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們報復社會之前,我們得先去一個地方。
在太陽逐步吞沒君士坦丁堡城牆的清晨,便宜老爹帶着我跟亞歷山大騎馬一起走上奧古斯塔廣場的大路。
街道清涼無比,慘白斑駁的青石奧古斯塔廣場上,高大的希臘橡樹孤傲地挺立着。
“hail!凱撒!!”
廣場入口兩排身穿帝國鷹十字制式半身鐵鎧的紅袍廣場衛兵在看到我們將手上的滑膛槍一致放下,單手高高舉起!
一條條手臂立刻橫空而出。
不用想了,這就是後世希特勒竊走的舉手禮,那個喜歡惡搞的前任瞎折騰,舉手禮更沒有被放過的理由,據說早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羅馬人相互見面直接用舉手禮代替握手禮。至今想起來,感覺還是很抽風的。
巨大的廣場,四周佇立着屹立超過千年的建築,而冰冷的青石廊柱大型羅馬門坊取代了昔日潔白的大理石建築,數十米高的拱頂在幽暗的光線下隱隱約約,閃閃爍爍,四通八達的廊道兩側,堆放着一排排燭臺,連綿不斷的枝白燭輝映使院內洋溢着柔和的氣氛。
舉行統戰部會議的地點在奧古斯塔廣場裡層的一座小型三層建築裡面。會議大廳很簡單,一面紅底金邊帝國十字鷹旗和一面皇室紫色金紋的皇家旗幟豎立在巨大的帝國版圖旁邊,四周擺放了幾座肖像雕像,那屬於我們塞奧法諾家的祖先。走廊上三三兩兩地站着許多衣表鮮華的人,他們便是如今這個羅馬帝國的重臣,但跟外面的衛兵一樣,在看到我們的時候,這羣傢伙紛紛退開到兩邊,又是舉手禮!
作爲旁聽,我們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仔細一看,全是面熟的帝國各部門大佬。皇室掌璽大臣斯克萊努斯、財政大臣埃裡克斯、海軍大臣瓦塔基斯、政務大臣塞奧多利,外交大臣利奧。
我過去閒着沒事就根據按照幾個主流單機遊戲的模式做了個比較直觀的劃分。按照三國志模式,這幾位重臣的能力值沒一個超過85。如果是全面戰爭的模式,幾位大臣能力初始值基本都是三星,皇室掌璽大臣斯克萊努斯的誠實屬性給他加了一顆星,二十年政務處理老手加星兩星,總體六星。財政大臣埃裡克斯也差不多,審計老手加星一顆,誠實加星一顆,總評六星。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樣。
比較優秀,這就是整個帝國行政機構的水平,也最接近真實的水平,像遊戲那種一大羣滿星或者能力值超過一百的基本沒可能。或許以前在老人渣出入這個地方的時候,老傢伙的數值能過九十的大檻。
護衛推開暗色的十字雕紋希臘紅木大門,轟鳴的響聲中,名爲羅馬的千年帝國最耀眼的舞臺打開了!
紅色,血腥的紅豔到處都是,在希臘染色加工坊出口的羊毛毯從大門一直穿過整個會議大廳,六面紅底黑邊的塞奧法諾家旗幟在穹頂高高橫樑上垂下。
一隻雄鷹,一頂王冠,這便是塞奧法諾家!
在正中的主位上,兩塊巨大的黑色帷幔蓋住了裡面的事物。
當掀開之後,紅色的帷幔將取代外表的黑幔,然後將一面巨大的地圖呈現出來!
歐洲,亞洲,非洲,以及新大陸。
不過,不管怎麼有名字和形容,在那面地圖上的勢力,他們都只有一個稱呼,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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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英國、德意志、奧地利、俄羅斯、瑞典、卡斯蒂利亞、荷蘭….整個歐陸,所有的勢力都可以是敵人!遠的,近的,強大的,弱小的,可以暫時合作的,也有必須剷除的!
