗,才問道。
“恩,還行。夏天吃倒是解暑了。”
“其實用酸更好,不過現在莊子上就只有□□,要過幾天才有酸用。到時候再把酸冰上,冒着涼氣的時候在上面鋪一層草莓,那味道……”鄭雅萱回想起以前自己吃的酸草莓,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司瑾輕笑了一聲,看着鄭雅萱眯着眼睛回味的樣子,心也逾越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閒話,時間也悠悠的過去了。
京城的氣氛確是越來越緊張,太子的事還沒有着落,皇上竟然想要升貴妃爲皇貴妃。消息一傳出來,朝堂上就鬧得沸沸揚揚,皇上打的什麼注意,明眼人馬上就看出來了。
自古以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沒有皇后和嫡長子都在的況下立長子的道理。
皇上發下的摺子幾次都被禮部和內閣的閣臣們以於禮不合而拒絕通過。
一場皇上和朝臣的較量在明暗中進行。
司瑾遠在郊外,時刻注意這朝中的動靜,有時候也不明白自己這位哥哥在想什麼,要是他有魄力,直接立了大皇子爲太子。誰反對叫誰滾蛋,等死上幾個人也就沒有人敢有意見了。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可要說他沒想法,竟然硬頂着這麼多年,就是沒有立嫡子爲太子,也不容易。
可就這麼僵持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靜下來。
這個避暑的莊子附近幾十傾地都是司瑾的,閒着沒事,司瑾偶爾也出去看看,如今夏季,正是佃戶們忙着鋤草的季節。
走出去看到大片大片綠油油的莊稼,裡面的農人在忙碌中,竟然也覺得很是安寧。
鄭雅萱也被拉着跟着出來逛過,帶着帷帽,遮着臉的同時,也擋住了外面的陽光,鄭雅萱倒是也喜歡在外面走走。
這個時代對女苛責,在農莊因爲要下地幹活,倒是經常砸大街上見到農婦們行走,可像鄭雅萱這樣有份的,想隨意上街就不行了。
跟着司瑾在外面見見世面,瞭解一下佃戶的生活,倒也是一個有趣的體驗。
直到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到了夏天的尾巴。
這一天,司瑾接到了一個帖子。原來同樣在郊外山莊避暑的一位王爺,在山莊裡辦了個賞花的宴會,讓司瑾也過去。
上面寫着攜帶女眷。司瑾拿着帖子看了一會,才吩咐道,“給側妃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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