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擴大的碼頭上總是擠滿了人員船隻,儘管碼頭區的面積不斷的在增加,不過相對於使用的它的人羣和船隊們卻總是不夠,因爲有更多的人和船來到博鋪港。魏小山是碼頭工人的一員,負責船隻的裝卸貨物,儘管有冒着蒸汽的機器幫忙,不過當碼頭工人還是很累的工作。
不過魏小山不在意這個工作的勞累,爲着每月2石大米的報酬相當高興,終於有一份每月都能按時拿錢的工作,沒有什麼危險,比起以前只能只能餬口的活不知好到那裡去了。魏小山以前是大海盜劉香的手下,幹着賣命的活兒,不過他只能混口飯吃,發大財的事情輪不到他。
作爲一名底層的海盜,日子並不像人們想的那樣風光,每次搶來的錢物先是被頭領們分掉大半,然後又是小頭目剋扣許多,到了魏小山手裡就只有幾兩銀子而已,而且他身在的小隊伍裡一個月也難得成功搶劫商船一次,得到的利益實在不多。
現在魏小山已經想着老老實實在碼頭做幾年的工人,有了錢娶個媳婦,哪怕是安南老婆,好好在臨高過日子。臨高是明顯的南男多女少,性別比例有點失衡,議員們只好從外地想辦法讓工人們娶上老婆,接受過漢化的安南進入了議員們的視野。
安南距離瓊州很近,給了議員們絕好的機會,現在鴻基煤礦那邊以高薪誘惑安南人把女兒賣過來。那裡的人和明人也差不多,都是重男輕女的習慣,賣起女兒來毫不猶豫。這錢當然是工人們自己出的,議員們也不是慈善家,通過這種方法,把工人們騷動的心思安撫下來,效果很是不錯。
滿頭大汗的魏小山正在把最後一件貨物搬到起重機的鐵板上,忙成之後擦了額頭上的汗水往四周看了看有沒有什麼稀奇,這可是工作時間內不多的休息方法之一。魏小山見到他的頂頭上司領着兩位位穿着和警察一樣的人來到了這裡,走向了他,心中吃了一驚。
這個傢伙平時眼睛長到頭頂,仗着自己是第一批投靠澳洲人的明人,很不把自己這些由俘虜改造而成的工人們好臉色看,動不動就說着和某某首長很熟的話,這時卻對着那兩位警察模樣的人恭敬非常,真是稀奇的事情。
這片碼頭的主管對着魏小山和氣的說着:“小山呀,這裡有兩位大人找你有事,不過是好事呀,你不用怕,只要配合他們就行了。完成了兩位大人交待的事情,你就可發達了,到時候不用忘記是我推薦你的呀!”和以前俯視的模樣判若兩人。
“主管,他們是……”魏小山指着那兩位來到他面前動也不動的大人,他們好像是木頭人一樣,這樣的人也是重要的大人?
“別廢話,跟着我們走就是了。”一位黑衣人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你可以把我們當成特別警察就是了。”
在主管的催促下,魏小山知道自己只能跟着他們走,於是和剛剛說話的那位看起來容易搭話的人說道:“兩位大人要帶我去哪裡?好歹讓我明白一下,多謝了。”
“白燕城警察部。”說完了之後再也不回答了,另一位更是從頭到尾沒有說話,讓魏小山懷疑這位大人是不是不能說話。
一路向着白燕城的首長們的辦公區域走去,這裡魏小山只是遠遠的看過,沒想到這次來到了對他來說非常神秘的所在。環視四周,魏小山只見這裡人人的臉上都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哦,就像是過去在家鄉見過的吏員們,臉上傲氣太明顯了,只不過顯得彬彬有禮罷了。
經過許多的關卡,這些的守衛很是認真的查看兩位大人出示的工作牌,顯示出這裡的氣度深嚴,平常人是進不來的。在這裡,澳洲首長也是時常碰見,魏小山發現這些首長都是一副和氣的模樣,許多首長還對他點了點頭,讓他問好的話都顫動不已,心中非常激動。
除了人們對首長們問好的舉動之外,首長們也沒有什麼排場,讓魏小山迷惑不已,以前自己見到知縣過路的時候都有下跪,這裡真是太不同了。來到一間四周全是雪白的房間,這裡只有椅子桌子,不過已經有人坐在椅子上了,讓魏小山坐下之後,有人開始說話了。
正中那位澳洲首長直接對着魏小山說着:“我是情報局的潘晉峻,你叫魏小山,以前是劉香的手下里面普通的海盜,經過我們的勞動教育之後打算做個踏踏實實的人,目前在碼頭工作,是不是?”
魏小山不住的點頭,心中很是緊張,自己只是普通的前海盜,首長要自己做什麼呢?不知道自己要要說什麼好的魏小山只好看着那位首長,很認真的聽着,等待他的吩咐。
對面那位首長像是很滿意他的表現,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有一項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那就是作爲我們出使劉香的代表,主要就是把一些人帶到劉香的老巢那裡和劉香進行交流,聽說你是最瞭解桃花島位置的人,我們才找的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呀。”
“小民帶路不成問題,不過小民不會說話,怕是辦不好大人交待的事情。”魏小山忐忑不安的說道。
“不要急,我們會有專門的人和劉香說話的,你只要帶好路就行了,讓我們和劉香能夠說上話就算完成了你的任務。這次你可以得到一年的工錢,職位也不再是最底的搬運工,會升一級,決不會讓你白白做事。”
對面的首長又說出了很高的獎勵,魏小山這時一點害怕也沒有了,想着日後的日子好過許多,滿腦子的歡喜像是要蹦出來了,連忙答應着。
“呵呵,你很好,我看好你,不過你以後也在我們情報局掛了號,成爲我們的情報局的眼線,每月都有津貼領。一般不會讓你做危險的事情,就是每個月向我們報告碼頭的情況而已,不得有不實的地方,明白了嗎?”首長這次嚴厲的問着,帶着沉重的壓力。
魏小山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小山壓着,心中沉甸甸的,實在的問着:“大人,您的話中有些詞我不太明白,您能不能讓他們對我解釋解釋,不然影響到您的任務就不好了。”手指指了指帶他來的兩位木頭人。
“哈哈,很好,我喜歡你這樣的實誠人,待會肯定有人對你解釋你應該如何去做的,你要好好學,去吧。”首長笑着說道。
首長揮了揮手,魏小山發現帶他進來的兩人又帶着他來到另一件房子,這裡和剛剛的房間差不多,同樣的白色牆壁,一些椅子桌子擺在裡面,一些紙質資料放在桌子上。
路上好歹說了幾句話的黑衣人像魏小山說着:“首先,你就是一名帶路人,要詳細的把你所有知道的劉香海盜集團的事情告訴我們,並且把我們的一些人帶到劉香老巢桃花島。”黑衣人頓了頓。
“至於當我們眼線的事情,你就這樣理解:你成爲了我們情報局的探子,以後碼頭上發生了你認爲重要的事情都像我報告。一個月報告一次就行了,這個任務不能讓別人知道,就算是你婆娘、母親也不行,知道了嗎?這個活有津貼拿的,大概和你的工酬差不多。”
“下面是你要注意的地方和幾點經驗……”黑衣人詳細的說着,對於魏小山的提問沒有一丁點不耐煩的意思。魏小山由此知道了很多訣竅,心中有些感激他的教導,也把這些經驗牢牢的記住了,現在他明白了,這個情報局就和大明的錦衣衛差不多,暗自震驚、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