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蘇潛答話,高世曼自言自語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哦?”
“我告訴你,我會看相”高世曼一八卦就開始清醒了,“我看人很準,基本上能看出個*不離十,相由心生嘛”她以前看過一個視頻,專講面相的,她記得最清楚的便是那個視頻裡講說女人齙牙,則是性慾強的表徵,她當時笑了好半天。
因爲在老家鄉下的時候,有個大媽級的鄰居,因爲二婚嫁給鄰居爺爺,所以輩份兒就上去了,高世曼叫她朱奶奶,就是個大齙牙。這人心胸極其狹隘,總是來借東西,借了老是忘還;誰要是燙個新發型或穿個新衣服,那她要跟着諷刺半天;最可惡的是她經常把吃完藥的藥瓶子、垃圾、菸頭,隔着院牆扔到高世曼家院兒裡來,高世曼的老媽對她是深惡痛絕。有一次跟她說那朱奶奶的不是,說到興頭上,興災樂禍道:“你別看她嫁給個老頭兒,興致還不小,你朱爺年紀大了,睡到前面隔間兒裡,結果她經常在房間裡喊老頭子,你過來沙……老頭兒也不理她,她還叫的半大個勁兒,真是噁心人。”
本來高世曼並未往那方面想,不知道老媽說的啥意思,後來老媽白了她一眼道:“想男人了唄!”她真是要差點笑翻。後來看那個視頻那樣講,這纔有些信了。
視頻也說脣厚的男人厚道,在高世曼看來事實也是如此,蘇潛長相周正,脣略厚,眼神溫和乾淨,這種面相的男子怎麼會是克妻之人,像臺灣某男星,一天到晚雙眼紅汪汪的,不哭常淚之相,這纔是真正的刑剋之兆。
“相由心生,此話不假”蘇潛頷首認同。
“真正的刑剋之相,是那種顴骨高聳、口*薄、不哭常淚之人,還有,兩隻眼睛也不是一般大小,總是紅紅的,這些症狀你一條也不符合,是誰給你安的克妻之名,真是混說”高世曼記得克妻之相有十數條之多,不過她也只記得這些比較好記的幾條了,統統給倒了出來。
蘇潛聽她在這裡說的眉飛色舞,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看來的,忍不住問道:“你如何得知的,你還會相面不成?”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我在書上看來的,我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她嘴上說着有些道理,其實她還是有些深信不疑的。
以前她剛上班時,辦公室有個中年出納,總是跟助理會計說她是“鄉里伢”,高世曼聽她是一口的武漢話,年紀又大,自己也確實是鄉下人,又新來乍到的,便懶得跟也計較,後來那出納看她不介意,竟當着她的面也叫她鄉里伢。
後來公司上甲骨文的軟件,她們天天加班,有天晚上打的在那女出納家路邊放下她,沒想到她的老父竟等在路邊,操着一口的咸寧話說急死了,當時只差把高世曼給雷死過去,原來這出納竟跟她一樣是個鄉下來的。
後來高世曼悄悄留意過她,快四十了沒有孩子,與老公跟自己的孃家父母擠在一起,後來高世曼買房的時候她還笑話高世曼一樓潮氣,自己快四十了沒房子居然還笑話人家房子差,高世曼也真是要醉了。後來又發現她的嘴巴就是八字形的向下耷拉着,暗道此人一定是刻薄之人,所以高世曼對面相之說更是相信了。
往事在腦中一閃而過,她繼續慷慨陳詞:“有的人慈眉善目,慈眉善目的必是那高僧或者大善之人,掌管刑獄的總不會是這個面相;賊眉鼠眼的肯定也是那樑上君子,總不會是當今聖上;龍章鳳姿的也必是那身嬌肉貴之人,絕不可能是市井小民……”
蘇潛早已忍不住笑出聲來,高世曼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和臉頰上的細長酒窩,一時有些呆傻。蘇潛伸手到她頭上輕拍了一下道:“你可別再拿當今聖上說事兒,小心哪天被別人聽去,有你好受的。”
高世曼看他這輕暱的舉動不由得十分受用,一不小心嘴裡就蹦出一句:“你老婆怎麼死的?”話一出口,高世曼就差點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種溫馨時刻怎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個欠揍的問題?
她暗恨自己腦子管不住嘴,忙吱吱唔唔道:“你……你就當我什麼也沒問,千萬別介意。”
蘇潛聽了卻疑惑地看着她:“老婆?你是說我前妻嗎?”高世曼小心地看了看蘇潛的臉色,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硬着頭皮點點頭。
蘇潛嗤笑了一聲:“你真想知道?”高世曼睃了眼蘇潛,再次硬着頭皮點點頭。她覺得自己好窩囊啊,想知道就是想知道啊,怕什麼啊,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人家不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