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忙道:“放心,百合絕對是清白的姑娘,這是賣身契,若是介意的話,那便算了……”
“不不不,不介意,多謝秦兄美意!”姚勵名樂得忙改了口。
秦二暗罵一聲王八蛋,臉上笑嘻嘻地道:“不介意就好,我也放心了,實怕姚兄心中怪罪於我啊,壞人姻緣,實乃大過……”邊說邊將百合的賣身契推到姚勵名面前。
姚勵名喜滋滋地收下賣身契,又忍不住往那百合瞧了兩眼,心想這尤物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不禁美的不行,當下就想帶着她告辭回府,礙於情面,又不得不忍着。
秦二見他這副鬼樣子,笑了笑道:“哎呀,這下心事了啦,我還有事兒得先走一步,姚兄體諒!”
姚勵名巴不得也走,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貴人事忙,體諒體諒!”
秦二這才告辭。姚勵名等他一走便拉住那百合的小手兒道:“百合姑娘……”
這百合本不樂意跟着這姚勵名,可嘆她父母相繼故去,自己不被嫂子所容,這才淪落至此,窮日子實在過怕了,便自賣自身,機緣巧合之下到了秦二手上,秦二爲使她許身姚勵名,答應每月暗中給她十兩銀子,又給她分析利弊,說那康書芳是個有頭無腦之人,實在是好對付的緊,還承諾她若是以後日子過不下去,只管來找自己,自己一定儘量滿足她的要求,這百合才答應下來。
想這姚勵名名聲雖不怎麼地,好歹也是大將軍的兒子,又想着有秦二在背後撐腰,不禁對未來生活充滿了希望,見姚勵名面露對自己的喜愛之情,當下也羞答答地道:“爺……”
姚勵名心花怒放,拉她起身道:“百合,以後你跟着爺什麼也不用想,只管過你的好日子!”他也不想想他身爲姚府二少爺,一個月連活錢兒也沒幾個,還不如這百合呢,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勇氣這般承諾。
談錢傷感情,談感情又傷錢,這姚勵名哪知道這其中的奧妙,想他成親前成親後都是一個樣兒,實沒什麼大丈夫的擔當,整日裡遊手好閒,從家裡摳出來的一點銀錢不是吃就是玩了,以後只怕還要吃這百合的軟飯呢。
這百合在窮人的家庭出生,父親先於母親早亡,她看盡世態炎涼,自己的哥哥們對她這個小妹即便有親情,也無銀錢,受制於嫂嫂對她也沒能有多少照應,人窮志短啊!她也早看透了,現下的婚姻關係總是男人大女人小,男人壽命又短於女人,所以大多數男人靠妻子來養老,而女人則靠孩子來養老,因此,婚姻對男人比較重要,孩子對女人比較重要。
她也不求能嫁個什麼好人家了,若是這姚勵名能給她一個孩子,她有秦二的銀錢和承諾在手,也不愁將來會過不下去,所以對這姚勵名的話也沒放在心上。只嬌滴滴地道:“望爺憐惜!”
姚勵名聽了心都酥了,連忙道:“跟爺回去。”
秦二在樓上看姚勵名帶着百合遠去,總算鬆了口氣,以後這姚家有百合在,那個康書芳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哼,讓她噁心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高世曼過不去,爺還不十倍還給你!
姚勵名領了百合回府,親自帶了她去見姚夫人,姚夫人見他帶了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回來,心中暗暗惱怒吃驚,只覺太不合規矩。姚勵名哪會不知姚夫人怎麼想,他拉着百合行完禮道:“母親,這是秦二爺送給兒子的,盛情難卻,兒子便帶她回來了。”
姚夫人暗嚇了一跳,奇怪道:“秦二爺?他爲何送你姑娘?”
姚勵名沒臉說佳如跳樓之事,扯了個謊道:“秦二爺只說因爲鹽供之事,心中難安,又因咱家的一部分鹽供分給了別人,所以先送個姑娘過來,明年定會好好考慮……母親,兒子覺得那秦二爺很有誠意……”言不由衷,既羞且怯,便不是那麼理直氣壯。
這姚勵名幹別的不行,搞些這名堂倒是順手的很,姚夫人聽了坐直身子道:“此話當真?”她將誠意聽成了鹽供大有機會全部拿回的誠意。
“母親,不信您問問百合,百合,你說,剛纔秦二爺是不是這樣說的?”姚勵名扭頭看百合。
百合忙屈身回道:“回夫人,秦二爺確實是這般說的,還說以後有什麼困難,只管去尋他。”
姚勵名暗樂,這百合不僅人美,心思也巧,甚合他意,當下便高興得嘴角都翹了起來。
姚夫人本不大信這庶子,看這百合老實乖巧,也這般說,心下便信了一半兒,當即笑眯眯地道:“即如此,那便讓廚房今兒弄上一個席面,晚上大家好好熱鬧熱鬧,百合既是秦二爺送的,那便不能委屈了她,擡做你的妾室,以後你可要好好收收心,妻妾同心,將你們這房認真打理好纔是。”
姚勵名沒想到事情竟這般順利就成了,樂得扯着百合跪下道:“多謝母親!”
