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萱見今風不大,外面太陽正好,便在屋裡坐不住,讓人把茶桌和木塌擡到了院子裡,秋初的季節,天雖然涼下來,可太陽卻依然很大,在房間裡面反倒不如在外面暖和。因此鄭雅萱便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因爲懷孕她的大腿和雙腳都腫脹起來,百合坐在旁邊給捏着腿,好讓她輕鬆一些。
剛剛家裡又送來一封信,二哥的親事就定在明年的天,那位翰林家的小姐,他二哥自己也偷偷的看過表示滿意了。看樣子是沒那位一見鐘的韓小姐什麼事兒了。
不過,信裡還提到,最近鄭雅萱的姨母,也就是王若蘭的母親王夫人在和鄭母聊天的時候抱怨過,王若卉的親事不太順利。
原本殷殷期盼的王妃落選也就罷了,就連原先看重的幾個不錯的人家,竟然在探聽消息的時候,也前前後後的表示有看上的姑娘,就要定下來了。這麼一來倒是把王若卉給剩下了。
“人才差些,或者京外的人家你姨母必定是看不上眼的,適齡的京裡又沒有,你姨母的意思,你表妹必定是要留在京城不肯外嫁的,這麼一來,要麼就找年齡大的,做續絃。要麼就找個比自己小几歲的丈夫,雖說也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頭,但終究是少見。可憐見的,你表妹就這麼生生的給耽誤了。”
鄭雅萱冷哼一聲,暗道活該,一家子富貴眼,也不看有沒有那個富貴命。
提筆寫回信,讓人準備了幾匹王府裡的少見的南邊來的做貢品的布料以及幾件稀奇玩意送回家,添在聘禮裡面送給將來的二嫂。
又在信裡囑咐母親,少攙和王家的事兒,更不要理會王若蘭的親事。討厭王家人是一回事,還有另一方面,鄭雅萱模糊的感覺的王若卉的親事不順有些不對勁,恐怕是背後有什麼事兒。有人對王家不善鄭雅萱不在乎,就怕以鄭母和鄭父的和善溫良子,到最後又被拉下水被王家人坑了。
寫完這些不放心,又單獨給二哥寫了一封,讓二哥注意一下王家,有什麼況千萬不要攀扯上自己家。
沒過多久,鄭雅萱就又聽到家裡傳來的一個消息,王若卉的親事定下來了,是男方主動上門提親的,此人姓張,乃是西北之地的一方大員,如今而立之年,原配前兩年病逝了,這次趁着回京面聖的機會,要娶續絃,不知怎的挑上了王家。
王尚書沒有多做考慮,幾乎立刻就應下這門親事了,雖然是續絃,然而這位新女婿可是實權人物,在西北可算得上封疆大吏了。
“就是你表妹哭哭啼啼的不樂意,鬧了幾場,不過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由不得她做主。此事連你姨母說話也不管用了。鄭母在信中感嘆,“沒想到你表妹竟然最終落到西北之地,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而鄭二哥在信中則是交代,這位張姓大員,是個能幹的人,子十分的殺伐果斷,不然也不能在民風彪悍的西北立足,並且短時間的爬到高位,言辭見到時對此人十分的推崇。
鄭雅萱整合了這些消息,一時間也不知王若卉這命算是好還是壞了。
另一處院子裡,木氏懷中抱在小嬰兒,看着他抿着小嘴兒,因爲剛吃完兒滿足的小表,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這個孩子來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我的佑兒。”木氏小心的用拇指撫摸着嬰兒嫩的皮膚,感覺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夠。
“夫人,”水仙從外面進來稟報,“照看大少爺的婆子過來了,說是大少爺今早看着不太精神,摸着有些呢。怕是着了寒。”
木氏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起,“人不精神?怎麼伺候的人這麼不經心,這幾天天是轉涼了,讓她們上心好好照看着。可不要得了風寒,先看看,要是不見好轉的話,就去請大夫進府來看。”