兩個大理石半身像擺放在左右,那便是我和亞歷山大的曾祖父和祖父。將來,便宜老爹哪天心情不錯,也可以讓人給他做一個,然後擺在這裡。
大門陸續走進三三兩兩的人影。這次會議,首腦級別的人物一共出現11個,次大臣這類副手全部出席,一共21人,羅馬帝國一半以上的首腦高官都出現在這裡。
很熟悉的一個模式,如果我沒記錯,這種把政府各部門高官都聚集在一起開會商議政策的組織叫做內閣。
名字不同,但意義還是差不多的,最近幾十年以來,帝國的政策都是在統戰部這裡做出而不是皇帝主持的所謂的御前會議。可以說,統戰部讓我們塞奧法諾家繞過御前會議向整個帝國發號施令。而弄出這個點子的人是我祖父。至於契機,這還得從穆斯林的馬赫迪那裡說起,當然也跟前一任的二百五皇帝有關。
我們塞奧法諾家的祖先,不確切地說,是我曾祖父,一個普通軍事貴族出身的貴族通過軍功成功入贅帝國名門,即自馬其頓王朝之前便一直存在的塞奧法諾家。在那之後,擁有塞奧法諾家這個出過幾任皇后的古老家族支持和原來軍隊出身背景,曾祖父在擔任軍務次大臣兼職敘利亞防區督軍時期曾面對面硬撼過穆斯林的馬赫迪並不處於下風,但這些還不是我們家能夠架空皇帝的原因。
帝國在十七世紀穆斯林狂潮中,出現兩次重大的失敗,超過十五萬人血灑疆場,後來那傻帽皇帝只好重新起用我曾祖父。爲了動員全國的力量去扭轉戰略上的失敗,統戰部出現了,在這之後,試圖收復阿勒頗的軍事行動和穆斯林馬赫迪長達交戰讓能夠調配帝國各部門進行配合的統戰部慢慢凌駕在各部門之上,最終在我祖父通過一次改革達到了人生巔峰,他的統戰部正式替代帝國御前會議管理整個帝國。
但我祖父當年還是沒能當上皇帝。說到底還是因爲我曾祖父是入贅塞奧法諾家的普通軍事貴族。再加上前任皇帝頒佈的勤王令,財大氣粗的皇族在那時多少握着兵權,一旦打起來,羅馬的內戰只會讓法國順利吞併卡斯蒂利亞,而當時的穆斯林尚有一戰之力,羅馬的內亂很有可能讓他們坐享漁翁之利。
血統這玩意很蛋疼,可又是大家都必須遵守的遊戲規則。無可奈何的祖父最後只好扶起一個較爲血統邊緣的皇族,再通過聯姻最靠近如今這位皇帝血緣家族的方式,讓我們兩兄弟向皇位順位繼承人前列更靠攏。
這麼一恍惚的片刻,大廳上的衆人已經走了個過場,進入到了本次會議的主題,帝國的糧食供應不良所帶來的糧價擡高問題。
拜占庭缺糧,不,東羅缺糧已經是個多年一直不能得到解決的老問題。過去早在帝國還擁有埃及的時候,帝國從不爲糧食而發愁。但很不幸,埃及在八世紀被佔領。
東羅在這之後就一直在尋找着埃及三角洲的替代品,只是帝國的版圖之內實在是找不出任何一個可以媲美埃及尼羅河流域的肥美土地。衆所周知,希臘地區自古就不是產糧之地,要不然腓尼基人就不會出海了。東方的安納托利亞地區多山多產礦物多良馬,但合適耕種的肥沃土地只有地中海沿岸。色雷斯平原和更遠一些的多瑙河流域經過的平原倒是不錯的選擇,可保加利亞人的崛起讓那片廣袤的平原實在不合適作爲產出的基地。所以東羅的人口從丟了埃及開始就一直沒怎麼漲過。到了近代,崛起的波蘭立陶宛聯合王國終於替代埃及成爲帝國的糧倉,廉價的糧食通過南布格河、第聶伯河駛出黑海這塊出海口進入君士坦丁堡。
只是波蘭人跟希臘人差不多,種族天生就帶着某種搞笑天賦,他們一個不小心種着種着就把自己給種殘了。好吧,這雖然也有我們羅馬人在其中使壞的緣故,但誰能想到十六世紀大名鼎鼎的波蘭翼騎兵會萎得那麼快!快到我們剛打完穆斯林,波蘭在北面的落敗之勢就已成定局。弄得我們最後只好向法國人買糧食。
可是法國人更不老實,作爲整個歐陸唯一有能力大量出口糧食的國度,他們抓住了羅馬帝國的軟肋。我們法國的老朋友,財務大臣讓·巴普蒂斯特·柯爾貝爾,以法國歉收爲由,再一次增加了各種糧食出口關稅。增加的幅度從20%到50%不等。其中,蕎麥漲幅最大達50%。經過這個增稅,大麥出口關稅達70%,至於小麥、加工後的麪粉,兩者出口關稅達90%。
根據帝國的外交大臣埃裡克斯在不久前調查的君士坦丁堡糧價市場,3阿斯能買1磅質地不錯的麥麪粉,2磅左右有些蟲子的中等質量麥麪粉,如果法國增加關稅的消息被散播到大街上,市場的價格很有可能會提升到原來價格的三倍,甚至不止!
“該死的法國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