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瑾瑜的臉更紅了。
陸漫隱隱猜出他要說什麼。
“皇姐,聽說你要去寒山招安,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
女尊王朝雖然以女子爲尊,但民風還算開放。
獨孤瑾瑜這個建議不過分,不過……
“不行!”陸漫一口拒絕,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
讓他跟去,跟去幹什麼,賣隊友?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死在韓一一手裡。
讓獨孤瑾瑜跟去,除非她臉子壞掉了。
獨孤瑾瑜委屈地問:“爲什麼不行?”
“我不允許!”她的語氣很是強硬,說不行就是不行。
想要把韓一一收了,就不能讓她的後宮出現。
獨孤瑾瑜狠狠跺腳,轉身就跑:“不理皇姐了,我一定要去!”
陸漫打了個手勢:“影,跟着他,最好把他留在天城,我把他交給你了,一定要跟住他!”
“是!主人!”影留下一句話,人如其名,像影子一樣,晃了一下,便不見了。
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她屬於她的暗衛的其中一個。
這支暗衛還是獨孤飛燕送給獨孤瑾儀的,若不是她是女皇心裡唯一的繼承人,獨孤飛燕是絕對不可能送給她暗衛的。
玉若裳對此情景早已見怪不怪了,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影。
他能見到影,足以說明他在獨孤瑾儀心裡的地位之高。
陸漫不知道獨孤瑾儀這麼愛他……
她還是低估玉若裳的魅力了。
……
九天後,臨行的夜晚。
陸漫獨自一人躺在寢宮的屋頂上看星星看月亮。
雖然這很無趣。
“我該如何稱呼你?”是獨孤瑾儀的聲音。
“陸漫。”
“很不錯的名字。”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陸漫想速戰速決回去睡覺,然而獨孤瑾儀似乎並不怎麼想。
“不急,你想聽聽我和玉若裳的故事嗎?”講起故事來,還怎麼速戰速決?
“我可以說,我不是很想聽嗎?”她的話很直接,嗆到了獨孤瑾儀。
“你……你真是一個特別的人。”獨孤瑾儀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陸漫,只要這麼說。
陸漫把她的話當作誇獎,不羞不躁地說道:“謝謝。”
獨孤瑾儀默默嚥下“厚顏無恥”四個字,開始她的長篇大論。
“我和他,只能說緣分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所以這是要在她而前秀恩愛了麼?
陸漫怒!言格你出來!你出來啊你出來啊!
魂淡,在暫時是單身狗的她面前秀恩愛!
“不知道你有沒有愛過人?”獨孤瑾儀突然這樣問。
“正愛着。”
“你覺得愛人的感覺,是怎樣的?”
“甜。”
獨孤瑾儀輕笑了一聲,“我和他,酸甜都有。”
既然決定要聽她的故事了,陸漫自己在心裡悶騷完,便靜下來,細細傾聽。
“他出身不好,在街上乞討,因爲長得太好,被同行的乞丐打,被達官貴人看上。”
“我便把他救了。”
“日漸相處,我漸漸瞭解他的習性,漸漸愛上了這個出身不好,可心地卻很好的男子。”
“我向母上請賜婚,我是想娶他當太子妃的,母上不同意,她的底線,便是太子側妃。”
“委屈了他,我對不住他。”
陸漫聽完,說道:“你沒有對不住她,百善孝爲先,也能看出,你的母上,是真的疼你。”
“這事擱別人,你看她同不同意。”
“我知道。”獨孤瑾儀心如明鏡:“母上最疼愛我,從小就是全身心地信任我,她也不怕我會造反什麼的。”
“母上最愛的男人,是我父後,愛屋及烏,她在所有的皇女皇子中,最疼愛的,便是我和瑾瑜。”
“母上也是盡力了,她的后妃不多,皇女皇子也少得很,她親自選的后妃,全是無權無勢無依無靠,她在給我鋪路。”
“側妃,是她最大的讓步。”
陸漫反問:“等你登基了呢?”
“我不知道……”
想起那男子清秀的面容,想起那男子溫柔如水的性格,陸漫開口了:“給他做個身份吧,門當戶對的身份,我相信,沒有什麼是女皇陛下做不了的。”
“你能不能守住自己,能不能後宮獨留他一人,全看你自己的努力,我幫不了你。”
獨孤瑾儀沒再說話了。
她也在沉思。
陸漫說:“不要強制性地破壞規則,順其自然。”
“我想到了一個法子!”陸漫雙眼一亮。
獨孤瑾儀追問:“什麼法子?”
“立他爲後,理由:不想皇夫身後的權勢太大,你不放心。”
“用什麼說辭把所有人都說服了,我幫不來,一切靠你。”
獨孤瑾儀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想聽聽你的他。”
“我的他?”陸漫皺眉:“他啊,很普通很普通。”
“那你爲什麼喜歡他?”
“那是一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天下所有的癡男怨女爲之瘋狂的感覺,你一定知道。”
獨孤瑾儀大笑:“我突然好奇了起來。”
“我更好奇的是,你居然不奇怪我在你的身體裡。”陸漫枕着手臂,閉上雙眼。
“好奇啊,不過當我做了一個夢之後,就不好奇了。”
“什麼夢?”
“是以後的夢,你是來拯救楓國的,我怎能怪你,和你搶奪身子?”
陸漫:“哈,沒想到是這樣。”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獨孤瑾儀打了個哈欠:“回去睡了。”
“明天,加油。”陸漫睜眼,看着月亮,在心裡說。
“雖然我不知道加油是什麼意思,不過,加油。”
加油!
……
另一邊,獨孤瑾瑜的寢宮裡。
影看着赤着身子的男子,愣了一下。
獨孤瑾瑜瞪着面前這個全身上下都裹着黑布的女人,啞巴了。
他突然想大聲尖叫。
啊啊啊啊!有人玷污我的清白了!
在他叫之前,影飛快地撲到獨孤瑾瑜的身上,用力捂住他的嘴巴。
她放低了聲音,眼裡有威脅:“你敢叫,我讓你失了清白。”
以女爲尊的王朝,清白對一個男子而言,和以男爲尊的古代,是一樣重的。
獨孤瑾瑜漲紅了臉,卻始終不敢出聲。