水仙應了一聲,轉下去吩咐了。
木氏有仔細的打量着佑兒,覺得這孩子穿的薄了點,小孩子可不起凍,連忙吩咐伺候的丫頭又翻出來見小斗篷蓋上,這才覺得好了些。
木氏晚上的時候不見有人來稟報玄哥兒的事,便以爲玄哥兒必定是好了,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如今她懷裡的孩子站了她全部的精力。
沒有想到,到第三天一大早,木氏剛剛起來還沒有洗漱,就有一個婆子闖了進來。
“夫人,我求求你,你發發善心,給大少爺找個大夫看看吧,大少爺如今快要不行了。”這婆子的聲音悽慘,冷不丁的嚎出來把木氏嚇了一跳。
木氏眉毛一豎,立刻喝道,“誰在在外面亂嚎呢,一大早的,晦不晦氣!”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在說什麼,這一明白,就更怒了。氣急敗壞的讓人把這個婆子給拖了進來。
水仙剛剛也被人嚇了一跳,此時明白過來,立刻對着這婆子喝道,“你個老虔婆,一大早滿嘴胡唚什麼,什麼大少爺要沒命了,快說清楚。”
“夫人,大少爺已經燒了兩了,今早老奴看見人已經昏迷不醒了。夫人,你救救大少爺,快給請個大夫進府看看吧,否則大少爺真要一命歸西了。”
木氏腦袋裡翁了一聲,一時間竟然有些站立不住。“大少爺如何會病倒這種地步,怎麼不早點報到我這裡來?定是你們這些偷耍滑的沒有照顧好,來人,把這個婆子給我拖出去綁好,以後在好好的審她。”
這婆子一路嚎哭不知道被多少人聽見了,木氏恨不得堵了她的嘴把她幾棍子打死了事,省的敗壞自己的名聲。可眼下大少爺要緊,只得便宜這婆子,晚點在跟她算賬。
木氏稍作梳洗,立刻帶着人趕到了玄哥兒的住處,進了內室一看,玄哥兒小小的人躺在上,臉上燒的通紅,只剩下淺淺的呼吸,早已人事不知了。
“馬上請大夫進府,快點!”木氏馬上吩咐了下去。
木氏坐在邊,摸了摸玄哥兒的額頭,燒得滾燙的。在看四周伺候的丫鬟婆子一個個縮頭縮腦的不敢上前。
而前兩天見過木氏的那個婆子更是抖抖索索,眼見着木氏一眼掃過來,普通一聲就跪下來了。
“怎麼回事?我吩咐你好好照看大少爺,況不好就去請大夫,你就是這麼照看的。”木氏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個婆子。
“夫人,這真不怪老奴啊,那天老奴發現大少爺精神不太好就馬上稟了夫人,回來以後更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好好的照看大少爺。大少爺那天雖然有點發,可一直都不厲害,第二天更是多吃了一碗飯,老奴眼看着大少爺好了纔沒有驚動夫人,哪裡想到過了一夜,這一大早就發現大少爺突然燒的這麼厲害了。”
這婆子跪在地上拼命的磕頭,“夫人,老奴說的都是實話,真沒有敢瞞着夫人,不信夫人問問這些一起伺候的,這院子不獨老奴一個,人人都看見了啊。”
“放心,你們一個個的,誰也跑不了。都給我先去外面跪着去,等着大少爺好了在發落你們。”
沒過半個時辰大夫便被請進了府,老大夫一大早被人急忙忙的拖了進來,如今一見這發燒的小兒,倒也不惱,上前仔細的診了脈,又問了問這兩天這孩子的表現,便下了結論,原本是風寒,如今況嚴重,恐怕要轉到了肺部。
老大夫倒是沒有猶豫,馬上就給開了房子,只是囑咐,“孩子年紀小,不能用猛的藥,只能先服一帖藥,看看況在說了。”
木氏一聽恐怕肺部有炎症,眼前就一黑,馬上就明白過來,因爲一場風寒拖時間久了轉成了肺部炎症,這玄哥兒要是救不過來。自己會攤上什麼麻煩。
“還請大夫盡力救我兒。”木氏定了定神,馬上開始思索自己該怎麼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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