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杜蘭深入深山,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崢嶸老者,他一人隱居深谷,卻掩不住格格不入的劍氣。
這人正是獨孤求敗,天下第一劍客。
現在獨孤求敗早已經武功大成,很快就要死了,孤獨而死。自從他劍法大成之後,江湖上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最後他索性隱居起來,不問世事。
這個年代劍客式微,武林裡有些名堂的人基本都是空手的,因爲內力非常重要,有了內力你隔空就可以把人打飛,持械也不佔什麼優勢。
當然獨孤求敗的內力也深不可測,只是在劍道一路上他卻是無比孤獨的。求敗是霸氣,也是一種無奈。
“深山密林,竟然還有客人來訪,某倒是失禮了。”獨孤求敗能感受到杜蘭身上的氣場,知道來者絕對不是一般人。不過獨孤求敗的仇人已經被殺光了,他倒是不覺得杜蘭是來尋仇的。
青山滴翠,樹海翻騰,一般人還真走不到這裡。
杜蘭擡頭看遠處一處岩石山峰,上用劍氣鐫刻——劍冢。一筆一劃都蘊含高深劍招,若是劍客見了一定會呆若木雞。
杜蘭自帶酒菜,不是惡客。
孤獨求敗也客氣地擺開桌椅,暢飲。
酒過三巡,獨孤求敗哈哈一笑:“想必你就是逍遙派掌門,人稱引渡如來的杜蘭了。”
“你認得我?”
獨孤求敗點頭:“在江湖中行走怎麼能沒聽說過閣下尊姓大名,果真是神鬼莫測,你的年紀恐怕比我還大,卻如年輕人一般,令人生畏。”但他獨孤求敗不怕:“若是能早二十年相識,必定是人生一件快事。”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認識一個能一較高低的對手。
杜蘭笑了:“我這裡有一顆秘藥,吃了之後能讓身體恢復巔峰狀態,我們打上一場如何?”
“正合我意。”獨孤求敗高興地喝完一杯酒:“酒性正濃,將藥拿來。”
杜蘭取出藥丸,獨孤求敗沒有任何懷疑就吞下了,然後他感覺身體瞬間恢復了三四十歲的狀態,內力充盈,體態健壯:“該有一戰。”劍魔感覺這將會自己最後一戰,所以他不會留下遺憾。
一招手屋內就飛出了兩把樸實無華的木劍。
其實此時的獨孤求敗已經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用不用劍都一樣,只是爲了配合杜蘭,才取木劍。
兩人接劍飛出了籬笆,來到密林中的一處空地,面對面而戰。
杜蘭雖然不是劍客,不過學貫古今,集劍法大成。獨孤求敗以劍爲尊,認爲劍可克萬兵,對劍的領悟遠超凡人。
兩人不動,但周圍飛舞的蝴蝶卻已經感覺到了劍氣,倒黴的蝴蝶被切碎了翅膀掉落下來。
杜蘭動了,一劍攻去,竟然是破綻百出,但孤獨求敗卻只關心劍無視了劍招之外的破綻。他能感受到杜蘭那一劍暗合天地大勢,竟然以劍轉乾坤,自己如果認爲僥倖可以破其破綻是大錯特錯。
因爲那破綻本身就是陷阱。
獨孤求敗知道杜蘭精於劍,大喜過望,酒氣從頭頂蒸騰而出,面色潮紅:“好。”縱橫江湖半生,今日可算是見到令人激昂難耐的劍法了。不管對方是不是大魔頭,就憑這招,獨孤求敗就把杜蘭當做朋友。
獨孤求敗也猛地刺出一招,手腕抖動捲起旋風,竟然是以纏字訣去破杜蘭的劍勢。
兩人劍招如春天百花齊放,特別是杜蘭他的劍法更是多變。三少爺的劍,張三丰的劍,阿青的劍,劍聖的劍,步驚雲的劍,葉孤城的劍,西門吹雪的劍,燕十三的劍……
獨孤求敗欣喜若狂,雖然只是對戰杜蘭一人,但他卻感覺到了劍之壯美。這就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那五彩斑斕的劍的世界裡,總會帶給他驚喜。
完美的劍,冷酷的劍,野性的劍,無情的劍,自傲的劍,責任的劍……
這些感情通過劍傳遞過來,讓獨孤求敗知道原來他並不孤單,他也是其中一員,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充實。所以爲了回報杜蘭,他以必殺杜蘭之決心回敬。
獨孤九劍若狂風,如沙暴,像颱風,用自己的靈魂回擊。招不似招,天成的動作沒有一絲矯揉造作。
劍氣縱橫而出,在周圍的一切上留下痕跡。
獨孤求敗的身體原來越慢,但他的精神卻獲得了自由,他的劍在天地間實現最完美的綻放。
轟!
杜蘭送的藥物的藥力在這一瞬間完全釋放出來,獨孤求敗一身化千,每一個影子都在施展一招獨孤九劍。
破劍破刀破鐗破鞭破槍……三千六百多招一起出現。
“看我這一招。”三千六百多招最後又融合到了一處,獨孤求敗的身體都融入劍中,這一劍杜蘭也攔不住。
這一刻獨孤求敗已經超越凡人的極致,飛昇而出,木劍已經刺在杜蘭的胸膛。
當然杜蘭並沒有受傷,因爲獨孤求敗悟出這一劍已經是生命的盡頭,最後他釋放的劍招雖然厲害但卻是強弩之末,打在杜蘭身上不過是一陣清風。
杜蘭覺得自己很卑鄙,利用藥物將獨孤求敗的潛力全部逼迫出來,讓獨孤求劍展現了更高一層的劍道,杜蘭正好學習了。
戰場一片狼藉, 無數劍痕默默述說剛纔一戰的殘酷。獨孤求敗所在的地方只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他的屍體已經被藥力揮發了。
不過獨孤求敗最後還是感謝杜蘭的,因爲是杜蘭讓他見到了更多的劍法也痛快一戰,總比死在病榻上要好。
杜蘭轉頭看見一隻半米高的黑雕呆呆地看着獨孤求敗消失的地方,掉下了眼淚。看來這就是獨孤求敗收養的雕兄了,只是現在還沒有長大。
杜蘭走過去看着這隻雕,給他開了靈智,讓他能開口說話:“以後你就叫做獨孤雕,你要在這裡好好等待,給獨孤求敗找一個好徒弟。”
雕兄口吐人言:“我知道。”
杜蘭又給雕準備了住處,讓它不要亂跑。雕也連連點頭,它知道因爲杜蘭所以主人最後纔會那麼開心,所以他聽杜蘭的話。
安頓好了雕兄,杜蘭北上來到了蒙古,此時郭靖箭術大成可武功一塌糊塗,杜蘭準備去見見郭靖,順便見見鐵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