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自然是信得。”王夫人連忙道。
畢竟她可是吃了林素的藥才緩過來的。
“因爲之前夫人就有服用了別人的方子導致病情加重的例子。如今夫人又來我這裡診治，如果之後再跑去別人那裡，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林素頓了頓，繼續道，“這夫人若是信我，以後的藥材要全部在黃家藥膳裡拿，畢竟我是這裡的大夫。”
王夫人點了點頭，這倒沒什麼。
“其次希望夫人能夠按照我給的方子服藥，如果未見效的話請與我溝通。不可私自換了藥方，不然的話有可能兩個藥方相剋，到時候別說我的醫術不行。”林素神情淡淡道。
“這自然是的。”她生過病，難受過，自然不肯亂來。“
“既然夫人答應我了，我便把這方子給你。不過這坐診的錢可是不能少的，而且我這方子並不便宜。”
“多少。”嬤嬤在一旁都準備掏錢了。
“黃金，五十兩。”
嬤嬤愣了。
王夫人執着藥茶的手也停在半空之中，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林素居然獅子大開口！
“這麼多？”嬤嬤開口道。雖說這女大夫只好了自家夫人的病，但怎麼也不能獅子大開口。一個區區不出名的女大夫開口喊價還要五十兩，還是黃金，這.........
王夫人沒搭話，她的意思就是嬤嬤的意思。
林素笑了笑，“夫人，其實這並不多。您可以想一想，之前您要是喝了我的藥，直接花了這五十兩買了藥方，何必糟了那麼多罪不好。您可以想想前後花的錢，再加上這些日子吃的苦，到底值不值這些黃金。如果夫人覺得還是不值，那麼這方子我收回罷了。”
她這麼一說便從茶盞底下抽了出來，然後摺疊摺疊準備揣起來。
這夫人有些着急了。她說的確實有理，如今身子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但就像她說的，雖說此次病號了，但並未痊癒。如果真的一直服用她給開的方子，那麼這些錢還是出得起的。
夫人點點頭，叫嬤嬤回去拿金子。此次出來並未想到需要花這麼多錢，所以也就沒有帶在身上。嬤嬤則是吩咐府邸裡的小廝去拿。隔着一塊兒門板裡面，主僕三人也聽的真切。
年均直接不吝嗇的跨道，“侯妃真實精明，放長線釣大魚。怪不得之前侯妃沒有生氣，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對於年均侯妃侯妃的叫，樑晏很滿意，點了點頭。他家的侯妃真是越來越了不起，越看越舒暢。靈芝這次倒是沒有搭話，估計看着她黑王夫人這一把，也覺得做的對。
坐等着家丁回了府邸取銀子。這王夫人也是八卦起來，看着林素的樣貌端莊，舉止談吐都頗爲有大家風範，心裡也是好奇的緊。
“以前倒是聽說過黃家藥膳，但是從未聽說坐堂的有女大夫。不知是近日纔到達京城之中，還是一早就在的。”王夫人也是出於好奇，仔細打量着這林素的音容相貌，卻是沒有半點兒印象。雖說不是京城中所有的官家小姐都認識吧，但是她經常在各個府邸總動，如果見過
的話也應該熟悉。
大抵可能就是從京城外來的。
王夫人想通了金子的事兒，反而覺得自己就值這個價格，一點兒也不貴。看着林素在一邊安靜喝茶，便想着說說話聊聊天，套套近乎。
林素垂眸莞爾，捻起指尖揉了揉一旁的帕子，“早就在京城之中的，夫人沒有聽說過也實屬正常。這黃家藥膳一早就有的產業，只是之前無心經營罷了。而且家裡府邸中嚴，我也很少出府閒走。”
王氏點點頭，這說的到對。誰家的大家閨秀沒事總出來坐診，就算是自家產業也怕是不合乎情理的。
一旁的寧掌櫃端了盤糕點走進來，是綠豆花棗糕。林素就喜歡吃這個味道，便捻了一塊兒來吃。
“大夫姓林，不知是哪戶人家。”
“王夫人聽過的。”林素慢條斯理的咬了口綠豆棗花糕，推到王夫人面前，“侍郎府，林侍郎府的千金。”
王夫人拿起帕子擦拭手，然後準備去拿，突然愣了，“你是......”林侍郎府家的兩個千金她都見過，一個在宮裡當差現在封了名分，還有一個就是林府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林萱兒，與她姐姐一般，將來是要進宮的，如今得到消息說是嫁給王爺馬上就要成了王妃。
還有一個的話..... 她不會就是那個傳言病病殃殃活不了多久從未露過面的五小姐吧。想一想好像聽說過這五千金的娘當初也是一位女大夫，卻是爲了治生下來便體弱多病的女兒才飽讀醫術的。但也沒有真正意義上做過堂。
