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襄城莫名其妙。
“那金鳳樓竟有如此賺錢?”蕭美人聽到一月萬兩收益,還真是有點吃驚。
襄城點頭道:“這個也不難打聽,改天我去問問秦家二爺,應該是出入不大。”
蕭美人心中也十分不爽,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劉家每年給她和輝兒幾千兩銀子,那還真的是剔了點兒牙縫的渣渣。
坐了會兒,襄城又道:“那馮婕妤有孕,我可算是弄清楚怎麼回事兒了。”
“哦?”蕭美人大感興趣。
“我與那高家小姐交好,原來是她與馮婕妤的妹妹馮啓真關係親密,她自制的一種叫固元膏的東西,送了一罐進宮,這纔有孕。”高世曼雖再三強調馮婕妤有孕與固元膏無關,純屬巧合,但是傳話的人可不會這麼說,誰都想將那神秘之事從自己口中說出,襄城也不例外。
“哪個高小姐?”蕭美人奇怪道。
“就是與沈大人定了親的那位,閨名叫高世曼,是高大人的嫡女”,襄城解釋。
“你與她相熟?”蕭美人看着女兒。
“嗯,我與她算是不打不相識吧”,襄城輕描淡寫。
蕭美人頓了頓道:“沈大人,那也好,你與這位高小姐交好倒也是件好事兒,你沒找她討要這固元膏麼?她怎麼會制這種東西?倒也沒聽說過高家和鄭家是醫藥傳家啊……”
“我要了兩罐,世曼說這東西極難得,要多等幾日,到時她拿來了我給您一罐”,襄城有些得意。
蕭美人點頭。她低頭想着金鳳樓的事情,若金鳳樓果真在外打着她和李輝的名號如此賺錢,那她可真要摘出來才行,不然被皇上知道了,還不以爲他們母子不要皇家顏面在外面大肆收刮,她若是真拿了銀子倒也好說,問題是她並沒有拿多少銀子啊,她不由得有幾分氣悶。
襄城見她低頭不說話,便告辭離去,她想着還得找個機會打聽下那金鳳樓。
到了休沐日,沈立行請了幾位關係較近的朋友在稻香樓吃飯,大家互相聊着京中各種閒事,孫辰中率先笑着問道:“沈將軍,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對大夥說啊,有事兒儘管吩咐啊!”
衆人都看着沈立行,沈立行笑道:“不敢,也確實有件小事兒想勞煩大家。”
大家都紛紛說道:“將軍還客氣什麼,說來聽聽。”
沈立行淺笑着說道:“大家也都知道高家嫡小姐是沈某的未婚妻子,她的庶妹高世燕性情溫和,賢淑知禮,我那未婚妻閒聊之時提及這庶妹親事,似是爲她的親事有些煩憂,在下憂未婚妻之憂而憂,是以請大夥兒來一起想想辦法,集思廣益,這京中可有合適的人家,辦妥這件事兒,也好討得未婚妻的歡心……”
衆人聽完一陣鬨笑,有人道:“沈將軍沒想到也有兒女情長的一天啊,這高家小姐可真是有福,還未成親,將軍便爲她思慮周詳,連妻妹的親事也包攬了。”
另一人道:“那高大人可真是走了好運,嫡女的親事妥了,這下庶女的親事眼見也有人操上心了,哎……”
“不知將軍想爲妻妹尋個什麼樣的人家?”也有人開始發問。
衆人開始小聲議論,這高家小姐聽說與齊王和秦家二爺也過往甚密,若是能娶了她的庶妹,那便是與沈家、秦家、齊王都攀上了關係,雖說是個庶出的女兒,可是高家嫡小姐既能親自替她向沈立行開口,那便說明姐妹關係親厚,與之結親只有好處沒有害處,何樂而不爲?
在座的都在盤算,自家有適齡男子的暗自慶幸,沒有適齡男子只想着趕快去通知親朋好友,好歹也能送個人情。
待酒酣席散,沈立行與衆人客氣道:“勞煩衆位代爲操心,事成之後沈某自有重謝!”
衆人連聲應了,一一告辭,沈立行這才長吁口氣,好久沒有見到高世曼了,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麼,有沒有消氣。這般想着,便尋去了高府。高府門房卻說高世曼這些天都在玲玉坊,沈立行又轉道去玲玉坊尋她。
這天高世曼與襄城約了在玲玉坊見面,還帶了兩罐固元膏準備送她。此時兩人正在看歌女排演,邊吃着零嘴兒邊聊着天兒。
襄城道:“世曼,上次你說金鳳樓那事兒,我打聽過了,那劉家果然欺人太甚,我已經跟皇兄和娘娘說過了,非好好收拾他們不可。”
高世曼故意道:“你們怎麼收拾人家,錢都賺進腰包裡去了,難不成讓人家吐出來啊。”
“皇兄自有辦法”,襄城恨恨道。
高世曼挑眉,借蕭美人和蔣王李輝之手讓劉顯德難受難受也好,那劉玉嬌心思歹毒,常瑜宏也實非善類,她還是那個想法,惡人應該下地獄,所有的人販子都該下地獄,這種爛人實在是讓高世曼難以忍受,她如果有功夫的話,說不定會替天行道。
兩人又聊了會兒,襄城見沈立行來了,便對高世曼道:“喂,你看誰來了。”
高世曼扭頭望去,見是沈立行來了,嘀咕道:“他來這裡做什麼?”
