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在課堂上的表現一塌糊塗,所以留堂進行訓練。她雖然一臉不願意,但還是留下了,顯然她並不善於反抗權威。她發現碇真嗣的表情很噁心,就好像是癡漢一樣,就好像等待了很久,終於有什麼東西要回來一樣。
可不是麼,久違的吉普車追殺訓練又要開始了,又要在第三新東京市的夕陽下肆意奔跑,揮灑青春了。
跑起來。
在明日香根本沒反應的時候,隨着引擎的轟鳴,杜蘭化身爲吉普車惡魔開啓了訓練。
碇真嗣的兩個好友都在爲他們加油。
“跑起來。”碇真嗣對還在懵逼的明日香說道。
明日香已經看到一輛吉普車筆直地衝過來,雖然沒理解官二代的話,但也是不由之主地跟上碇真嗣,並且懵逼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杜蘭老師的特別訓練,可以提升我們駕駛員的身體素質。”
這是訓練?明日香怎麼感覺這是要自己的命啊,這哪是訓練,就是謀殺。沒跑一會兒就累了,她一個側撲就就和碇真嗣分頭行動。少女以爲這樣杜蘭就只能二選一了,追碇真嗣的可能性和追自己的可能性是五五開。
然而這是小看杜蘭,只見杜蘭射出一根繩索捆住少女,拉着她繼續跑,一個在車前一個在車後,效果都一樣。
明日香感覺自己的肺已經燒起來,她快吐血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在課堂上忽悠一下老師呢。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今天就到這裡吧。”
碇真嗣意猶未盡,不過看到少女快死的表情,也知道明日香還不熟悉。他走到杜蘭面前詢問:“老師最近你去哪裡了?”
“我去調查了一下seele的事情,發現他們在進行見不得光的各種人體試驗。之前我也說過eva其實就是使徒的軀殼,我發現seele正在想辦法制造可以覺醒的eva,不需要駕駛員,完全聽從seele的命令。”“顯然他們未來會需要這些人造使徒做事情。”
“不需要駕駛員?”碇真嗣表示那是不是代表自己要被拋棄了?他的心情很複雜,他忍不住說道:“老師,你在課上讓我們找到自己信仰的東西,是希望我們能自己去思考,
去行動吧。就算老師離開了,我們也可以繼續戰鬥。”他看着杜蘭,自己思考着。
不錯不錯,學會做閱讀理解了,這就是自我思考的第一步。雖然作用不大,但意義非凡:“確實如此,但不僅僅如此,因爲我們的敵人就是相信着不可思議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也有相信的東西才能與之對抗。否則的話,他們會不惜一切,而我們卻沒法全力以赴。”
“敵人?”這是少年第一聽杜蘭如此明確地提出敵人的概念,他知道敵人肯定是之seele和其旗下的神經元:“父親是敵人?”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他不禁要問:“父親到底想要什麼?他相信什麼?”
當然是相信要建立一個和老婆雙宿雙飛的世界,爲此不惜一切。
“那你又有沒有找到自己相信的東西?”杜蘭以問題回答問題。
少年自然沒有想到,想到的話就不用這麼猶豫了。拯救世界這類事情,對他來說不太有共鳴。如果是美少女和大姐姐的話,雖然現實,但感覺還沒有到讓他奉獻一切的地步。是爲了大衆,因公廢私,還是爲了身邊的人,因私廢公?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選。
“老師,真的好難,我不知道我應該相信什麼,真的很羨慕那些擁有信仰的人,不管信仰多麼荒誕,但他們都不惜一切地相信着。之前在落後地區,我認識一個人,不管肚子多餓,一旦有了食物,他都會留一小塊給神靈,我當時還覺得他太傻,現在才知道這就是信仰的力量。雖然神靈從來不會幫助他,但他卻不求回報地信仰着神,不惜餓死。還有一個叔叔寧願自己被殺死,也無怨無悔地幫助着別人,因爲他相信世界最終會恢復秩序。”少年想起了在求生之路認識的各色各樣的人,以前不能理解這些行爲,覺得他們都很傻,自己快餓死了還要祭神,自己都保護不了卻還要去幫助別人,現在想來這就是信仰吧,他們並不傻,也知道自己的行爲對自己不利,但信仰本身就是明知道會死還是會去做。
如果索求回報,那就不是信仰,而是交易了。碇真嗣又想起了之前雙子山作戰的時候,大量的工人冒着生命危險去協助作戰,自己坐在初號機裡還有力場保護,可是他們肉身凡胎,站在高溫中,承受着被雷天使蒸發的風險,努力地將全國的電力通暢地輸送過來。
他們都有信仰,所以不惜生命。而自己卻在和雷天使的對戰中懷疑自己會不會背鍋,擔心自己會不會失敗,自己連自己都不相信,談什麼信仰呢。所以少年只能問老師,到底信仰什麼纔是正確的。
其實信仰沒有什麼正確的,畢竟信仰內容的本身就不一定會實現,畢竟不是交易,你信一點就要得到一點回報。信仰是哪怕失去生命,或許還是一句空談,只是因爲相信,所以不惜一切代價。既滑稽又悲壯。
“看來你已經意識到自己見過很多不同的信仰,甚至有些信仰是矛盾的。”杜蘭說着就見少年點頭,他確實看到了矛盾的信仰。
就比如相信美好生活的和相信融合纔是幸福的,兩者就是矛盾的。
同時杜蘭想到了很多的二次元宇宙,故事低幼一點就是主角一個人被欺凌,然後裝逼打臉。故事稍微複雜一點的,就是集體對團體的壓迫,通常就是公共力量對邊緣人羣體的壓迫,而這個公共力量也基本上是暴力機關,比如維持社會秩序的武士集團之類的,而且這些集團在關鍵的時候都會背黑鍋,會被出賣。最後的結局往往是邊緣團體和武士集團兩敗俱傷。
其實第三新東京市也完全符合這個套路,seele就是高層,神經元就是武士集團,使徒就是邊緣人。通過神經元鎮壓使徒,但最後神經元也被拋棄。而eva宇宙因爲主角是武士集團的人,所以感覺很慘。
如果主角換成邊緣人,就會覺得武士集團太可惡了,高層也太卑鄙了,比如《航海王》路飛。但在所有的宇宙中很少有直接對抗高層的,一般都是武士集團和邊緣人在對抗,如果邊緣人獲得優勢,高層會直接出賣武士集團,讓他們承擔一切後果,借武士的頭平息一切,最後大家就當沒事發生過。邊緣人可能會全部犧牲, 也可能會代替武士的位置。
而作品裡高層對武士的態度往往都是很無情的,明明需要他們買命,但卻完全不把他們當人看。而武士雖然各有心思,但最終還是要走上戰場,畢竟他們也是祭壇內的人,雖然不是核心的,但他們也得一起抵抗祭壇外的敵人。
所以很多作品基本套路是這樣的,高層神神秘秘,各種嚴格,指揮手下的武裝團體毫無人性地鎮壓邊緣人。當邊緣人開始反抗,武裝團體眼看就不行了,高層就會毫不客氣的地拋棄武裝團體,和邊緣人達成協議。
當然也有一些是武裝團體自己下克上,但基本不會消滅高層,而是把高層當成傀儡。
就是這兩種形態,反應了島國的政治生態,第一種就是出賣軍人維持穩定,第二種就是軍人以下克上。現在碇真嗣處於第一條路,隨時被出賣,察覺到了到處都是矛盾的信仰說明他對世界的認知越發全面,有助於他走第二條路,或者走出未曾設想的第三條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