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瞪了他一眼,揭起簾子大聲回道:“沈彥堂在說我胡扯……”
話還沒落,沈立行便將她拉了回來,高世曼咯咯地笑着,只聽沈立行道:“你叫我什麼?”
“沈彥堂啊,他們倆都這般叫你”,高世曼振振有詞。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沈立行教訓他。
見他假裝瞪着眼,高世曼故意上前輕佻地勾着他的下巴道:“公子,名字編出來不就是讓人叫的嘛,難不成是吃的?”
沈立行看了一眼窗簾,哼,關的很嚴,他抓着她那隻勾着他下巴的小手往懷懷裡一拖,高世曼便跌在他懷中,還不等她反應過來,他的脣已湊了上來,準確無誤地堵上了她那張胡說八道的小嘴。
高世曼不敢出聲,若是被外面的人聽到他們在做什麼,豈不是要羞死人了。只能任沈立行攻城掠地,直到吮住她的小舌。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她的心一酥,反正已有了第一次,還怕第二第三次麼,這沈立行的吻技越發嫺熟,將之掌控的恰到好處,以前還時常弄痛她,這回卻沒有。
因高世曼上午還病着,沈立行雖心中極不捨,但也不敢沒完沒了,一會兒便鬆開她道:“好些了沒有?”
高世曼腦子正糊着,突然被他這麼一問,懵懂地看着他也不答話,沈立行一笑,吻了她那圓圓的鼻頭一下道:“不是起了燒嗎?”
“沒事了……”她甕聲甕氣地回他。
沈立行又將她摟在懷中嘆口氣道:“怎麼老在生病,你說你這都幾回了?”
高世曼能說什麼,又不是她非要生病,看來以後要多吃些,還得多幹活兒鍛鍊下才行,擡頭見沈立行皺眉望着他,便道:“你嫌棄我了?還來得及。”
話一說完額頭上便捱了下沈立行的指蹦兒:“胡說什麼?”
高世曼有些犯困,也懶得跟他打嘴皮子官司,嘟囔着道:“我要睡會兒……”
見她雙眼迷濛,沈立行將她摟到自己腿上道:“我抱着你睡會兒,到了京城叫你”,說罷拿起車中夾壁裡的毯子將她裹了,高世曼躺在他溫暖的懷中,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到了高府門前,李陵和秦二見沈立行裹着高世曼進了府,便知道高世曼必是在車上睡着了,李陵望着他們的背影,沒有出聲。秦二笑道:“這下好了,總算是到了,這路上這麼顛簸,這丫頭也能睡着,真是行。”
“她病着”,李陵淡淡的一句,然後道:“回府吧。”
“你回去吧,我去忙點事兒”,秦二帶回來不少菜,還得去處理,他隨李陵的馬車走了一會兒,打了聲招呼,便跳下了馬車。
車隊繼續前行,李陵黯然回府,沈立行抱着高世曼直接到了她房裡,因爲丫頭們都留在莊子上照顧溫氏姐妹,沈立行只能親自幫她鋪好牀,將她塞進被窩兒。
沈立行想着,平兒和靈兒都在莊子上,高世曼身邊沒人伺候可不行,想了想便出去對跟着他的李衝道:“回去將那兩個大丫頭給我叫來,讓她們以後跟着小姐伺候着。”
李衝一愣,忙道:“是,爺!”轉身便回了沈府。
沈立行見高世曼睡的香,坐在牀沿看了她一會兒,便起身到側間的廳裡喝茶去了,他要等安心和安然過來交待幾句才成,這兩個大丫頭在府裡也就是管管他的一些雜事兒,若讓她們伺候高世曼,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心應手。
李衝回了府,遇到紅喬問道:“安心和安然呢?”
紅喬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在茶房聊天兒呢!”
府裡的丫頭就屬這兩人最輕省,名義上是沈立行的大丫頭,可沈立行從不讓她們近身伺候,爬牀是沒機會了,只能吃飽了玩,玩了睡,見天兒的沒事幹,除了聊天還能幹啥?
李衝笑道:“去將她們叫出來,爺讓她們去高府。”
紅喬一聽瞪大眼道:“去高府?做什麼?”
