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肯定是不可能造反的,她和佩恩一樣,就是單純地發泄心中的不滿情緒,只會破壞,想讓他們建立一個新的秩序,他們是一個頭兩個大。
破而不立,就是這些人的臭毛病。他們只負責破壞,至於如何改變,他們不管。他們認爲每個人都感受到痛苦之後,自然而然就會改變了。
但他們忘記了,人是社會動物,有太多的無奈和妥協,痛苦這種東西無法代替體制和文化。只有體制和文化,纔是社會的基石,他們是解決不了的,所以他們就是讓人厭惡的破壞分子。
必須破而後立,纔是大家能接受的,而要做到這點,就得先區分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西方而言,自由民就是主要敵人。東方而言,王侯將相就是主要敵人。
那麼在島國,誰是敵人?內鬼不知道,她只覺得這個國家需要改變,但她也不知道應該是霸道還是王道。
兩條路,總得走一條。
“你還真是讓人失望。”杜蘭說道:“如果你不造反的話,那我可只能逮捕了你。”
“那你爲什麼不去造反?”內鬼說道。
“我對島國現狀又沒有不滿,爲什麼要造反?造反的都是被壓迫的人,而我現在可是壓迫者。你不滿不就是因爲警視廳的人釣魚執法、殺良冒功麼?很不巧,這些事情我也很擅長。”杜蘭表示自己就是內鬼最討厭的那種壓迫者,根本沒必要改變。
內鬼無語,果然只有被壓迫的人才需要改變,才需要先解放世界再解放自己。
內鬼無言以對,不過杜蘭確實是和一般人不一樣。一般壓迫者最怕的就是造反,而杜蘭卻鼓勵被壓迫者造反。
“你剛纔說了公民和自由民,可到底是怎麼區分的?”內鬼還有問題。
“不同的社會有不同的區別方式,比如公民有正式工作,有時間打理草坪,有貸款信用,能曬太陽等等,用老話說就是有恆產,自由民則沒有這些。當然也有文化上的區分,比如飲食、宗教信仰這類的,比如吃素、打坐的是公民。或者不吃某一種肉的人是公民。如果長時間無法流通,那麼血統就會越來越固定。”杜蘭說道,公民和自由民在社會內部是很容易區分的。
內鬼得到了答桉,
伸出手,等待銀色手銬。
杜蘭很失望,最終對方還是沒有選擇荊棘之路,而是選擇了自首,果然沒有改變世界的勇氣。
“你太讓我失望了。”杜蘭是怒其不爭。
內鬼卻說道:“我看不到國家改變的可能。”
島國太難了,想要發展出霸道和王道太難了,這麼艱難的任務還是交給別人吧。反正內鬼不幹,她已經發泄過了,這就夠了。
那就沒辦法了,只能逮捕。
另一邊宙斯盾艦也被麻痹彈打中,高度壓縮的麻痹氣體充斥艦內,間不容髮,所有人都被麻痹了,不能動彈。
同時,在福爾摩斯的帶領下,強迫症也順利被抓捕。
小蘭和園子救了很多人,fbi沒有派上用場,但整體而言情況已經穩定,皆大歡喜。
柯南又變回來了,可惜沒有和小蘭發生一些喜聞樂見的事情,對於今天發生的大桉要桉,他是不知道說什麼,整個城市都進入了戰爭階段,又是炸彈又是炮彈,大家能堅持下來真不容易。
好在都破桉了,會好起來的。
這次九課表現活躍,立了大功,獲得了嘉獎,天皇親自頒發勳章。天皇顯然不知道杜蘭一直在鼓勵別人造他的反,如果知道,只怕就不會笑嘻嘻地給杜蘭頒獎了。
九課終於是被承認了,現在沒人會催杜蘭去抓方舟了,大家完全按照杜蘭的節奏辦事。
內鬼也沒出賣杜蘭,畢竟沒證據。
不過沒關係這些事情完全可以拍攝一個《清醒的毛利小五郎》第四部內容了,就創造一個破而後立的角色。
在島國很少能有人創造破而後立的藝術角色,基本都是破而不立,只是讓人感受痛苦,卻少有能提出新制度和新文化的角色。
現在這個局面要被打破了,小五郎第四部中將會出現一個破而後立的角色。當然結局是被小五郎一槍打死,悲劇收尾。
第四部的劇本送到了小五郎的面前,他是拒絕的,因爲裡面的思想太危險了,這就是教人造反啊。
“以前的劇本都是虛構的,可這次的劇本也太現實了,直接指出了國家的病症,並且扇動造反,還擺出了霸道和王道的出路。太危險了。”毛利小五郎雖然憨,但不傻,他知道扇動造反可是重罪。
柯南也看了劇本,也被裡面反派的思想給驚呆了,他甚至感覺這個反派放在現實中也能成功。因爲真的是非常清晰地點出了造反的方式方法,最後阻止他的方法是暗殺。感覺小五郎纔是反派,打斷國家的改變。
一個國家爲什麼不能脫離血統論?就是因爲貴族、公民、自由民無法流通,久而久之就會形成不可跨越的血統障礙。
《仙木奇緣》
這道理很簡單,就好像各地區如果沒有戰爭和貿易的交流,那麼各地區就會形成屬於自己的文字、語言和文化。
比如西方各國因爲封建制度把人困在土地上,所以各國出現了不同的文字,本來古羅馬推廣拉丁文聖經,可最後西方每個國家都翻譯了屬於自己的聖經。
甚至在網絡上,每個網站、每個羣都有自己的梗。新登錄網站的萌新是一臉懵逼,只能努力去了解網站的梗。
所以秦始皇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衡確實是了不起的行動,大大地減少了不同區域的交流成本。
交流成本太高,貴族、公民、自由民也不樂意去交流,可不交流就容易形成血統論。長時間的隔絕,貴族有貴族的方式,公民有公民的方式,自由民和自由民的方式,最後是雞同鴨講,可不就是血統固定了。
而要交流,就要結盟,不管是貴族和公民,還是公民和自由民,總之得有一個結盟的文化,讓大家願意交流。日不落帝國就封了很多新的貴族,讓公民有了成爲貴族的機會。
西方一開始是古羅馬的雙執政官制度, 後來是上下議會制度,都是貴族和公民各自負責一個,外加上帝信仰,讓他們可以交流。
東方則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存天理滅人慾、壓迫和被壓迫,外加科舉制度,百姓一起對王侯將相發動衝擊,促進交流。
有交流,血統才能不斷流動,不會固化。
貴族、公民、自由民不能互相信任,那就肯定沒什麼交流,血統論自然是根深蒂固,因爲三方都有不同的思維,不同的習俗,雖然在一個國家,但簡直就是三個不同的文化圈子,玩不到一起。
而西方世界有兩個文化圈子,貴族和公民是一個,自由民是一個。
中原就一個文化圈子,因爲貴族不斷受到衝擊,不得不和百姓融合在一起,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就算大家心裡想的是王侯將相,但嘴上說的還是爲民請命,因爲不說就會被取而代之,所以大家在一個圈子裡競爭。誰敢開闢新圈子,就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造反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