襄城笑嘻嘻地道:“我回宮去了,多謝你這固元膏啦!”,她拿起那兩罐固元膏便告了辭,沈立行與她擦肩而過,行了禮便往高世曼這邊來。
高世曼故意不理他,看他什麼反應。沈立行走過來坐在她身邊,就這麼看着她,高世曼面無表情看着歌女們鶯歌燕舞,沈立行內心忐忑,那天她睡着了他才走,按理說她心中並無鬱結才能睡着啊,這麼多天了,她莫非還在生氣?沈立行腦中急轉,可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哄她,屋中靜謐又詭異,高世曼見他眼中滿是彷徨,實在繃不住,趴在他肩上笑得身子直抖。
沈立行一愣,見那小女人笑得天地都要失色,這才反應過來,他無奈地將她摟在懷中,任她笑個夠。高世曼笑的差不多了,擡起頭眯着眼道:“你幹嘛來啦?”
“你們都下去!”沈立行扭頭對丫頭們道。她們不敢違拗,只能去外面守着,高世曼見丫頭們出去了,嗔道:“做什麼,有什麼秘密要跟我說嘛?”
沈立行將她重新摟進懷中道:“沒有,只是好久不見你,想聽你說說話兒。”
“你不怕我又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高世曼翻了下白眼兒,這人聽到她說些玩笑話都要生氣,實在是無趣的很。
“你以後都不許再說”,沈立行嘆氣。
高世曼擡頭笑道:“咱倆不合,以後成親了,說不定得經常吵架,要是這樣的話,咱們還不如……”
“不會的!”沈立行不等她說完,“只要你以後不亂說話,我不喜歡吵架。”他只喜歡罵人,誰敢跟他吵架?
“呵呵……”高世曼被他逗笑了,男人都是如此,誰剛開始不是信誓旦旦啊,結果還不是七年之癢、離婚的大有人在,“信你纔怪!”
聽她這麼說,沈立行心裡很是不舒服,可是他能說什麼?這小女人腦子裡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實在是沒法摸透她心中所思所想,只能摟着悶聲不語。
沉默了一會兒,高世曼道:“你今兒沒事兒了?”
“今兒休沐”,沈立行看着她道:“我想吃你做的菜了,等你忙完了回府弄給我吃?”
“可是我只怕要到晚上才能忙完呢”,高世曼道。
聽她說要到晚上才能忙完,沈立行皺眉道:“你天天這樣,累不累?不如早些嫁給我,讓我養着你。”
“不累,又不是種地,累什麼,反正也就是到處走走看看,出個主意什麼的,就當打發時間了;你別老想着成親,我還小呢,你要是急的話你找別人啊;對了,你不會是急着成親當爹吧,我跟你說啊……”高世曼的話又開始跑題,還沒說完,便被沈立行皺眉打斷。
“你胡說什麼?我只要你”,沈立行不敢再說狠話,直瞪着她。
“哼”,高世曼不以爲然,她想着杜姨娘也二十出頭的樣子,至今沒有子嗣,便好奇地問他:“杜姨娘跟你這麼久了,爲何還沒有給你生個一兒半女的?”
看着她心無城府的眉眼,沈立行真心無奈,高世曼見他不答話,扭頭看着他道:“問你呢!”
“你以爲誰都可以爲我沈立行生下一兒半女?”沈立行有些惱了。
見他如此,高世曼可不想再招惹他,忙道:“好好,我錯了,你想找誰便找誰,行不行?”
沈立行看她這個態度,更是怒火中燒,他強忍着不說一句話,省得又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把她氣走了,屋裡安靜極了。
哪知高世曼語不驚人死不休:“喂,你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沈立行一時沒會過來,條件反射道:“我有什麼問題?”
“……”高世曼瞪着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沈立行也瞪着她。
瞪了一會兒,高世曼神秘地笑了起來,還對他挑了挑眉,沈立行反應過來,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一把扯過高世曼,直接就往她腰上抓去,直咯吱得高世曼咯咯亂笑。
沈立行手上控制着力道,不管不顧地咯吱着這個小女人,高世曼實在癢的受不了,嘴裡胡亂地道:“別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哎……我錯了!”
她先是倚在沙發上,最後直接倒上面了,她兩手想去抓住沈立行的手,制止他再咯吱自己,可惜哪是他的對手。沈立行威脅道:“還胡說八道不?”
“不說了不說了,呵呵……”識時務者爲俊傑,此時不告饒,更待何時?
沈立行剛停了手,便聽到門口一尖厲的聲音道:“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