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之中,法力最弱的敖瑩公主都是得到了如此程度的好處,那麼本來就處於化形邊緣的香玉和絳雪兩位花中仙子呢?
植物修行最是不易,第一道關卡便是靈智難開,而第二道關卡便是本體制約。
也只有在渡過了化形劫雷之後幻化成了人族真體,那才能夠算是真正踏入了修行的道路,而在此之前也不過只能是依靠着本能的光合作用來被動吸取日月精華罷了。在化形獲得了人身以後,便可以學習嶗山派的練氣之法,到時候精進起來就更要快速許多了。
而香玉和絳雪的本體就是上古異種仙花,所以化形雷劫的強度也最是厲害,現在被玄空構架嶗山派護山法陣莫名其妙地提前引動了劫數,也不知道能不能夠順利的完成化形。
不過植物成精,在化形上倒也是佔了一番便宜之處。
像是那山林裡面的豺狼虎豹,化形之後往往都是一副凶神惡煞模樣,不是爪牙尖利就是渾身長毛再不然的話乾脆就是頂個人身獸頭,總而言之越是血腥暴躁的生靈化成人形的困難也就是越大。
這其中自然是關係着天道輪轉的因果關係,只是玄空自己道行還不足以參透這種現象的根本而已。不過如若像是草木、鯉魚、仙鶴這種天生的靈物化形的話,往往卻是會和人類身體一模一樣。
雖然化形後的妖怪都會一兩手變化之術,混雜在人間界也難以被凡人看出。但是除非是真正掌握了天罡地煞的變化神通,否則的話到底也還只是一種幻術而已,雖然是變化了表象但其實內裡的實質卻還是不變。
當然,也並不是說,食肉的妖魔就一定沒有完全變化成人形的了。
也有,但是很少。
除了在經歷化形天劫時可以改變身體外,每過五百年的三災厲害中也可以移筋易骨。但是畢竟不是從根本上變化只不過能做到局部的休整罷了。
對於妖魔界中真正的那些巨擘大聖來說,變化之術也只是小道,根本用不着以此來改變身形外相。而對於那些有了五百年法力,都還不夠機緣學到真正變化神通的野生妖魔來說,這卻是唯一的機會了。
除了在變化人形的程度上之外,植物、仙鶴這些靈物化形之後身上的妖邪之氣反而是會收斂許多。
妖怪身上的妖氣濃郁程度與修行中所造成的因果有關,若是那胡作非爲攪亂世間的妖魔化形,身上的妖氣凝聚至極幾乎可以淪喪成爲魔道。
而與此相反大多數的草木精靈,在修行的途中就根本沒有造下過什麼殺孽,因此化形之後一身仙風道骨倒是很貼合道家的風範。
這也是爲什麼會把草木成精的妖怪稱之爲花仙子的原因了。
還有就是。普通的妖物化形之後,本體的形狀纔是能夠發揮百分之百戰鬥力的形態。而花仙子成精之後,對於她們而言,本體的重要性卻是沒有其它妖怪那麼顯著了。
玄空看見敖瑩公主突破了角龍變化,心中雖然也是大爲詫異,但是手上卻是不慢連忙是運指掐起了一道道法訣。他盤膝坐在敖瑩公主的身後,以自己的法力真元來代替龍族長輩穩固敖瑩公主的境界。
即使是得到了龍族根本的修行法門《神龍變》,但是敖瑩公主的跨階進步也實在是太快了。如果是在太古時代的話,自然會有龍族中的前輩來幫忙穩定道行。但是現在在嶗山仙境之中,除了玄空以外卻是再沒有別人可以出手相助了。
玄空雖然是把敖瑩公主身上變化看在眼裡,但是手上法訣打入敖瑩公主體內後,還是輕輕“咦”了一聲。你道這是爲何?卻是在敖瑩公主的體內真元充沛。居然是真正的達到了太乙散仙境界。
一點也都沒有尋常修行者跨階進步的虛無鬆散之感,玄空心中不知端倪,在心裡奇了一聲暗暗尋思道:“莫非是因爲敖瑩公主得了混沌元氣的緣故,所以體內真元法力纔會如此穩固麼?”
這混沌元氣只有混元聖人方能使用。其它的修行者哪裡敢於碰觸?
但是龍族卻有不同,他們本來就是繼承了混沌魔神的執念而生,因此和盤古世界中的其它種族不一樣。也許就的確能夠直接吸取混沌元氣。那也是所未可知的。
敖瑩公主既然不需要自己幫助,但是玄空也不急忙着站起來,他又沉吟了一陣雙手點在額旁兩側的太陽穴上。打開額間天眼,放出了一道陽光來照耀在牡丹花和山茶花之上幫助香玉、絳雪化形。
絳雪和香玉在嶗山仙境中渡過了化形雷劫,體內的真元本就是在化形邊緣涌動着,又得到了來自玄空的幫助。兩株仙花本體頓時是怒放盛開了起來,每一片的花瓣之上都浮現出了一層清光。
花蕊之間朝着天際轟然綻開,一道粗壯的光柱沖天而起,就連玄空也都是覺得眼前刺得難受不得不收起了額間天眼。正在他神色驚疑之時,卻見到那奪目的陽光逐漸柔和黯淡稍許,兩道曼麗婀娜的倩影出現在了光柱之中。
不知道是因爲出生在人間闡教祖庭崑崙山的緣故,還是從嶗山派一眉道長得到了截教修行功法的原因。香玉和絳雪的身形周圍仙氣繚繞,不像山間的妖物卻倒是有些相像那正統修道的仙界飛天。
畢竟她們兩個在嶗山派外也待了不短的時間,一身本能吸取日月精華而貯存下來的妖氣早已就洗滌成爲了嶗山派的真元。在那仙氣之中,兩位花仙子的身體便開始凝聚成型。
這是一個極爲短暫的過程,兩位花中仙子脫去了本體的桎梏,從世間的靈氣之中重新組成了一具軀殼。與她們的元神形態相比,面容相貌方面並沒有太多的差別。
只是身形顯得真實了許多,皮膚也白嫩了稍許,總體而言比起元神的飄渺相比,兩位花中仙子的魅力更是平白增添了許多。
香玉和絳雪好奇地彼此打量着新的身體,俏臉上都是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來。她們盡力舒展着自己曼妙動人的身體,和只能死死待在原地的植物本體不同,傳來的卻是一種自由自在的活潑感覺,令兩女情不自禁的舒服到嬌吟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