姚夫人才懶得管這百合是不是處子,既是秦二爺送的,那以後姚家便與秦二爺搭上了關係,這百合若好好利用,說不定能給姚家帶來大大的好處呢。
那康書芳得知姚勵名帶回個姑娘,還領去了夫人房中,氣得直差暴跳如雷,她惡狠狠地道:“不經姑奶奶的同意,就想領進來?沒門兒!”
她的丫頭啓姍也氣不打一處兒來:“也不知道又是哪個花街柳巷領回來的騷狐狸,真不要臉!”
康書芳最近是水深火熱,在府裡到處被人指指點點,皆道是因爲她罵了秦家,秦家纔將鹽供拿了,她當時也不過是胡亂泄火罷了,哪裡就知道姚家被秦家卡着脖子在?她又怒又悔,躲在房中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到處晃。這還沒安生兩天呢,姚勵名又領回個女人,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正在房中跳腳,姚勵名便帶着百合進來了,一進來康書芳便怒視着百合,百合早從秦二處聽說康書芳是個日頭日腦的蠢女人,秦二和高世曼都被她給得罪了,心裡也不怕她,只裝出一副怯生生的可憐樣兒瞧了姚勵名一眼。
姚勵名見康書芳這樣子,心下也沒什麼好氣,生硬地道:“書芳,這是百合,以後你們要和睦相處,不要給母親添麻煩。”
康書芳氣極,忍了又忍方道:“本少夫人還沒同意她進門兒呢,還談什麼和睦相處?你哪兒領來的,便送回哪兒去,不送!”
姚勵名就知道她會這般說,冷笑了一聲道:“母親已然同意了,今晚便開了席面兒告知閤府上下,你同不同意也就那麼回事兒!”
康書芳瞪大眼睛道:“你少唬我!夫人最是講究規矩,怎麼可能!”
“你不信便去問問,行了,百合,咱們走!”姚勵名拉着百合便出了門,百合走到門口還回頭對康書芳一笑,氣的康書芳差點衝上去撕了她。
晚間府中果然賞了席面慶祝徐姨娘百合進府,康書芳有苦難言,有姚夫人開口,自然輪不到她吱聲,喝了那百合敬的茶,康書芳只差將牙咬碎,自己這才成親幾天啊,小妾都進了門兒,以前姚勵名玩兒歸玩兒,還從未領過人回府,自己一直又未能有孕,這下日子可怎麼過?
當晚姚勵名便過了一個纏綿的新婚之夜,這秦二爺果然沒騙他,百合還是正兒八經的完璧之身,姚勵名只覺這纔是自己的洞房花燭之夜,這百合不僅比那康書芳長的可人,爲人也十分的貼心和善解人意,比起那動不動發怒撒潑的康書芳,簡直是天女下凡。
俗話有云:人醜就要多讀書,腿粗就該穿校服。光容貎就已經比不上了,還在其他方面不努力,這其實還不算是康書此生的悲劇,她這生最大的悲劇應該是選中了姚勵名,戰略方向錯掉了,戰術再優秀,亦是枉然。
當日晚上,就有公公進高府傳高世曼明日入宮覲見皇帝,高克本這才知道樑炎峰爲何對他那般笑,頓時心中樂開了花兒。而高世曼卻如驚弓之鳥,嚇得腦子亂轉,只想着如何推託方能辭掉這好事兒。
高克本讓高世曼去見他,想交待她一些入宮面聖要注意的事項,高世曼乾脆往牀上一躲,假裝肚子疼,死活不起來了。安心安然嚇了一跳,高世曼側着身子背對着她們,哼哼。
安心道:“這可怎麼好,去請大夫吧?!”
“別別!”高世曼急忙止住,“疼的也不是很歷害,應該是月事快來了吧!”反正也該到日子了。安心想了想確實差不多日子了,便道:“小姐,痛的歷害了就說一聲啊。”
“嗯,你們下去吧!”都守在這兒,還怎麼裝的下去?
高克本聽說高世曼病了,忙親自跑過來看,好不容易一次面聖的機會,怎麼能這般錯過!一進來便關心地道:“曼兒,你這是怎麼了?”
高世曼苦着臉道:“爹,沒事兒,明兒早上肯定就好了,您回去吧!”
高克本站了一會兒,終是皺着眉走了。
第二日,高世曼痛的更加歷害,高克本得知,跺了跺腳親自入宮回話兒,皇上聽說高世曼生病,只道趕了巧兒,再加上明日便是端午佳節,便不再理這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