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背景,我不大清楚,但我可以大概地判斷出個一二。
這傢伙在溫迪爾餐廳吃的那一頓飯,一般的德意志諸侯還不一定知道有這些菜,再加上那幾個身手不錯的護衛和他們的裝備,和他的學識,他的家族在德意志絕對算是個小有一番勢力的諸侯,要不然,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資本去培養他。
“跟我,來!”我大叫着抽出武器帶邊的加厚刺劍,一腳踢在馬腹上,衝出了巷口。
對面,守在聖靈潔事院的兩個侍衛兩眼發直,握着手上的滑膛槍不知所措。等到我縱馬而至時,他們已經沒得選擇了,因爲我手上的劍鋒已經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都別動!教會的囚車!囚車在哪裡?告訴我,否則我就立刻宰了你!!!”
一個侍衛額頭冷汗直冒,兩眼寸步不離脖子邊的利刃,告訴了我們他們停在內院。
我擡頭一望聖靈潔事院問道:“內院在哪裡?”
另外一個侍衛擡起哆嗦的手指頭指了指裡面左側的大路:“沿着這條路一直往下走去便到。”
“我們走!”
剛跑開沒幾步,馬屁股後面那兩個侍衛就在那大喊:“還愣着什麼,快去稟告主教!就說,幾個穿着塞奧法諾罩袍的侍衛衝進了聖靈潔事院!直奔監獄去了!”
“哦,哦!”
在聖靈潔事院的內院有着好幾個全副武裝的護衛守在那狹小的門口,我們猛地衝出,他們又驚又慌地大叫,“快停下!”“這裡是教會的地方,不得放肆!”
晚了,馬蹄一到,那幾個護衛連滾帶爬地躲開到另一邊,就他們那小身板,還不夠我們胯下從波蘭進口的駿馬給踹的。
勒馬在院中,掃過這冰冷陰森的院子,我看到古井旁邊停了一輛已經卸好囚籠的囚車,但在這院子裡又有好幾個地窖似的地牢入口。
翻身下馬,到院子門口抓起一個護衛就把手銃頂住他的腦門,我問道:“人呢!囚籠裡的人在哪裡?”
我才問完話,手上那個受驚過度連話都說得不利索的護衛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地窖的入口打開了,下面傳來歡天喜地的叫聲。
“弟兄們,發達了,上帝保佑啊!我們今天去逮住的那兩個傢伙,居然有個是漂亮得不得了的娘們!哈哈哈,那些主教們不享用,白便宜你們了!六十個,第納爾!六十個第納爾!誰給六十個第納爾就讓他第一個先上!”
“就是啊,竟然比城北普萊西亞區紅牌豔妓還要漂亮!六十個第納爾,不貴了!”
“我看那妞絕對還是個雛!!!皮膚白嫩滑膩,還是個金髮,這樣的貨色就是到妓院,都要過上百索裡都斯,六十個第納爾,真是便宜你們了!哈哈哈!第二個,四十個第納爾,誰來?”
“人都在那個地窖下面?”我向手上的護衛確認到,對方立刻猛地點頭。
“你們如果不想死!你們別動!”我低聲威脅完他們,轉身收起手銃,悄悄對侍衛們說道,“有錢嗎?借幾個。”
三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從腰包掏出幾枚索裡都斯和一兩枚奧雷。
“喂喂,怎麼都不吭聲啊?難道聖靈潔事院的護衛都是窮光蛋,不是吧?”
我從他們手上接過那把有三枚奧雷金幣和四枚索裡都斯的錢,對地窖下方喊道,“三枚奧雷金幣!我出價三枚奧雷金幣,帶上我們幾個!”
“什麼人?!”地牢牢門打開,下面冒出兩個讓黑乎乎的布袋包住的人頭,只露出兩個眼孔,黑白分明的眼珠驚異不定。
我高舉了手上幾個錢幣邊喊靠近下面的人:“三個奧雷和四個索裡都斯!帶上我們三個!”
“你們什麼人?”地窖下又新冒出了一個黑布袋頭,他的問題比較難解決。
“如你所見,塞奧法諾家的護衛,聽說這次被抓的是個貴族,嘿嘿,我們都沒玩過貴族大小姐,所以想嚐嚐鮮。”我儘量模仿着便宜老爹的淫蕩說道。
“塞奧法諾親王家的護衛啊?你們怎麼在這裡?”最後伸出頭來的黑布袋頭顯然是那羣布袋頭的頭目,他爬出地牢的出口,大腹便便,亂糟糟的毛髮上全是黑髒的油膩,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上面有人在這裡會見院長。”我指了指那個被我們一起提過來的教士,“他帶我們在四處逛逛,我們正好路過這裡,聽到你的叫喊…”
然後我給了他一個,你知道的表情,黑布袋頭顯然還在猶豫,我立馬擺出一副不耐煩的嘴臉:“怎麼,不願意?!”
