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雅萱一個王府的側妃,也就是頭一天進宮給太后請安的份兒,請了安回了王府裡面也就再不能出去了,不過司瑾和王妃兩個人,年後這一段時間確是要從早到晚連續很多天一直要進宮拜年。
宮裡面晚上有宴會,皇上大擺筵席宴請在京城的宗親們,會上除了高高坐在上面的皇上,下面的宗親們自然由幾位皇子來作陪。
如今皇宮裡面有五位皇子,三個公主。皇后所處的嫡子乃是二皇子,今年十七歲。倒是貴妃所出的大皇子已經十九歲,馬上就要成年在外開府了了。此外十六歲的三皇子的生母是淑妃,至於思皇子和五皇子,不過四五歲的年紀,還沒有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司瑾作爲皇帝的親弟弟,被封爲安陽親王,在一衆人裡面除了幾個年紀大的老王爺憑着輩分受人尊重外,就屬他是最有臉面的。
此時上來給司瑾敬酒的便是年紀最大的大皇子。大皇子雖然還沒有出宮建府,也沒有大婚,但是側妃‘侍’妾倒是好幾個,孩子也有了兩個。雖然兩人差着輩分,但是司瑾其實也沒有比大皇子大出多少,以前還在皇宮生活的時候,司瑾這個叔叔倒是偶爾帶着那時候還是孩子的大皇子玩耍。不過後來長大了關係才漸漸疏遠。
“好久沒有和叔叔聚一聚了,還真是想念以前在宮裡和叔叔一起玩耍的時候。”大皇子長的有幾分象貴妃,但是並不‘陰’柔,而是濃眉大眼,很是‘精’神利落,此時一邊給司瑾倒酒,一邊趁機閒聊。
司瑾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這才笑道,“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小孩子,這一轉眼,你也是大人了。”
“用不了多久,侄兒也就能出宮了,那時候在外見了府,也能方便上‘門’拜訪叔叔。”大皇子執着酒壺站一旁,二人看起來很是親密。
司瑾聞言恩了一聲,不置可否。而是說道:“出宮了也好,好好辦差,好爲你父皇分憂。”
大皇子說這些原本就是藉機和司瑾套近乎,方便以後出宮的時候叔侄二人好來往,多來往幾次好把這個分量很重的皇叔拉到自己的陣營。可是幾句話下來,司瑾一點也不搭言,自己言語暗示之下並沒有藉此邀請以後去安陽王府。看來這位叔叔確實如母妃所言,想要獨善其身了。
大皇子不再多說,又給司瑾斟滿了酒,這才告辭,去別的長輩處孝敬了。
二皇子早就注意這大皇子的一舉一動,見自己的大哥與司瑾攀談,早已按耐不住,沒過一會便也執壺走了過來與司瑾倒酒。
因着是皇后娘娘的嫡出,二皇子自己在心裡一向以太子自居,言行舉止之間不免有幾分流‘露’。看着便是個金尊‘玉’貴的人兒。不過。這麼多年來父皇一直沒有冊封自己太子的身份,此時很是有幾分怨言。
如今眼看着大皇子與貴妃派實力原來越大,心中也焦急起來,不免揣測父皇是否真對自己有所不滿,準備另擇太子人選。早已把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大皇子、三皇子視作敵人。時時刻刻都在提防這二人。
因此這看見大皇子拉攏司瑾,自然也要上前表示自己的誠意。不過這麼些年來在宮裡早已養成高人一等的脾氣,即便過來向自己的皇叔示好,也是不痛不癢的說幾句閒話,半句不肯流‘露’出別的意味來。
三皇子倒是看起來文雅俊秀,也確實很有幾分才情,與司瑾聊起詩書。請求皇叔的指點之意也很是真誠。
這一個晚上,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輪流給司瑾敬酒,一個也沒有落下,把侄子孝敬叔叔演繹的十分傳神。
這晚司瑾回到王府裡不免有幾分酒力,心裡面也對這些天的宴席煩不勝煩。因此在王妃的照料下,做了洗漱,很快便上‘牀’休息了。
知道過了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這年味才漸漸的淡了下來。該上朝的上朝,才休息的休息。司瑾因爲最近無視,不用上朝,纔在府裡安歇。
三月份,‘春’寒料峭的季節,眼看着寒冷的冬季過去,京城裡漸漸的染上了綠‘色’。三年一度的會試日期也近在眼前。
鄭雅萱此時正拿着家信再看,家裡的二哥正是參加這一屆的會試,信中除了家人對鄭雅萱的關心問候,細細叮囑外,便是今年的會試。鄭爹對二兒此次中進士的期信心頗足,就是在名次上有些拿捏不準。至於鄭雅萱的二哥自己,在字裡行間看來也是信心滿滿,甚至已經展望未來,已經悄悄的在信中對鄭雅萱描繪自己將在以後的殿試中如何如何的大放光彩,從此走上更加光明的人生。
鄭雅萱笑眯眯的看着夾在家信中二哥的信,心情也是大好,自己這個聰敏機敏,‘性’情有幾分跳脫的二哥,還是一如既往的歡樂。想來在他眼裡,等到會試、殿試結束,自己有了功名,走進了官場。就能脫離每天被父親看押着讀書的苦海了。
每個在讀書的孩子都幻想這以後自己工作的各種自由一美好,等到真的進入了社會,就不知道自己那個孩子氣的二哥能不能經過歷練真正的長大了。
“盼兄金榜題名,狀元及第。妹與有榮焉。”鄭雅萱在與二哥的‘私’信中玩笑般寫道。這麼久沒有見家裡人,鄭雅萱十分的想念親人,提筆慢慢的寫着家信,卻也思索着,此時想要母親來王府裡看望自己如今看來還是奢望,如果二哥能正式在外面走動,倒可能是個靈巧的法子。
想想自己那個自來熟,到處‘交’朋友的二哥,如果殿試以後有了好名次以後,肯定會想辦法進來王府看望自己。
想到這,鄭雅萱樂的嘴角都合攏不上了。
“想什麼呢?這麼高興?”身後猛然間傳來男人的聲音。
鄭雅萱回頭,果然看見了司瑾那張帥帥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