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的嘴巴怎麼紅紅噠?”
傍晚,幾個崽崽回到家,龍堯坐在餐桌上,頭一次眼睛沒有直勾勾盯着食物,而是關心的望着狐嬌嬌的臉。
“孃親生病了嗎?”龍鍾聞言,立即轉頭看向狐嬌嬌。
他反應是最快的,幾乎是毫不遲疑的脫下鞋子,在椅子上站起來,踮起腳伸手剛好能夠着狐嬌嬌的額頭。
“生病?孃親生病了!”龍靈兒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目光擔憂的望向狐嬌嬌,“孃親你哪裡不舒服嗎?”
龍毓、龍秀、銀滄三個崽崽已經推開椅子。
銀滄準備去開門,剩下兩崽一個拿斗篷,一個拿圍巾,兩崽異口同聲道:
“我們帶孃親去看巫醫!”
雌性生病可不是小事。
幾個崽崽心裡自責不已,都怪他們最近在家的時間少,都沒有好好照顧孃親,讓孃親操勞得都生病了。
他們這個崽崽做得太不稱職了。
龍墨從廚房裡出來,就看到崽崽們一副大動干戈的陣仗。
“咳咳……”狐嬌嬌輕咳了聲,一手掩住嘴巴,一手像摸小手似的擼了兩下龍堯的腦袋,有些尷尬的解釋:“孃親的嘴巴本來就是紅的。”
“還有你們,別瞎猜,孃親好着呢,沒有生病,快點坐下來吃飯。”
狐嬌嬌看向其他幾個崽崽。
龍秀最是聰明,立即反應過來,放下圍巾道:
“對不起孃親,我們說錯了。”
龍毓也是反應極快的,順手還把龍鍾從椅子上拽了下來,一起端坐回椅子上,“我肚子餓了,孃親我們快吃飯吧。”
龍墨掃了一眼幾個崽崽,邁着修長的腿走到狐嬌嬌身旁,幫她拉來椅子。
狐嬌嬌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責怪,彷彿在說:都怪你!
龍墨眼底噙着笑,微微點頭,接下她的一切埋怨。
龍靈兒見狀,兩個手掌立起來放在太陽穴處,擋住自己的視線,低頭默默看着面前碗筷。
前方爹爹出沒。
小心遭殃。
龍堯是家裡唯一一個不早熟的,聽到這話,卻是認認真真的皺起了小眉頭,思考了一瞬,疑惑道:
“可是孃親以前的嘴巴沒這麼紅呀,孃親嘴巴還腫了呢!”
他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龍堯甚至還有些自豪,驕傲的叉着腰,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向其他崽崽們。
“你們都不關心孃親,連這也看不出來,還是小五觀察得最仔細……”
幾個崽崽臉色一黑。
龍毓衝他搖頭。
龍靈兒擠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再講話了。
龍堯絲毫不慌,他一本正經的得出結論:
“孃親,你的嘴巴一定是被蟲子咬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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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嬌嬌剛想喝一口湯壓壓驚,結果全噴了出來。
她對面坐着的正是龍堯。
龍堯的聲音戛然而止:“……”
進口的湯突然噴在他的臉上。
溼噠噠的湯水順着他的頭髮、下巴,“啪嗒、啪嗒”的滴在桌上。
龍堯整個獸怔住,紅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了,滿臉寫着不可思議。
幾個崽崽同時捂住了眼睛。
沒眼看!
“對不起堯兒,孃親不是故意的。”狐嬌嬌反應過來,連忙放下碗向龍堯道歉。
“孃親……”
龍堯嘴巴瞬間扁了起來,軟軟糯糯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兩隻眼睛本來就是紅的,現在更是淚汪汪的,變成了荷包蛋狀,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
“孃親,我帶小五去擦擦。”龍毓首當其衝,上前拉着龍堯就往後院走,趁龍堯還沒大哭特哭,馬不停蹄的帶着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終於安靜下來。
幾個崽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太難了……
有小五在,想好好吃個飯實在是太難了!
飯後,崽崽們都睡了。
狐嬌嬌逮着龍墨氣憤的教訓:
“都怪你,大白天的就折騰那個,害得崽崽們都看出不對勁了!”
“哪個?”
龍墨眉頭一挑,明知故問。
狐嬌嬌鳳眸一瞪,快要氣得跺腳,“你還裝傻。”
龍墨忽而微微擡了下巴,彎腰湊近狐嬌嬌的臉頰,兩人之間只隔了分毫。
“好,那以後我們晚上來。”
狐嬌嬌:“!!!”
她是在討論這個嗎!
狐嬌嬌還沒說話,就被龍墨打橫抱起來。
“龍墨,你又幹什麼。”狐嬌嬌一聲驚呼。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龍墨聲音波瀾不驚,低醇動聽的聲線撩人心絃。
又是一夜無眠。
翌日,狐嬌嬌早上沒起來,龍墨自告奮勇折磨了崽崽們一頓早餐,又把圖紙和投石機樣品帶去給族長。
接下來的十幾天,龍墨白天就泡在族長那邊,每日教獸人們認圖紙,做投石機。
和狐嬌嬌設想的一樣,獸人們學起來並沒有那麼容易,第一臺投石機總共歷經了十五天才製作完成。
而夜晚,龍墨依舊孜孜不倦。
辛勤的和狐嬌嬌完成造崽崽的大業。
這天。
龍墨準備出門,打開大門卻發現鷹遠站在他家門口。
“你來做什麼。”
龍墨面色不善,語氣森冷的問。
面對狐嬌嬌以前喜歡過的雄性,他是怎麼也不可能有好臉色給鷹遠的。
“你以爲我想來嗎?”鷹遠冷哼一聲,面上滿是不情願。
他話音剛落,就被身後伸出來的一隻手輕擰了一下腰間,一聲柔柔的訓斥聲從身後傳來:
“鷹遠,別這麼和龍墨說話。”
鹿眠兒從鷹遠身後走出來,歉意的衝龍墨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惡意的,我聽說嬌嬌已經十幾天沒有出門過了,特意過來看看她。”
說着,她讓鷹遠把帶來的兩頭剛捕殺的梅花鹿遞給龍墨。
解釋道:
“聽說水井是嬌嬌教的,我也想來感謝一下嬌嬌,這是昨天剛捕的獵物,給嬌嬌嚐嚐鮮。”
隨着冬季時間推移,想捕捉新鮮的獵物是越來越難了。
雖然這點獵物對龍墨來說不算什麼。
可鹿眠兒只有鷹遠一個伴侶,他一天能捕的獵物數量有限,鹿眠兒還能慷慨的送來這麼一大頭獵物,足以見得她的誠意。
龍墨依舊面無表情,眼底的冷漠倒是沒有剛剛濃烈的敵意了,冷聲道:“放着吧。”
雖然是鷹遠捕的獵物,卻是鹿眠兒的心意。
他沒有擅自拒絕。
他自己不需要朋友,不代表嬌嬌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