黑布袋頭把目光從那羣狼狽的護衛神情和怕得不成樣子的教士那裡收回來,稍後,他說道:“把錢拿過來,待會兒,做什麼都聽我的。”
左右兩個移步到地牢邊的侍衛給我遞了個眼色,不過我卻沒有立刻下達襲擊的暗號,因爲這個蒙面的傢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嗯,我待會兒要做什麼啊?不是我給了錢,然後讓我進去玩女人麼?”
“哈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那個肥壯的蒙面漢子放好幾枚奧雷哈哈大笑,“看你這麼年輕,一定是不知道其中的道道。過來,我們下去,邊走邊說。”
教會的地牢,很冰冷,昏黑的走道深不見底,好像一頭深淵巨獸,一走下去,裡面的臭味差點沒讓我暈死過去。
黑布袋頭在前面帶路道:“待會兒,閣下一開始什麼都不要說,我先說,閣下注意我說些什麼,到時候邊玩可以用我說的那些話狠狠地羞辱那位貴族小姐。對了,我得事先提醒一句,那個貴族小姐女扮男裝,我想她可能不會因此見血,如果您有那種專門找處女見紅的嗜好,您可能就要失望了!”
“放心,我沒有。不過我很奇怪,如果真的是普萊西亞區紅牌豔妓,爲什麼,主教不帶回房間享用?”我笑道。
“誰知道那些大人物在想些什麼,反正我們被請來,被交代要玩死那兩個傢伙。最好要把他們弄成神經病。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兩人明顯是情侶嘛,這很容易對付的。但我得弄些刺激點的東西。”矇頭的漢子嘿嘿笑道,“但我想您這樣的人物一定很喜好乾淨,我想你一定不會參與進來的。”
“你不說,你又怎麼知道我會介意呢?”我淡定地反問道,偶爾想想腓特烈的那張小臉蛋被這樣一羣魁梧殘暴的大漢來個三明治也是很有意思的,不是麼….
“當然是,那個…您知道的,我們這麼多人,當你上完以後,我們總得也去樂一樂,對不對?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這身油膩還不是過去兩天爲了今天準備的…臭烘烘得連我自己都受不了…本來聽說是要對付兩個男的,誰知道…嘿嘿嘿。一前一後,絕對讓能讓那位傲氣的貴族小姐連死的心都有了。說真的,我碰過的那些囚犯裡,就她們最容易對付,這招基本上是屢試不爽!”
我大驚問道:“這招屢試不爽?你做過很多類似的事情?”
黑布袋頭道出了一段塞奧法諾家的黑歷史。
每次帝位換人總少不了點腥風血雨。
二十多年前,正好趕上我祖父年老體虛正逐步地把所有東西過渡到便宜老爹的手上,坐在帝位上的皇帝就在這個時間趁勢搞了搞。那帝國皇帝好歹也是曾祖父崛起時就在位的貨,所以,還是有那麼一些勢力的。他振臂一呼,就有那麼一羣逆着歷史潮流而行的二百五跳了出來。結果就是,全軍覆沒。那些傢伙,人不多,基本都是些搞文職和藝術的貨。不過我們塞奧法諾家也受了點傷。這個代價說大不大,說小,但那事扔到誰家都會肉痛得不得了。因爲,嫡系裡的幾個很有前途的叔叔和伯父輩在這場動亂中死了。掛像很慘,不是在情婦的牀上被人亂刀捅死,就是跟着情婦在外面鬼混的時候,被人亂棍打死….
事後,一大羣貴族被拖出去砍頭,沒有一百,也有兩百。那些情婦,被判做都是保皇派的人。反正事後,她們和她們的家人沒一個活下來。至於教會,那幫傢伙從始至終都堅定不移地站在我們這邊…而當時做牢監的布袋頭,讓他老子帶去開了頓葷,連搞了幾個男爵夫人。
“房間到了。”黑布袋頭在黑乎乎的走道邊停了下來,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房間,然後他打開了門,“一頓飯的時間夠不夠?”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一頓飯的時間,那不是一個多小時…我苦笑道:“我儘量。”
黑布袋頭指着走道一側的寬敞大廳:“我們就坐在那裡,有什麼事就大叫一聲。”
“好咧。”我給三個侍衛遞了個眼色,讓他們小心警惕就走進了地牢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