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她們當然不知道高世曼帶着小虎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到處找也沒人影兒,溫秀回來簡直要氣死,她一會兒不在,這幾個人就將主子給弄不見了,一起幫着尋了會兒,莊子裡鬧的雞飛狗跳的,還是沒一點兒消息。
溫秀大急,跟溫容商量了下,決定由她們姐妹其中一人趕回京城通知沈立行,這種事兒,她們可擔不起這責。
沈立行見溫秀又折了回來,心中又是一喜,可溫秀一開口,就差點把他嚇了個半死:“將軍,少夫人不見了!”
他騰地起身喝道:“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伺候的!找死嗎!”
溫秀委屈的不行,高世曼不見的時候,她正在京城,哪知道怎麼回事兒呀!沈立行急喘了幾息,大步就往外小跑起來,他交待了幾句,便帶着一隊人馬旋即往莊子而去。
一到莊子,看到溫容她們幾個哭喪着臉,他殺人的心都有了。這溫氏姐妹,太平日子過膩了是吧,竟敢如此大意。他黑着臉,仔細詢問當時的情形,得知高世曼是帶着小虎不見的,心中大急。
小虎很是聰明,必要時也能救主,但是現下人狗都沒有蹤影,到底是出了何事?沈立行神魂俱亂,一時間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天已黑,再不找到她,這後果,他真是想也不敢想。在廳中踱了幾步,他擡頭道:“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少夫人會不會去哪個村民家了?”
安心搖頭道:“少夫人不認得幾個村民,既便是去了別人家,咱們這麼大陣仗找她,她也該知道回來了。”
排除了幾個高世曼會去的地方,沈立行的心都涼了,按說現下沒有什麼人會對付沈家和她,她去哪兒了呢,莫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這麼一想,心中更是發了瘋般的要找到她,他後悔的不行,只想狠狠地鏟自己幾下。
衆人找了小半夜,還是一點音訊也無,沈立行急的要吃人,丁山見他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上前對他道:“爺,要不回京讓齊王派些人手來幫忙……這都半夜了……”他還怕沈立行拒絕,正想着如何說服他呢,哪知沈立行馬上道:“你叫人回京通知齊王,讓他多派些人手過來!”
丁山忙去安排,李陵夢中被人叫醒,正有些惱,哪知小滿直接道:“沈大人派人來說,沈少夫人在莊子裡失蹤了,求爺派幾個人手去幫忙尋找。”
李陵一個打挺坐了起來,冷聲道:“什麼?”
小滿只得再說一遍,李陵聽了邊穿衣服邊道:“去讓他們大門集合!所有人都叫上!”
小滿忙轉身去了,李陵心急如焚,高世曼去莊子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怎麼會忽然出事了呢,這都半夜了,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李陵五內俱崩,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便往外走去。
一行服裝統一的勁旅悍然出城,因着是齊王親自帶隊,所以守城的馬上放行,他們都覺奇怪,大半夜的,齊王殿下帶着幾十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做什麼去?
李陵帶人以風速來到莊子上,沈立行見他帶人過來,場面話兒還沒來得及說,李陵便出聲道:“你剛回來,世曼便來了莊子,怎麼回事兒?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沈立行有口難言,只得道:“下午不見的,還帶着小虎。”
“村子莊子裡都尋了?她不會去村民家?”李陵問出同樣的問題。
沈立行搖頭,李陵心中怒火萬丈,此時卻不是發火的時機,他略一沉吟,揮退所有人道:“你們都下去,本王有話跟沈大人說。”
待人都退去,李陵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立行道:“她到底怎麼了?”當天在稻香樓,她一得知沈立行回京,便坐立難安,他當時看在眼裡,酸在心裡,本以爲他與沈立行小別勝新婚,這幾天都會與他天天膩在一起,可今天得知高世曼在莊子上不見了,他可真是大吃一驚啊!所以他才覺得奇怪,讓衆人都退下,他要單獨問問沈立行,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沈立行頓了頓道:“自我回京,還未見她一面。”
李陵一愣,隨即大怒:“你搞什麼?”這兩人必是又鬧了矛盾,想着高世曼上次與沈立行鬧彆扭,就在街上讓那個劫持她的大漢往自己脖子上抹的情景,李陵肝腸寸斷,想也沒想就揮拳朝他打了過去。
沈立行這個王八蛋,既然你不在乎她,當初又何必與自己苦苦相爭,自己求之不得的人兒,自跟了沈立行,不是今兒生氣,就是明兒鬧矛盾,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該下手狠厲一些,管她樂不樂意、心甘情願與否,至少,自己不會這般欺負於她!