“叫你去就去,哪兒這麼多話,爺還等着呢!”李衝懶得跟她囉嗦。
“哼!”紅喬只得去辦。
安心安然與一衆丫頭正在茶房裡說話兒,杜姨娘的丫頭紅杏兒也在裡面,還有其他房裡閒下來的丫頭們,只聽其中一個道:“安心姐姐,你這帕子繡的可真漂亮。”
“是麼,沒事兒我就縫幾針”,安心道。
紅杏癟了下嘴,沒做聲,安心一天到晚的閒死,當然有時間繡什麼帕子啦,她可不能比,那杜姨娘脾氣越發古怪,不是支使她去幹這,就是支使她去幹那,好不容易要出府一趟,卻又不帶着她,想着就煩。
另一個丫頭道:“安心姐姐和安然姐姐,你們跟着爺可真是好,咱們成天被人給箍着,只有不輪值的時候才能輕鬆點兒,哪像你們,成天都閒着。”
“誰說我們成天閒着啊?爺身邊的事兒也很多好不好?咱們也就是這會兒才閒着。”安然不喜歡別人說她姐妹倆閒。
她們姐妹做爲沈立行的大丫頭,那相當於是沈立行的女人,哪天若沈立行收用了她們,她們便也是沈府的半個主子了,可是這麼久以來,沈立行很少讓她們近身伺候,也沒有收用她們之意,她們只能做下手邊的事兒,也一直規規矩矩的,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姐妹倆還商量着等主母進門,就去求個恩典,沈立行不好女色,她們嫁給個受寵的小廝也比跟着沈立行當通房強啊。
衆丫頭都不敢做聲,只見紅喬進來對姐妹倆道:“李管事在外面叫你們姐妹倆呢!說是爺叫你們。”
大家都回頭看紅喬,安心問道:“爺叫我們?什麼事兒啊?”說着便與安然朝外走。
紅喬道:“說是去高府,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兒,你們快去吧,李管事還在外面等着吶。”
兩人不敢再耽誤,去高府?她們倆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李衝一見二人出來了,忙道:“你們倆快些去收拾了,去高府,小姐病了,又沒人伺候,爺讓你們過去。”
安心和安然一聽,互相看了看,高小姐病了?讓她們倆去伺候?她的丫環呢?李衝見二人還在發怔,急道:“哎喲,快點兒啊,爺還在那兒等着呢。”
安心問道:“那……我們得在高府住下了?”
“是的咋的,快去收拾下跟我走吧!”李衝道。
“好好,你等會兒!”兩人忙回屋收拾去了。
姐妹二人邊收拾邊說話兒,安心問道:“姐,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的叫咱們去伺候高小姐?”
安然淡然道:“還好些,早些跟主母打好關係,將來咱們也好開口求她。”
“是哦,那咱們以後小心着點,看那高小姐還挺好相處的。”安心滿心歡喜。
“哼,你可不要只看表面,那杜姨娘表面上可老實了,可你再看看那紅杏兒,跟着她討了什麼好啊?”安然撇了撇嘴。
“你沒瞧見她以前那張狂得意的樣兒?”安心幸災樂禍,現在杜姨娘沒有以前那般受寵,紅杏跟着老實了不少。
“你快着點吧,爺等煩了又得發火。”安然手腳利索,已經收好了。
“好了好了,走吧”,兩人急急往李衝那去。
李衝見二人出來道:“怎麼這麼慢吶,快些。”
等李衝帶着姐妹二人走了,茶房裡的丫頭們可鬧開了。
大家紛紛問紅喬:“爺讓她們去高府做什麼?”
紅喬只道:“我也不知道啊,李管事在外面讓我來叫她們去高府,什麼事兒也沒說。”
“肯定是去伺候高小姐吧,難不成她身邊的丫頭出事兒了?”有人猜測。
“能有什麼事兒?不可能。”
“找那麼多人伺候,爺還挺待見她的。”
紅杏聽得心煩,冷聲道:“這沒娶進門兒之前,可不得待見着?”
衆人都朝她看來,見她一臉憤懣之色,有人道:“喲,紅杏,你怎麼不高興了,爺不是對杜姨娘也挺待見的麼?”
那是以前好不好?現在杜姨娘不過是秋後的海棠花兒罷了,以前她還能經常去沈夫人牀前去討好,自爺定了親,便派了紅雙去夫人房裡伺候,杜姨娘現下也去的少了。
紅杏自杜姨娘失寵心裡便窩着一股子火,以前見了她姐姐、姐姐叫的賊甜的人,現在也能直呼其名了,她冷了臉道:“我又不是姨娘,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俗話兒說的好,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咱們女人總歸不是要有這麼一天。”
她這話一出口,大家可都聽着刺耳,又有人道:“紅杏,你可不能這麼說,雖說杜姨娘現下沒有以前那般得爺的眼,可她總歸算是日子不錯的。”
紅杏暗哼了一聲,比起之前的日子來,那可是差遠了,害得她也跟着受冷落,她收了手頭的東西道:“我走了,一會兒姨娘要吃燕窩,我還得去伺候着。”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有人癟嘴道:“瞧她那樣兒,好像她在吃燕窩似的。”
“少理她,脾氣越來越怪了。”
紅杏一見着杜姨娘便道:“姨娘,安心和安然被爺叫去了高府,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麼。”
杜姨娘聽了皺眉道:“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兒?”
“不知道,是李管事回府叫的她們,叫的還挺急的。”紅杏老實道。
“哦?”杜姨娘沉吟片刻,突然露出個詭異的冷笑。紅杏見了雞皮疙瘩起了一層,沒敢做聲。
杜姨娘認爲,高世曼必是出了什麼事兒,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叫沈立行的兩個大丫頭去幫忙。哼,最好出點什麼事兒嫁不進沈府纔好,杜姨娘惡狠狠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