可就算如此，直到她娘死去，她的病情也沒有任何好轉，反而說是越來越嚴重了，怎麼突然一下子好了，還能給別人治病開方子啥的。
王氏不信，上下打量着她說道，“可當真？”
“有必要騙你麼，王夫人。還是覺得我不能當大夫，開的方子用不得？”林素心裡是不高興的，所以語氣也沒多收斂，王夫人自然聽的出來。
“不是這個意思。”王氏只是覺得奇怪，就算她真的是那個病怏怏的五小姐，也不該救這麼承認自己的身份。畢竟哪家大家閨秀可以出來坐堂治病救人的。這也不合乎情理，傳出去也不好聽。
另一個隔間裡的三個人緊貼着門板，那模樣要是讓林素瞧見了，之不能嘲笑他們一般。靈芝也覺得是，“侯妃不該承認。”
“呀，你也叫侯妃了。”年均有些驚訝她突然的改口。
靈芝白了她一眼，“就是覺得咱家侯妃雖說挺好的，但出來坐堂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侯妃他自由分寸。”樑晏掃了一眼二人說道。他選中的女人，不僅不差，還有能力。無論她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想法， 分寸，自己沒有必要處處干涉。更不能讓他們有這種想法。
他的女人，他不護着，不相信，還要誰去護着？
王夫人坐立不安喝了口茶水，眼珠子卻是嘰裡咕嚕轉着，半響也沒有離開林素身上，林素笑着，也不多說些什麼。
王夫人倒是疑慮的很，“不知林姑娘的身體還有無大礙。”
“就如夫
人親眼所見。”林素答得巧妙，我就不告訴你好沒好，讓你乾着急。
王夫人看她面色白皙紅潤，說話也不似軟弱無力，想必是沒什麼毛病。
她這麼突然的對自己坦白，莫非是有什麼打算。
轉念一想，心裡有了大概。
不一會兒嬤嬤回來了，金燦燦的黃金攤到林素的面前，林素連瞧都沒瞧，直接把方子給了寧掌櫃，然後對着嬤嬤說道，“把錢給寧掌櫃就行了，然後讓他去抓藥。”
嬤嬤看了眼王夫人，然後跟着寧掌櫃去抓藥。
當然還是要額外付藥錢的。
這侍郎府邸有三個千金，三個都揚名在外，一個進宮輔佐皇帝，頗爲得到皇帝的賞識。二是林萱，與林潔一般名聲在外，雖說沒有進宮，但樣貌才氣樣樣出彩。再有一個就是林素，一個病怏怏的病鬼，幾次從侍郎府邸傳出來說是要不行了的話，如今卻好好的在這兒坐着，與她聊天閒談。
“夫人，藥抓好了。”嬤嬤捧着藥走了過來，“夫人，咱們回府吧。”
王夫人站起身來與林素道別，林素自然又是免不了一番叮囑，千萬不要再吃那些有的沒的，多吃點兒粗糧和水果對身體有好處，沒事的時候多在花園裡走走轉轉，且不要常悶在屋子裡。
王夫人記下，不由的對她多了幾分好感。按理說收了錢賣了藥就不會再管這些，可林素沒有，依然叮囑她需要注意的事項。王夫人笑着與她道別，與嬤嬤上了馬車。
“這藥不會也用黃金買來的吧。”王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
嬤嬤笑着說，“這到沒有，夫人您不知道。同樣的藥材，居然比那靈仁堂賣的還要便宜。”一股子藥香味傳進王夫人的鼻子裡，嗅了嗅。
“我那姨母身子也不知怎樣了。”
嬤嬤想了想答道，“是有一陣子沒有來咱們府邸作客了。”有權有勢的人家，特別是達官貴人以及這些貴婦人，身子骨若是年輕的時候還好，這些年過去了也都不行了。
吃的無非都是好的，各種補品喝着，時常的也不運動，偶爾在生點悶氣。所以時常好的大夫是可遇不可求的，也就成全了李良。
林素的心思她多半猜想了幾分，如若說讓林素幫忙看看這老太太的身子，要是瞧好了的話。那她的身份傳了出去，誰也不會再來說三道四。
而且黃家藥膳的話也能重新振作起來。
要知道她這個姨母可不是一般人，可是當今皇后娘娘的親人。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孃家，裡拐外拐的，自己也算是皇后娘娘的孃家。
到時候皇后娘娘也不會說些什麼。
“改明個請姨母大人來府邸裡坐坐，瞧瞧身子。”王夫人拿起帕子捂着嘴咳了咳。
“應下了，夫人。”
王大人府邸的馬車緩慢蹚着水離去，一旁的活計瞧着眼熟，轉身進了藥堂跟李良說，“剛剛好像瞧着黃家藥膳裡去了貴客。”
“誰？”
“小的也不確定，好像是王大人府邸裡的馬車。”
李良一聽，心裡咯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