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烏索普,還是羅賓,如果不轉變過來,路飛是不會爲他們停步的。
烏索普要接受換船的現實,而羅賓則需要覺醒求生意志,只有如此,大家才能救她。如果羅賓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小命,路飛是不可能帶領團隊爲了她冒險的。
如果羅賓自己想要活下去,她又是團隊的一員,那麼團隊爲她而戰。
可以說路飛前期確實是堅守船長的道德自由,處處以‘自己是船長’來要求自己,可後來就越來越主角光環了,從‘我是船長’變成了‘我是主角’。
雖然前期路飛會任性地要求大家去冒險,但這是作爲船長的特權,而且冒險的前提是大家也願意接受。到後來路飛就完全不考慮船員的問題,自己冒險就冒險,反正主角不會死,幾次三番讓團隊陷入危機。
七水之都的故事裡,路飛完全是合格的船長,處理問題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可謂是他的高光時刻了。
烏索普還在哭泣,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委屈填滿心間,同時又很害怕自己一個人被丟下,那自己就完了。沒有路飛他們,他無法在偉大航路生存下去。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無能了,所以纔會被拋棄。就和黃金梅麗號一樣,因爲破了,沒有價值,就要被拋棄。
如果自己是團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他們就不會如此決然地離開。如果自己是船醫或者是廚師,亦或是航海士,是團隊缺了自己就寸步難行的職位,就可以有更多的談判籌碼。
而自己卻和破損的黃金梅麗號一樣毫無價值,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結局就是被拋棄。
他想到了娜美的話,作爲一個普通人,面對強者,就要拋棄自己的道德和尊嚴,要將強者拉倒和自己一樣的水平,才能打敗強者。
普通人必須讓強者墮落,不過烏索普覺得自己連八奸都做不到,畢竟他面對的高手都很堅定,不容易腐蝕。
或許自己應該認清自己,承認自己就是抱大腿的傢伙,根本沒有資格證明自己,他要做的任勞任怨,處理雜務,做高手不願意做的事情,這樣纔能有容身之處。接受自己的平凡,甘心做強者的綠葉,強者說往東自己就往東,說往西自己就往西。
不然,自己還有什麼辦法留在強者身邊?
“黃金梅麗號,難道只能道別了麼?”
“少年,你在悲傷什麼,是認爲自己和隊友之間少了一些羈絆嗎?如果留着黃金梅麗號,就可以安慰自己,船是故鄉的船,大家沒有了黃金梅麗號不行,這樣自己也沾光了,甚至認爲大家沒有了自己也不行。結果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大家不是非黃金梅麗號不行,完全可以換船。你感覺自己的價值越來越少,找不到在團隊中的位置了?”
烏索普無言以對,對方說到自己心坎裡了,就是這樣的。自己的價值本來就不大,但母貧子貴,人憑船貴。
有家鄉的黃金梅麗號,總歸比沒有好。
烏索普真的很卑微,用盡辦法去尋找自己的價值,結果自己的價值不但沒增加,反而在降低。
黃金梅麗號佔據他價值的一半。
烏索普心想這聲音有點耳熟,誰這麼瞭解自己,是自己認識的人?不看還好,一看嚇得魂不附體,沒想到竟然是移動天災。此時他就一個人,而杜蘭就站在不足一米的距離,自己會死的。
“不用害怕,如果我想殺你,你已經死了。”杜蘭說道:“老實說你這樣的普通人,破壞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烏索普第一次感覺普普通通也是真,和高手在一起雖然能出名,但同時也會受到很多挑戰。原著裡,烏索普放棄了黃金梅麗號之後,給自己重新定位,要做狙擊手,真正利用好自己的天賦,發揮潛能,變得積極起來,不再那麼避戰了。
完成蛻變,主動站上戰場,是巨大進步。當然爲了克服恐懼,他還要戴個面具,告別平庸的自己。
“你想幹什麼?”烏索普很害怕。
“難道你不覺得不甘麼?那些人無情地拋棄了你和船,就好像是丟垃圾一樣。”杜蘭說道。
不甘是不甘,可誰讓自己真的是垃圾呢?沒有才能,就是可以被取代。
“是不是不甘心?爲什麼這些高手可以高高在上,自己卻只能仰望?”杜蘭繼續說道。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聽的,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烏索普捂住耳朵,可惜沒用。
“既然他們不講情面,你又何必估計他們?聽我的,甩開他們,自己單幹不是很好?你知道黑鬍子麼?”
烏索普不知道。
“黑鬍子和你一樣,一直沒有什麼能力,他在白鬍子海賊團就是一個容易被忽視的傢伙。從14歲出海,經歷了白鬍子和羅傑的黃金時代,和紅髮香克斯是同齡人。但近四十年過去了,香克斯已經位列四皇之一,和白鬍子旗鼓相當。而黑鬍子,你肯定沒聽說他。”
確實沒聽說過,毫無印象。
“大家都是人,爲什麼香克斯可以功成名就,黑鬍子卻要泯然於衆?他不甘心,所以一直在等待機會。一直到最近,白鬍子海賊團得到了暗暗果實,黑鬍子終於按捺不住,殺人奪果,背叛了白鬍子,開始在大海上創出了一些聲浪。”杜蘭說道:“都是普通人,你看看人家黑鬍子多麼勵志,苦熬四十載,一朝反天罡。你應該多多學習,草帽那些傢伙忽視你的感受,小瞧你的能耐,只要找到機會,你就應該讓他們嚐嚐普通人的怒火。”
烏索普聽了黑鬍子的故事,只認爲自己絕對不能成爲黑鬍子這樣的人,這種人太邪惡了。他想到奈美提過的‘八奸’,黑鬍子不就是這樣的人麼?他會破壞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如果普通人都動不動就背叛,那世界就亂了,所以絕對不能學習黑鬍子。
就算自己想要出名,也不能像黑鬍子一樣,自己寧願一輩子都默默無聞。
“你現在肯定在想,絕對不能學習黑鬍子。假設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背叛路飛他們,你就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你願意麼?而且你完全不用有良心的譴責,因爲你是在做好事。”杜蘭誘惑道。
“做好事?”烏索普覺得杜蘭說這話完全是恬不知恥,移動天災還會做好事?他不信。
“不信?王路飛。”杜蘭一聲呼喚,一個海軍從岩石後面走了出來,正是王路飛。
王路飛和路飛長得一模一樣,說道:“我可以保證杜蘭說的都是真的,只要你成爲海軍的臥底,彙報草帽一夥兒的行蹤,我就可以給你提供各種裝備,提升你的實力。而你爲海軍做事,就是爲了正義做事。”
移動天災和海軍合作?烏索普萬萬沒想到移動天災的背後是海軍。他完全誤會了,這只是杜蘭和王路飛的合作,和海軍沒關係。
做臥底?這是烏索普沒想到的,不過似乎是普通人變強的思路,去依靠一個普通人建立的組織。
“海軍裡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但普通人集中資源,發展技術,就可以提升普通戰士的戰鬥力。如果你同意,我們會投入資源,讓你變強,這是普通人和普通人的合作。”王路飛說道:“而且海軍代表正義,你完全不需要有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