心中怒氣難遏,手上火花四射,李陵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揮了好幾拳在沈立行頭上、身上,沈立行並不還手,李陵見他不反抗,便打的沒了意思,他停下手喘着氣道:“你若嫌棄她,便給她一紙休書,用不着這般折磨她。”
沈立行心中大痛:“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麼!”
李陵心中一糾,確實,現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她再說,他閉了眼想了想道:“上次我們于山中遇險,在那個山洞中躲了一晚,咱們去那裡看看。”
這村莊中都沒找到人,方圓十里之內,高世曼也就只去過那裡,只能先去看看了。沈立行令人舉了火把,一行人進山尋她。
李陵來到洞前便大聲道:“世曼,小虎!”
高世曼哪聽得到,小虎聽到聲音豎起耳朵挺起身子,高世曼怕被蛇咬,一直處於清醒狀態,到了半夜早已支持不住,只迷迷瞪瞪地偎着小虎。她感覺小虎挺起身來,以爲它發現了蛇,立馬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一動也不敢動,她真後悔跑來這裡,現下還有蛇,這不是活見鬼嗎,可這還不是自己作出來的,她的緊張感染了小虎,小虎突然汪汪地狂吠起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夜色很亮,但是洞中卻還是很黑,高世曼只想尖叫,但她更想的卻是大哭。她精神高度緊張,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不敢動,連喘息都變得小心翼翼。
李陵叫了幾聲見沒有迴應,也知道這洞太深,他直接下令道:“進去!”
衆人紛紛跳過去,一個接一個的跟着李陵開始往上面走。沈立行緊跟着李陵,他總感覺高世曼就在附近,他的心急跳,莫名的激動。
“小虎!”李陵又叫。
小虎騰地站起來,對着洞那邊狂吠,高世曼也聽到李陵的聲音,她終於鬆了口氣,帶着哭腔道:“殿下,我在這裡……”
李陵和沈立行大喜,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曼兒!”
“世曼!”
兩人同時出聲,只聽高世曼哭着道:“別過來……別過來!有蛇!”
衆人都一愣,李陵張口就問:“你被蛇咬了!”
沈立行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顧不得許多,拔腿就往高世曼那邊跑,李陵也跟了上去。
終於看到她頭髮散亂地跪坐在地上,小虎守在她的身邊,沈立行心痛的無法自已,他三步並作兩步朝她衝去,高世曼卻哭着道:“別過來!”
他呼吸一窒,只聽她又接着道:“有蛇……嗚嗚……”
他再管不得許多,跑過去蹲下一把抱住她喃喃地道:“曼兒,乖,我來了,沒事了。”
高世曼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牴觸他,她任他抱在懷裡,不迴應他,也不抱他,只一個勁兒地默默流淚。
李陵看到沈立行光明正大地抱着她,頓了頓才道:“世曼,蛇在哪裡,你還好吧!”
高世曼看着李陵,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有搖頭。沈立行鬆開她柔聲道:“受傷沒有?”
她不理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流淚,忙用袖去拭淚。沈立行也幫她拭淚,她卻頭一偏,躲了開來。見她不理自己,沈立行心中跟明鏡兒似的,他一把將她抱起,她掙扎了一下,無奈經歷了這場虛驚、身子又乏,她全身都跟抽空了似的,於是也不再費力掙扎。沈立行抱着她小心地出了洞,後又將她挪到背上,一行人總算可以回程。
她在沈立行背上趴着,他厚實的背上傳來陣陣暖意,浸染到她全身,不一會兒,她便睡了過去。
李陵總算放心,連夜趕回京城,沈立行留了下來。安心她們見高世曼平安回來,還睡着了,便打來熱水給她擦臉和手,沈立行讓她們下去,自己親自動手給她簡單洗了一下,又給她輕輕脫下外衫,小心抱入被窩。
他也簡單洗漱了一下,鑽進被窩將她摟在懷裡。在她小臉兒上印一上吻,失而復得,心情複雜,這一刻,原來他還是最在意她。
天矇矇亮了,沈立行摸了摸她的額頭,怕她起燒,還好,他鬆了口氣,將她往懷裡又摟了摟,他看着她,覺得她只要在自己身邊,別的什麼他都不想管。
高世曼被他弄醒,睜開眼看了看,見他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馬上又閉上了眼。她的心情很複雜,她相信沈立行是愛她的,但是男人不都如此嗎,愛與性可以同在一個頻道,卻又可以分道揚鑣、雙管齊下,他們大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別人她管不着,可自己卻受不了。
“曼兒”,沈立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